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來也沒有讓你滿意過,不是麽?不管我做成什麽樣子,在你看來,總是不夠好不夠努力。”陳遙的聲音微微顫抖,即使她努力克制,眼裡還是沁滿了眼淚,“媽,你甚至連我最愛吃的菜是什麽都不知道,因為一直以來,我都只能按照你規定的菜譜去吃飯,不能碰一點點有可能會讓人上癮的東西,包括一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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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陳遙徹底爆發出來,林柔芝才意識到長久以來對女兒的忽視,她這人性格好強,習慣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以前和前夫分開,也是因為兩人在教育孩子這件事情上總是達不到共識。
外面的世界太複雜,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佑惑和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行差踏錯,所以林柔芝一直希望能夠將女兒保護好。
可如今看來,林柔芝只顧著一味的保護,卻完全忽視了女兒的感受。
“我對你嚴厲一點,也不也是為了你好麽?你怎麽可以怪媽媽,甚至還做出這種事情來!”林柔芝眼泛淚光,情緒仍舊處在頂點,這讓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哽咽。
“如果你是真正為我好……”陳遙語氣一頓,看向了身旁站著的少年。
“遙遙,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林柔芝覺察出她的意圖,越說越激動,“只要我一天是你媽,我就絕對不會同意你和顧淮在一起!你不要這個臉,我還要呢!”
房間裡吵鬧的聲音,被外面的阿姨聽見,她大吃一驚,不敢亂聽,趕緊跑去書房將顧秉盛給喊了過來。
陳遙從來沒見過顧叔叔的臉色能夠這樣難看,這讓她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事情是她捅穿的,有什麽樣的後果,陳遙都已經設想過了。
她不怕挨打,也不怕責罵,更不怕外面可能會有的扼流言蜚語,唯一不想就是讓顧淮承擔所有的責任……
“別動。”顧淮小聲說道,他握住她冷冰冰的小手。
掌心傳來的體溫,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
顧秉盛聽完事情始末,看了看情緒激動的林柔芝,他欲言又止,見顧淮悶聲不吭,牽著陳遙的手,還不打算認錯,氣就不打一處來,讓阿姨去拿了一根小臂粗的藤條過來。
“顧淮,從小到大,我都舍不得打你一次。”
顧秉盛說話的聲音看似和緩平靜,可了解的人,都清楚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他不做言語,抽過藤條就直接甩了過來,啪啪啪,連抽了幾下,又重又狠。
顧淮松開陳遙的手,將她拉到身後,自己連躲都沒有躲,甚至沒有吭聲,單薄的襯衫瞬間綻開,連下巴都多了一道道紅痕。
“你還不松手?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我既然牽起來了,就不會再松開。”顧淮緊緊牽著陳遙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話音還沒落下,顧秉盛又是狠狠甩著藤條,接連甩了幾下,他怒目圓睜,好似要將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
“嗯……”顧淮咬著牙,低哼著,眼裡卻格外倔強,絲毫沒有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