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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秋秋本來打算元旦那天回家去看甯父甯夫人, 結果他們二人自己按捺不住先過來了。
由於在危難時刻,展清越出手拉了甯父一把, 讓甯和順利度過了危機,甯父現在簡直把展清越當成救命之神,覺得自己祖上燒高香了, 才得了個這麼好的女婿。
客套一番後,甯父突然表情凝重地跟展清越說:「清越啊,你在管理方面比我這個趕鴨子上架的有策略多了,我準備等你身體好了,就退居二線, 把寧和交給你來管。」
「咳咳咳咳,」展清越還沒說話,寧秋秋被她爹這話嗆到了,「爸, 您別鬧。」
「什麼叫鬧,我這是深思熟慮的,」甯父瞪她, 「清越這麼優秀,我放心把寧和交給他,還有,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把證給領了?」
「……」怎麼就扯上領證了, 插了一句話就慘遭催婚的寧秋秋表示很冤。
「對,趁著年輕,要個孩子, 年輕點好生孩子,生出來的也聰明,你看我28歲了才生你,就笨笨的,幸好清越不嫌棄你。」甯夫人跟著說。
「???」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
清越含笑:「不嫌棄,很可愛。」
「……」你滾好麼。
這話讓甯夫人大受鼓舞,更來勁了:「是吧,剛好我也沒事做,可以幫忙照看孩子,現在的月嫂保姆都不能信,虐待孩子新聞那麼多,孩子又不會說不會告狀,想想我都揪心。」
「對對,」甯父附和說,「孩子還是要有自己家的人幫忙照看,不要盲目相信那些月嫂保姆公司。」
寧秋秋:「……」
她已經放棄掙扎了。
為什麼她父母總有些奇奇怪怪的話題和想法。
甯夫人又問展清越:「清越,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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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展清越看了生無可戀的寧秋秋一眼,說,「只要是秋秋生的,我都喜歡。」
寧秋秋:「……」
老子生你個大頭鬼哦。
寧秋秋沒法繼續快樂地跟他們聊天下去了,想著甯父甯夫人嘴裡,應該也沒她什麼把柄可以讓展清越套了,乾脆站起來說:「我去看看妙妙,它在小客廳被關了半天了。」
說著,起身往小客廳走去,她走得快,沒聽到甯夫人埋汰她:「哎喲喲,就這樣就害羞了,我們家秋秋啊,就是臉皮比較薄,經不起逗。」
臉皮薄……展清越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寧秋秋挺新奇的,不過他沒有揭穿,輕笑:「畢竟是女孩子。」
甯父又把話題繞回到讓展清越來接管寧和的話題上,甯夫人對於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兼之她許久沒和寧秋秋說話了,便也去小客廳找寧秋秋。
妙妙的活動空間被限定在小客廳,十分不滿,但又不敢拆家發洩,會被罰吃苦瓜,就鬱悶地趴在門口,雙眼無辜地盯著門,偽裝成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企圖讓主人良心發現。
這招它在g市的時候屢試屢爽,它一這樣,傭人就會帶它出去溜達。
結果寧秋秋進門時沒提防妙妙在門後,差點把它拍牆上,幸好妙妙反應快跳開了才避免悲劇。
看到是寧秋秋,妙妙立刻原地趴地上,表現出我很慘我很難受我要出去溜達的蠢樣。
「嗯?」果然寧秋秋被吸引了注意力,蹲下來摸了一下它聳拉的腦袋,「不會是水土不服吧你這南方狗。」
可惜妙妙聽不懂人話,觀察寧秋秋的反應以為自己賣慘成功,有氣無力地搖了兩下尾巴,恨不得把「我要出去玩」五個大字寫腦門上了。
在寧秋秋眼裡妙妙一直是精力充沛日天日地的,突然這麼柔弱一下子心都軟了:「我都忘了你在這裡會不適應了,別怕我讓管家帶你去寵物醫院看看。」
「……」妙妙聽不懂人話,但它對於寵物醫院四個字有條件反射,因為它在那裡永遠失去了它的蛋蛋!
聽到這四個字,頓時腦袋也不聳了身體也不無力了,「嗖」地一下竄出幾米遠,菊花貼著牆警惕地看著寧秋秋。
寧秋秋:「???」
臥槽這狗子居然裝病!反了天了。
寧秋秋還在想著這狗子無端裝病,是不是和它爹一樣有什麼陰謀時,甯夫人敲門進來,看到和寧秋秋對峙的妙妙,凶巴巴地樣子怪可怕的,說:「怎麼養了只這麼凶的狗子?它在幹嘛,是不是想咬你?」
寧秋秋說:「不是,犯蠢了,正找揍呢。」
妙妙怕女主人,但不認識甯夫人,這會兒它正以為女主人又要帶它去寵物醫院拿走它身上哪個寶貴的部位,又不敢凶女主人。
它看到個陌生女人進來,看到它還怕了,頓時雄風大振,拉起它的大嗓門衝甯夫人嗚嗚叫喚了幾句示威。
結果甯夫人最怕阿貓阿狗這些用她的話說蠢東西的玩意,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撞上了後面擺東西的架子。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從腳邊傳來——有東西被她碰掉地上了。
二人一狗都被這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寧秋秋趕緊循聲望去,看到地上摔成兩截的東西時,眼睛一黑。
臥槽,這不是當初展清越剛出院時,請整個展家旁系過來吃飯,他有個嬸子的孩子要這個擺飾玩,結果被展清越威脅說以一賠十那玩意麼!
管家說這是展清越親自去定做的,意義非凡,現在就這樣無情地斷成了兩截。
如果她甩鍋給妙妙,妙妙會被做成狗肉火鍋嗎?
「哎喲嚇死我了,」甯夫人經歷了二連嚇,撫著胸口喘粗氣,看寧秋秋一臉凝重地把摔兩截的東西撿起來,還在怦怦跳的心又揪了一下,「是不是摔壞什麼貴重東西了?」
「沒什麼,就一個擺件,回頭我讓管家換一個。」寧秋秋若無其事地說。
不能推給妙妙,容易出狗命,更不可能讓她媽來承擔,這個鍋只能寧秋秋含淚背了。
可是展清越一定又要藉口坑她,她還是別去承認了,偷偷去重新定做一個擺上去,展清越能看得出來換了有鬼了!
寧秋秋覺得這個主意海星。
溫玲再次確定了妙妙這傻狗只是看著凶,其實慫的要死後,終於放下心來,在離它最遠的位置坐下來。
她招呼寧秋秋一起坐,拉著她的手說:「剛爸媽的話不是開玩笑的,你趕緊吹吹枕邊風,讓清越跟你去把證領了,再生個孩子出來,才能把正宮位置坐穩了,不然計畫趕不上變化,清越那麼優秀,以後身體一好就會有各種狐狸精來勾飲他,你就沒有任何優勢了。」
寧秋秋:「……媽,真的,少看點宮鬥劇偶像劇。」
「你這死孩子,」甯夫人要氣死了,「什麼偶像劇宮鬥劇,這些都是現實裡血淋淋的例子,你以為男人的世界像你想的那樣單純,一時間覺得你新鮮,就會愛你一輩子麼?」
「……」她真沒這樣想。
「你看清遠,對那個狐狸精愛得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還不是跟別的女人有了關係,不過也是活該,搶來的男人,她能搶走一次,別人就能搶走第二次。」
「等等等等,」寧秋秋彷彿聽到了什麼勁爆的消息,「展清遠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了,誰啊?」
「就是那個,據說以前也追過清越的什麼晴,我也是聽我小姐妹說的,那什麼晴是她堂侄女,嘖嘖嘖,幸虧你沒選他,真是個不靠譜的花心大蘿蔔。」
寧秋秋:「……」
她好像……捋清楚男女主這一盆巨大的狗血了。
根據她多年看網文的經驗總結,男女主和賈晴之間的愛恨糾葛應該是這樣的:
賈晴對展清越失望後,開始不要臉地纏著展清遠,反正就是書裡面,寧秋秋這個角色被炮灰後,接替寧秋秋的位置,為男女主的礙情製造障礙的角色。
由於書裡面那個劇情走不通了,眼看著男女主雙宿雙飛柔情蜜意,極度不服的賈晴心一狠,生出一個生米煮成熟飯的毒招。
這其中估計還伴隨著小說裡必須出現的下藥、兩個人衣衫不整地在牀上你來我往時,女主剛好出現,捉間在牀等等一系列的狗血劇情。
然後男女主就產生了誤會啦,分手啦,展清遠被賈晴這個不要臉又有手段還放得下身段的女配搞得心煩意亂,一氣之下,乾脆把公司大權甩還給展清越,想著自己兩袖清風乾乾淨淨,賈晴就會對他死心了。
同時,他這種真心終於感動了女主,再次給了他一個機會,二人便重新在一起,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完結撒花。
「……」她這麼有想像力不去寫小說可惜了。
甯夫人繼續說:「不是我不相信清越,他和清遠畢竟是兄弟,血脈相連,而且你們早要孩子晚要孩子還不是一樣?」
被男女主之間狗血雷得裡嫩外酥的寧秋秋還沒回過神來,敷衍地說:「我會考慮的。」
「這就對啦,」甯夫人喜笑顏開,「雖然清越說你生的他都喜歡,但這話是哄你的,他肯定更喜歡兒子,你肚子可要爭氣點。」
「???」還說沒有宮鬥劇中毒!
寧秋秋一口老血,難道她還能決定自己生男生女呢。
而且,您老不也只生了個獨生女麼!
甯父甯夫人吃要晚飯才告辭回去,甯父看起來心情不是那麼好,寧秋秋猜測是展清越推掉了他要讓位的請求,讓本來就對於經商這一塊不是很感興趣,下定決心退居二線的甯父小算盤落空,心下失落導致。
不過寧和並不是那種很賺錢的公司,而且在破產的邊緣走了一遭,想要緩和回來並沒有那麼容易,展清越這種人,怎麼會被這麼個公司羈絆住他勃勃的野心。
寧秋秋把那骨玉用膠水粘了一下放回去,只要沒人去拿起來看都不會發現不對勁,又問了管家定制的公司,重新去定了一根。
第二天她收到了一個來自甯夫人的同城快遞,是一本書,書名《生兒子的秘訣》。
寧秋秋:「……」
真是個親媽。
***
面膜的事情,在寧秋秋要去參加《超級不平凡》前夕,終於給了回應。
對方表示已經驗證過她寄過去的樣品了,發現就是普通的化妝水,但效果卻出乎了他們意料,令他們非常感興趣,問她方不方便約個時間面談。
寧秋秋知道肯定是要走到面談這一步,才能說清楚的,因而沒推辭,剛好他們公司也是a市的,雙方便約了一家商務咖啡廳見面。
甯秋秋對於這美容符很自信,她自己後面又有嘗試,發現美容符的效果是積累的,越用皮膚越好,不反彈無任何副作用。
當然如果只用了一次,後面長期不用,又不注意保養,試圖達到一勞永逸的效果,那是不可能的,皮膚還是會自己慢慢變差,這不能算是反彈,畢竟美容不是整容。
現在女性那麼多皮膚不好,這種面膜的市場前景不可預測,如果真的能按照展清越的建議,談下60%的份額來,那這利潤可以嚇死人。
所以,這絕對是筆發財的生意,一定要好好談。
本來談判方面,肯定是展清越比較厲害,可最近展清越由於展清遠任性追愛這件事情,把卓森這個大攤子甩給了他,他不可能不管,加上現在每天都要走路複健,耽誤大量時間,變得非常忙碌,連新公司的籌備,都慢下來了。
寧秋秋決定先不去麻煩他,反正先談,談不攏再說,大不了就是找過一家,美容符在手,天下我有。
她穿了一身稍微偏正式的衣服,自己開車去了雙方約定的點,她到時對方公司的人已經到了,對方陣仗很大,一下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坐在最門邊的那位女士看到帶著口罩帽子的寧秋秋進來,起身有點遲疑地問:「您就是……甯小姐?」
為什麼搞得跟地下戰一樣。
寧秋秋把自己的口罩帽子卸下來,衝對方微微一笑:「你好,我是。」
對方一愣,覺得寧秋秋挺眼熟的,但又沒認出來是誰,她的同伴顯然也是,畢竟現在的寧秋秋現在只算個微博行銷戶,沒到家喻戶曉的程度,出了微博,認識她的人就少了。
兼之螢幕裡和現實裡其實存在一定我差距,現在大大小小的女星千千萬,認不出來情有可原。
對方很快恢復了鎮定,只當是哪個小網紅,朝寧秋秋伸出手,禮貌地說:「甯小姐你好,我是一只跟你聯繫的葉琴。」
寧秋秋握住她的手:「葉經理。」
「這是我們的市場總監王總,這是我們的技術人員阿甯。」葉琴給寧秋秋介紹另兩個人。
寧秋秋同樣跟他們握了手,客氣完後各自入座,服務員上來給他們點完單後,王總先開口問:「甯小姐皮膚這麼好,就是用了這個自製美容面膜?」
甯秋秋皮膚是天生的,和美容面膜關係不大,可是談判麼,寧秋秋微笑說:「是的。」
他們的技術人員阿甯說:「可是我們經過數次的檢驗,發現甯小姐給我們寄的這個水成分,就是普通的化妝水,沒弄錯的話應該是一家藥妝品牌的水,牌子我就不說了,據我瞭解,他們家的水確實打著美容修復抗衰老這些功能,也有一定這方面的作用,但其實效果並沒有太明顯,所以,甯小姐是在這化妝水裡添加了什麼是嗎?」
寧秋秋點頭:「沒錯。」
他們三個互看了一眼,隨即,葉經理說:「你跟我聯繫時說是偶然發現的?」
「對,非常偶然的機會,我平時喜歡自製一些面膜。」寧秋秋把事先準備好的臺詞搬出來。
這時,服務員把他們的咖啡端上來,眾人停下了交談,等服務員出去後,王總喝了一口咖啡,說:「說實話,甯小姐,我們對於你這個……我們暫時就叫它配方吧,挺感興趣的,也非常期待與你的合作。」
王總說到這裡停了停,才說:「只是美妝個護這種東西,甯小姐應該也知道,事關每一位女士美麗的外表,我們肯定不能就是這麼短時間看它有用了,就生產,然後投入市場,快速獲取利益,那是不負責的對吧。」
王總在上位久了,說話一股子領導味,令人聽著莫名不適。
寧秋秋說:「那當然。」
「所以,」王總微笑說,「甯小姐這個配方,我們買下回去研究,先付一部分定金,如果切實可行,能投入市場,再付尾款,甯小姐覺得怎麼樣?」
寧秋秋聽懂了王總的言外之意,他們對於這產品的性能不能完全信任,所以沒辦法一次性地跟她完成交易。
為了不虧本,他們先付一部分錢,研究生產,如果未來前景好,就付完全款,不行,那就沒得說了。
甯秋秋知道這是商人的思考方式,雖然令人不太舒服,可是很正常,她攪動著杯裡的咖啡,笑了笑說:「抱歉王總,我不賣配方。」
這話令對面三個人都愣了一下,阿寧皺眉說:「不賣配方,意思是以後甯小姐只給我們提供化妝水?」
寧秋秋點頭。
「這個……」王總思考了一下,說,「恐怕有點困難,我們面膜必須把成分都向客戶說清楚,如果甯小姐不方便透露,我們也無法事生產,廣大消費用戶也無法放心購買使用,甯小姐自己用化妝品,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寧秋秋奇道:「你們技術人員不是可以檢測成分?這個鍋配方不背哦。」
幸好寧秋秋這個配方,說白了不存在成分,就有點草木灰而已,而且寧秋秋被展清越坑多了,警覺性很強,不然真要被忽悠了。
寧秋秋這話說得王總臉色有點不好,他們就是檢測不出有寧秋秋給的水,除了比那款品牌的化妝水稀一點,有什麼成分上的區別,才要配方,不然哪裡還需要這麼多波折。
他還覺得這個小姑娘20歲出頭的樣子,看起來跟個學生一樣,應該挺好忽悠,現在看來對方其實很警覺聰明。
想到這,王總說:「甯小姐確定不考慮一下賣配方?我們這邊能給到的價格,會比單次購買水價格高出非常多呢,畢竟我們還要再多次檢驗觀察水的成分,可能買一次,再買就要幾個月後了。」
寧秋秋知道這個在用利佑動搖她,財大氣粗地說:「我其實暫時並不缺錢,賣配方這點錢於我而言可有可無,說實話我的水也不打算賣。」
王總就算涵養再好,聽到這話也不高興了:「甯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忽悠我們麼?」
「當然不是,」寧秋秋說,「為了讓雙方放心,也不讓你們做虧本生意,我免費提供水給你們,你們覺得不放心,可以多研究一些時候,一年半載地試驗也沒問題,畢竟關係到我們廣大女性的外表,這個問題不能馬虎,王總說的我非常認同,不過。」
寧秋秋話鋒一轉,說:「等它真正地被投入到生產,每賣一張面膜,我需要抽取60%的利潤。」
「你想太多了吧,」葉琴聽到60%這個詞,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那我們不是集體給你免費打工,這不可能的。」
王總聽到60%這個資料,面上的不快之色也很明顯,說:「甯小姐你還年輕,剛剛的話是我們就當是戲言,我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如果大費周章,只是為了給甯小姐打工,那我們集體上下,恐怕都要喝西北風了。」
寧秋秋語氣強硬:「王總,葉經理,我雖比較年輕,但不代表好忽悠,別說60%的利潤,就是80%甚至90%,貴公司肯定也是賺的一方,這個配方我暫時只聯繫了貴公司的人,不過我看諸位今天也不是誠心來談,不如諸位先回去商議商議,再想想接不接這筆買賣?」
這話意思很清楚了:我東西在,不怕沒有市場,現在只聯繫了你們,我們有機會聯合賣出高價,但如果你們不接,這個發財生意我就找別人了。
王總和其他二人互看了一眼,大家臉色都不是很好,葉琴勉強笑了笑說:「抱歉甯小姐,剛剛我語氣有點衝,我只是太驚訝了,這個利潤額我們確實要回去商議一下,甯小姐可否再等我們幾天?」
寧秋秋點頭,含笑:「當然,貴公司考慮好了與我聯繫就行。」
等寧秋秋走了之後,包間內一時陷入了沉默,葉琴一拍手:「我想起來她是誰了,甯小姐,不就是那個叫寧秋秋的女星麼!」
「女星……」王總顯然也不知道寧秋秋是誰,不過若有所思,倒是有點懂得對方獅子大開口的原因了。
寧秋秋離開咖啡廳,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她手心算是汗。
幸好對方派來的這個王總,只是個領導,除了架子比較大,並不是那種厲害精明的人,要對方和展清越一樣,那她今天這個逼可能裝不下去。
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對方結果了,對方肯定還會派人來跟她談,下次說不定就是個談判高手了,她得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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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清越最近被展清遠那個敗家玩意氣得不行,一氣之下用想法子把他銀行卡流動資金給凍結了,他投資的名目收入也全部褥過來,讓他好好去追夢。
展清遠不是小孩子了,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麼大個人了還戀愛腦,動不動就撂挑子不幹,不教育一下不會皮實。
但作為代價,他必須把卓森接手過來。
展清越醒來的事情幾個月前公司上下就都知道了,大家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紛紛猜測這對兄弟會怎麼分卓森這個對於他們而言是「爭權必爭之地」的大蛋糕。
公司許可權轉移,讓大家都興奮起來,感歎大哥就是大哥,小弟辛苦兩年多,就這樣被無情地炮灰掉了。
展清越沒去管大家的想法,也沒有像大家想的那樣瘋狂攬權,把展清遠的「心腹」處理掉,只是代為日常簽字做一些決策。
其他的,卓森體制成熟,即便沒有老大,一時半會也倒不了。
但也要花心思去處理,太過忙碌,導致清早準備出門去公司的他,看到這幾天休息懶覺睡得飛起的寧秋秋拖了個行李箱下來也要出門,才發現他和甯小姐多日沒怎麼交流了。
展清越自我反省了一下,問她:「又要去外地?」
「錄節目,」寧秋秋走到他跟前,順手幫他把蓋腳上的毯子提了提,「你又要出門了啊?」
「嗯,去一趟公司,」展清越看著她垂到自己膝蓋上的一縷髮絲,忍不住伸手扯了扯,「小心點,到了給我電話或微信。」
寧秋秋從他手裡解救回自己的頭髮,挽在耳後,聞言哭喪著臉說:「估計沒法小心了,可能壯士一去兮就不復還了。」
展清越感覺到手上柔軟溫潤的青絲被抽走,有點遺憾,聞言微皺眉:「……什麼節目。」
「國家台的那個,具體我暫時也不知道但我很害怕,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寫一封遺書。」
這幾天寧秋秋特地去看了一下國家台出品過的一些真人秀,發現對方有兩個特點,一個是不把嘉賓當人看,另一個是爸爸就是爸爸,拍攝的東西都是別的電視臺根本沒法接觸到的。
哦,國家台的,那死不了。
不過展清越直覺此刻應該哄哄她,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盒口香糖:「給你。」
「唔!」寧秋秋第一反應是捂住嘴,「我有口臭嗎?」
昨天吃那個炒青菜放了大蒜!
「……」展清越面無表情,「嗯,熏到我了。」
晶晶在一邊偷偷捂嘴笑。
寧秋秋瞬間臉都漲紅了,她一個小仙女,怎麼可以有口臭這麼接地氣的東西,關鍵展清越這混球當著管家晶晶的面就說了,讓寧秋秋瞬間覺得很丟臉。
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口香糖,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跑了。
「喂……」展清越沒想到甯小姐這臉說翻就翻的,有點納悶,原來這不是道晴趣題,而是道送命題。
甯小姐平時不是挺禁逗,臉皮跟個磚塊似的,難道是北方的風太烈,把她臉皮吹薄了?
展清越望著寧秋秋的背影搖了搖頭,覺得女人真是個難懂的生物,追一個女人要讀懂一本女人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