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感覺到背後的灼熱身子。
他落在她腰身的手掌,也不容忽視,彼此身子都是空閒了三年之久的,那晚的幾次又哪裏能饜足得了。
但霍西不想。
在他的手又摸了她的腰後,她忍不住輕聲說:“你不是結紮了嗎?”
“結紮了,就不能碰你?”
“還在想白起?”
……
他親吻她的頸後,蒙着被子,帶來一股溼熱氣。
可是他的手掌卻鬆開了她。
明顯失了興致。
霍西靜靜地躺着,沒有出聲,她極力地忽略背後的男人,約莫兩分鐘後他輕手輕腳地翻到另一邊。
綿綿成了他們的分界線,睡得香噴噴的。
霍西以爲這晚是過了,她閉上眼睛,但她總是覺得有一道視線灼熱地注視着她,睜開眼就見着他清亮的目光。
張崇光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那點兒皮肉看穿。
一會兒,他輕哼一聲下了牀。
浴室裏傳來水流聲音,大概是他在衝冷水澡,又或許是自己解決了。
霍西突然覺得難熬。
她翻身躺平,默默地想着未來的日子,應該怎麼過。
張崇光帶着冰涼的水氣進來,大概是怕冷着綿綿,他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纔到牀上躺下,霍西忍不住說:“明天我跟綿綿睡客房吧!”
張崇光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
只是一會兒她被他抱了過去。
他很喜歡抱着她,伸手撩撥她,她說他結紮了就不願意去做,他非得把她撩撥得不能自控,最後偏偏又不滿足她,讓她不上不下。
他實在惡劣。
霍西回到另一邊,伏在枕上,低聲罵他:“張崇光你滾蛋!”
張崇光哼笑一聲。
他很是欣賞她難耐的模樣,似乎她因爲他被撩起欲|望,就代表她心裏還有他,還在意他!
但是隨即,他又想起這三年空白,她跟白起在一起。
笑意,淡了下去。
最後他挺冷淡地說了聲:“睡覺!”
霍西不願意在他面前軟弱,她背過身去,不理會他。
一夜同眠。
兩人關係卻一如既往地冰冷,張崇光面對霍西,忽冷忽熱。
也有看着綿綿時,他纔是完全溫柔的。
綿綿所有要求,他都滿足。
綿綿幾乎不用走路,都是他抱着,另外別墅裏第二天清早就全鋪了純羊毛地毯,小孩子在上面打滾都沒有問題。
小光滾在上面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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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拖着它一條小腿,帶它去喫飯,小光昂地一聲叫着。
張崇光把小狗放開,蹲了身體跟綿綿講道理。
綿綿垂了頭,摸摸小光的頭。
“好了!先吃藥!”
張崇光熟練地把藥瓶拿出來,取出兩三種藥來,總共有六顆,還挺大,小孩子都是不願意喫的。
霍西總頭疼哄她吃藥,白起說話也不管用。
可是今天綿綿卻乖乖坐在小椅子上。
張崇光把藥扳成兩半,喫半顆就喝兩口水,小半杯水下去藥就喫完了。
當爸爸的給了一顆梅子當獎勵。
綿綿心滿意足地喫完,張崇光喂她喫早餐,是他做的溫泉蒸蛋,小牛奶,還有一個小小的三明治。
張崇光特別慣着她,半蹲着喂。
綿綿也聽話。
霍西忍不住說:“她自己已經會喫飯了!小孩子應該獨立些?”
霍家的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
所以即使綿綿生病,她還是讓綿綿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張崇光看也不看她。
他只是低聲說:“我的女兒不需要獨立!霍嬌也沒有獨立,現在不也長得挺好的,有人疼着慣着,沒什麼不好的!”
霍西找不出話來反駁。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跟他吵架,在懷孕之前她是想跟他和平相處的。
她不反駁,張崇光倒是看了看她。
霍西挺淡地笑了下。
綿綿喫飽就自己玩了,張崇光簡單地吃了點兒,他看着霍西緩緩開口:“我們都有工作,但是綿綿需要照顧。”
霍西以爲,他會將綿綿送到她父母那兒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張崇光卻說:“以後我帶綿綿去公司!”
霍西不同意:“去公司她會無聊。”
“要不然呢!留在家裏面,有靠譜的阿姨照顧嗎?”他靜靜望着她:“你怕我把女兒拐跑了?放心,不但是你想要生個孩子,我也想要個孩子!”
他說完,大概心情不好,就不再說話了。
這樣冷淡的關係,讓霍西有些累。
她低了聲音說:“張崇光,其實我們不需要這樣累的!三年了……有些事情也該過去了,不是非得再綁在一起的。”
“那你回來可以跟我好好說,而不是選擇勾飲我上|牀。”
張崇光起身,
他微微傾了身體,修長手指輕捏她的下巴:“現在,晚了!”
他說完就上樓換衣服。
休閒居家服,換成了衣冠楚楚的西服領帶,特別是還戴了領針,看着隆重得不得了。
就是去做個恢復手術,需要這麼隆重?
張崇光在樓梯間,注意到霍西審視的目光,他居高臨下看她,淡道:“你也換件衣服。”
霍西覺得自己這身衣服,挺好的。
白襯衣加及膝裙,挺職業的,下午她還有個庭審要開。
張崇光坐到沙發上,把綿綿抱過來。
綿綿把玩着他的領針,覺得那兩顆鑽石一閃一閃的,好漂亮。
片刻,張崇光很是漫不經心地說:“太素了!”
去醫院,還管素不素,一會兒他擔心自己疼不疼吧!
霍西上樓換衣服時,有些賭氣。
但是推開主臥室的門,她微微怔住,只見已經整潔的大牀上放着一套衣服。
一件輕軟的紅色羊毛長裙。
外面,配了件深色薄大衣,一旁還有個盒子是一雙絲襪。
光是想象,就覺得十分女人。
這是……張崇光給她準備的?他爲什麼給她準備這麼一身衣服?
霍西不明白。
可是她現在下樓去問,他肯定也不肯說,再說還有綿綿。
霍西坐到牀沿,纖長手指輕輕撫摸着那些,這總讓她想起一些往事來……她跟張崇光的往事。
其實那會兒,他們挺好。
如果不是他的生命裏出現過沈清蓮,也許他們會過得很好,可是人生就是這樣,總會有意外發生。
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不是沈清蓮,而是心境。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響起敲門聲,是張崇光的聲音仍是冷冷淡淡的:“好了沒有?”
“馬上好!”
霍西回了,然後也沒有去更衣室,就站在牀邊把衣服換了。
衣服很合身,穿着好看。
特別是紅色配上她恢復成茶色的微卷長髮,女人味十足。
薄透的絲襪,緩緩推上去。
套上細高跟鞋,大衣拿在手上,不得不說張崇光是知道什麼樣的衣服適合她的……才換好,門被推開了。
剎那間,他的眼神亮了亮,又似乎暗下來。
霍西看着他,總覺得跟自己這身,挺配的。
是特意的嗎?
這個小手術,對他來說,需要這樣的儀式感?
一直坐到車裏,霍西才低聲問:“你究竟要幹什麼?”
張崇光將一個戶口本,輕輕放在中控臺上,他從後視鏡裏看她,挺輕地說:“我們去領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