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秦衍已經同你們說過了?”
傅長陵有些詫異,普明語帶嘲諷:“說是說了,可卻不是他說那麽回事,他可沒說這事兒和你有關系。”
“哦?”傅長陵笑了笑,“那我再來說一遍好了。”
傅長陵簡短將過程說了一邊,眾人再聽了一次,等說完後,傅長陵道:“不知秦道友是撒了什麽謊?要如何罰?”
在場人都不說話,傅長陵所複述內容,除卻他的出現以外,一切與秦衍都大致相同。
一個人說,那可能是編造,可兩個人都說同樣的內容,便多了幾分可信。
在做其他人都沒表態,傅長陵接著道:“我們二人從璿璣密境出來之後,我金丹有損,便找了個地方躲著休養,但是七日前,還是有魔修找到了我,我依靠家中給的靈寶僥幸逃脫,意圖殺我的人受了傷,我撕下那人一塊染血的衣角,便是這塊。前兩日,我父親告知我,江宮主預備舉行七宗密會,我便猜測是為了商議此事,如果這世上當真有魔修,而這些魔修當真謀劃著做什麽,他們還能利用璿璣密境,那這些魔修顯然在我們雲澤高層有臥底。如此盛會,臥底怎會不來?”
傅長陵說著,轉過頭去,他手上抬著的黑布之下,一個光盤在他手心亮起來,光盤上繪著十六個方向,指著明然方向的位置一閃一閃,明顯是在指引什麽。
“這個尋親盤,以血尋人,敢問明然大師,”傅長陵停在明然面前,微微探身湊近他,“九日前夜,您在哪裡?是在金光寺嗎?金光寺哪一位弟子,見過您,與您作伴呢?”
聽到這話,金光寺的人臉色都有些變了。
明然冷冷看著傅長陵,傅長陵笑著繼續道:“璿璣密境一直由您保管,為什麽會落入魔修之手?我出璿璣密境之前,特意加固過璿璣密境的封印,璿璣密境不至崩塌,我們所說是真是假,您將璿璣密境拿出來一試便知,又何必多說?我知您是普明大師親傳弟子,”傅長陵轉頭看向普明,笑著道,“想必普明大師不會幫親不幫理,將雲澤生死,置於險地吧?”
普明被這大帽子一壓,臉色陰晴不定,明然看向普明,又掃了一圈眾人,冷聲道:“我明然修道三百年,行善積德,從不做違心之事,未曾想,今日竟要在這眾人面前,受如此小輩羞辱,你們既不信我,又何必多說?!今日明然便以死明志,還自己一個清白!”
明然剛說完,便要自爆金丹,然而傅長陵動作更快,一把按住他脖子將他抵在牆上,另一只手撚了一張符就抵在對方腹間,靠近對方低喝道:“在我面前玩什麽金蟬脫殼?”
說罷,那符咒便瞬間隱入對方腹中,明然臉色巨變,傅長陵死死捏住他的脖子,全然要將他置於死地的模樣,普明見狀,一掌朝著傅長陵拍了下來,大喝出聲:“放開我徒弟!”
“天地入法,”傅玉嵐看見普明動作,也不遲疑,金扇往唇上一抵,清朗出聲:“護我血親。”
普明的金掌印狠狠撞在傅玉嵐的及時張開的結界上,兩道真氣衝撞在一起,卷起一陣狂風。傅長陵手上用力,往前探了探,壓低了聲:“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再不動手,你可就沒機會了。”
明然喘息著,他看著死死盯著傅長陵,傅長陵手指掐入明然脖頸之中,金扇朝著他金丹抵去,也就是那一瞬間,明然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尖叫出聲來!
音出一瞬,眾人都感覺到一股陰深之氣衝天而起,傅長陵被那陰氣狠狠震開,衝撞到木門之上。數十道黑影在狂風中朝著不同方向衝去,在場眾人頓時兵分幾路追著黑影衝了出去,秦衍起身也要追去,傅長陵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秦衍停下步子,被傅長陵抬手拉下脖子,他負在他耳邊,極快道:“你留下,讓你師父親自去加固封印,我必須走了。”
秦衍愣了愣,傅長陵見他愣了,不由得笑了。
“以後別傻,容易被人欺負。”他喘息著,撐著自己起來,“你看,還好我來了。”
“我沒事。”
秦衍極快回復,傅長陵沒有多說,他踉蹌起身,在一片混亂之中,也追著一道黑影而去。
他追到半路,便急急在鴻蒙天宮後山停了下來,他匆忙躲進山洞裡,捂著腹部劇烈喘息起來。
剛才和明然對壘,他暗中動用了聚靈塔才製住明然,這一動聚靈塔,好不容易養得好了些的金丹又毀了,他額頭冷汗涔涔,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可他僅有的理智提醒著他,他絕對不能這樣暈倒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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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鬧了這一次七宗大會,按照他的說法,剩下的人必然要開始質疑為什麽他能打開封印,為什麽魔修要盯上他,到時候免不了就要驗證血脈。他不能在這時候再被發現,他不能當眾被驗血脈,他必須偽裝成追著魔修而去後失蹤的假象,才能讓他逃脫這一劫。
傅長陵顫抖著,換上鴻蒙天宮衣衫,又拿出千面水來給自己塗抹。
他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格外艱難,金丹上的劇痛一次又一次衝上來,讓他幾乎沒了知覺。
傅長陵躲在山洞裡給自己換裝時,追著黑氣出去的各位修士陸陸續續回來,劍宗宗主欽南低罵了一聲,忍不住道:“是什麽東西,一打就散了,比魂魄還不經打。”
“到的確是不知道哪裡來的魔修了。”
儒宗宗主郭明凡歎了口氣,頗有些憂慮:“要真如二位弟子所說,那雲澤怕是有大禍將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