秦衍從不過問他的陣法怎麽還沒給他,他和傅長陵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他從來不碰傅長陵的飯菜,也從來不搭理傅長陵不靠譜的問話。
對比起和其他弟子的和顏悅色,面對傅長陵,秦衍可以說是過於嚴厲了。
就連遲鈍如雲羽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忍不住在午間吃著傅長陵打包的晚上剩飯剩菜時給傅長陵說了句:“我覺得大師兄好像不大喜歡你,你也別上趕著碰硬釘子了。”
傅長陵聽了這話,抬眼瞪向雲羽:“把飯菜給我吐出來!”
雲羽趕忙抬手,示意自己不說了。
傅長陵帶的雖然是剩飯,但是比食堂好吃多了。
轉眼七日過去,傅長陵的封印陣法也差不多繪好,他清晨照舊起牀,早早等在攬月宮門口,秦衍出門來,見他靜靜候著,淡道:“今日我有事,你自己去吧。”
傅長陵恭敬應了一聲,隨後捧著陣法道:“師兄,陣法找著了。”
秦衍沒有多問,從他手裡拿過陣法的圖紙,在秦衍拿到圖紙那一瞬間,傅長陵不著痕跡在秦衍袖子上一抹。
秦衍似是未曾察覺,領著疾風禦劍而去。傅長陵見他們一走,臉上笑容頓失,趕緊折回秦衍房間,開始四處搜索。
他找了片刻,從一個木盒中翻出了之前疾風帶回來的那塊帶著血跡的黑色綢布,拿到綢布之後,他揣在了胸口,轉身走了出去。
他照舊跑到了落劍崖,到了落劍崖後,便見謝玉清在落劍崖等著他,他一來,謝玉清便慣例道:“上來。”
傅長陵苦著臉上去,謝玉清提了劍,聲音平淡:“今日我們來學,問雪十三式。”
話剛說完,謝玉清木劍橫掃而過,傅長陵回眸一看,便見不遠處,華光自山下陸續而來。
傅長陵回頭朝著謝玉清笑起來,他抬手用木劍擋住謝玉清的劍,笑嘻嘻道:“師姐,手下留情啊。”
謝玉清見他嬉皮笑臉,眉頭一皺,劍風驟然騰起,橫拍到了傅長陵腹間。傅長陵一口血嘔出來,當即飛遠了去,然後趴在地上,便不再動彈了。
謝玉清見傅長陵沒爬起來,她皺起眉頭:“沈修凡。”
傅長陵不動,謝玉清沒有說話,上官明彥急得不行,忍不住道:“師姐,我……我帶沈師兄去看看吧。”
“是啊,”雲羽觀察著傅長陵,“我看著沈師弟不太對勁啊。”
傅長陵這幾日積累下的好人緣在這一刻終於有了作用,所有人都嚷嚷起來,謝玉清遲疑了片刻,終於點頭道:“去吧。”
上官明彥得了這話,趕緊上前去,和雲羽一起扶著傅長陵去了救世堂。兩人扛著傅長陵,才出了問劍崖,傅長陵便左右一個手刀,直接將兩人砸暈了過去。
兩人暈倒之後,傅長陵將兩人拖到旁邊假山,拍了拍兩人的肩道:“兄弟,對不住了,等一會回來見你們。”
說完,傅長陵便趕緊往鴻蒙天宮外奔去。
他看今日架勢,金光寺怕是來者不善,他不知道秦衍一個人會不會吃虧。秦衍這個人,太過正直,不知變通,遇到金光寺那些不要臉的,容易吃悶虧。
傅長陵一路衝到鴻蒙天宮護山大陣外,便擦去了自己的千面水,然後套上了傅家家裝,他剛套上衣服,便察覺周遭不對,他頓了頓動作,清骨扇從手中滑落出來,他抬眼看向旁邊的人,忍不住笑起來:“跟了一路了,終於找著機會了?”
說罷,清骨扇朝著周遭卷罡風窒息而去,傅長陵大喝出聲:“給本座出來!”
話音剛落,十幾把鋼刀從四面八方飛來,傅長陵金扇抵在唇邊,嗡念出聲,頃刻之間,他周邊便被金字環繞,這些金字浮在半空,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結界,鋼刀撞到金字之上,而後猛地折回,周邊叢林發出有人慘叫之聲,傅長陵閉上眼睛,金字朝著密林之中直衝而去,密林中的人頓時不再隱藏,提刀直衝而來,傅長陵見他們露了面,冷笑出聲:“上一次被嚇了個半死,這一次還敢回來?”
“故弄玄虛。”
黑衣人聲音僵硬,傅長陵輕輕“呵”了一聲:“躲了這麽久才敢動手,也為難你們了,怎麽,不打算靠我身上的血脈打開封印了?”
“你知道得太多。”
兩把鋼刀相交而來,傅長陵騰空而起,輕盈落在樹尖上,笑眯眯道:“所以,哪怕沒有我的幫助,你們的計劃必須要往後推遲,你們也打算殺了我了?”
“你沒用了。”
黑衣人冰冷開口:“一個受損金丹,殺你易如反掌,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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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黑衣人抬起手來,露出尖銳的指甲,朝著傅長陵狠抓過來。
傅長陵垂眸輕呵了一聲,他小扇單手張開,遮住半張臉,低聲道:“不知死活。”
說罷,他抬手一扇,數百張符咒如雨而去,直直衝向眾人。
傅長陵和黑衣人在山下過招時,鴻蒙天宮正殿之內,江夜白坐在首位上,旁邊坐了鴻蒙天宮七位長老,而後三宗掌門人和四族家主陸續進殿,各自說笑著坐在了各家長老旁邊。
等七大宗門坐定之後,一位身著紅綢寶石袈裟的大佛修領著四個佛修走進來,眾人起身,都同來的這幾位佛修見禮,江夜白請著紅寶石袈裟的佛修上座,恭敬道:“大師上座。”
佛陀普明坐到江夜白身側,跟隨他來的四位弟子都站在他身後,所有人坐下後,大殿門緩緩關上,普明身後弟子給他倒了茶,他看了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江夜白身上,笑著道:“江宮主召開七宗大會,還特意將老僧請來,不知是出了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