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他吻得手腳發軟。
冬夜嚴寒,可是她一點也不冷,全身都是熱的。
霍允思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男人正常需求卻素了三年,此時孤男寡女,哪裏會不想?
他性感的聲音,沙啞地響在她耳畔。
帶起一陣酥麻。
安然再笨也知道,他說拿文件只是伎倆,不過是他想跟她親近罷了,她嘴上不饒他:“霍總憋成這樣,真不容易!”
“嘴硬頂屁用!”
霍允思難得,說了很粗魯的話。
他們彼此瞪視着,兩年年輕的身體因爲剋制而細微地顫抖,除了他們自己旁人無法品味這一刻的璦昧。
但終究人不是動物,還是有理智的。
安然推他:“我上去了!”
月光如練,她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朝着樓道走……
霍允思靠着車身,輕輕擦了下脣角,他的黑眸注視着安然的背影,纖細清冷,可是她方纔在自己懷裏時是火熱的。
“我跟她分手了。”
他輕聲說,聲音迴盪在凌晨的清暉中。
安然腳步一頓。
霍允思接着開口:“我跟她分手了,在知道臨希的存在之前!”
他朝着她走過去,從身後輕握住她的雙臂,他將她帶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頸側低喃:“對不起!”
他爲三年前,說的那些話道歉。
那晚,他說的那些話,也許安然一輩子都忘不掉,他應該道歉。
安然在他懷裏發抖。
霍允思沒有說話,只是抱緊了她。
許久許久以後,安然才微啞着聲音說:“其實我不恨你,相反我很感激你,因爲你是真的對我好過!霍允思,你一定很奇怪我不恨你,爲什麼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其實孫湉不是主要原因。”
“不是她,也會是旁人成爲霍太太。”
安然在他懷裏轉身,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一層水光,她輕聲說:“因爲我不想將就!是,你的條件好到需要我仰望,但是霍允思,對於我這樣出身的人來說,潑天的富貴跟平常的一日三餐差得不多,你的世界我進不去,也不想勉強自己迎合你去適應,就這麼簡單。”
“臨希呢?你考慮過他沒有?”
“我可以帶着臨希去h市生活,在那邊,不會影響他太多。”
……
霍允思靜靜望住她。
良久他嗤笑一聲:“看來,你早就想好了!”
安然不否認。
霍允思在半夜裏軟下來的心腸,再度冷硬,他低頭點了根香菸緩緩吸了一口:“行吧,那我就看看你能走多遠!”
說完,他大概挺生氣,拉開車門就發動了車子。
車屁股噴出兩道尾氣。
安然堪堪退了兩步!
她回到家裏,屋內沒有開燈很冷清,她背抵着門板緩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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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早餐時,安然跟林嬸說了幾句話,林嬸難得心不在焉,安然以爲她沒有睡好,也就沒有太在意,正要換鞋子去公司,門鈴響了。
安然以爲又是霍允思,皺眉。
但是門打開,卻是林嬸的兒子林斌。
林斌這兩三年遊手好閒喜歡賭錢,欠了一屁股債,還氣跑了老婆孩子,林嬸常常恨鐵不成鋼。
不過林斌倒是沒有跟安然伸過手,相反過來時總帶點兒好喫的給小臨希。
可能是看着臨希,就想起自己孩子了吧。
安然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林斌提着一袋水果,貓着腰進來,小心翼翼地換上鞋子:“我寶貝臨希還在睡覺呢?”
安然點頭:“還沒起呢!”
她看了看時間:“我要趕地鐵了,大哥你隨意。”
林斌連連點頭:“快去吧,早上的地鐵是難擠的。”
林嬸將一盆面往桌上一放,語氣不怎麼好:“知道安然要上班你還踩着這個點過來?”
林斌摸摸頭。
安然淡笑:“大哥也是想過來看看臨希。”說完她打開門離開了。
等她離開,林嬸開始杆面皮兒。
當兒子的杵了半天,顛顛兒地過來:“媽,我來幫你!”
林嬸拿着面杖在他手背上用力一敲。
她恨恨地說:“安然把你想成好人,但我卻太瞭解你了,跟你那個賭鬼親爹一個模樣兒!他把自己折騰進去了鬧得我無家可歸,你倒是青出於藍,老婆孩子一起折騰跑了,怎麼現在又打起安然的主意了?我告訴你,她每月要還一萬五的房貸,可沒錢給你造!你要是敢跟她開這個口,我直接找口茅廁把你給淹死,省得你禍害人。”
林斌聽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他陪了笑臉:“哪能啊媽,安然就是我親妹兒,又有您保駕護航的我哪裏敢禍害她!再說我那麼疼臨希呢!那啥……我能去親臨希一口吧!”
林嬸攔住他:“等臨希起吧!安然的臥室你可不許進,避嫌知道吧!”
林斌給她敬了個禮:“聽從最高指示。”
這俏皮話說的,終於把林嬸給逗樂了,她抹了抹圍裙:“我去給臨希穿衣服,廚房裏還有燉好的奶和蛋,不許多喫,臨希長個子呢!”
林斌笑嘻嘻地去了。
十分鐘後,就把小臨希抱上了,他平時待小傢伙是挺好的,小傢伙許久不見他也認得,摟着脖子叫得親親熱熱的:“舅舅。”
林斌親親他的小鼻尖:“待會兒舅舅帶你去騎大馬去。”
林嬸連忙說:“可別!天冷。”
她想想還是開口:“孩子爸爸找上門了,你以後也別輕易上門來,萬一看見不好!雖說你把安然當妹妹但是到底不是親妹妹……那家人門第太高了,安然本來出身就……反正你不許拖她後腿,不然仔細我打斷你的狗腿。”
林斌笑了笑。
他離開時,林嬸還是心疼兒子,取出自己的一點私房:“我這有5000塊錢你拿着!老大不小別不幹正事兒了!早點兒穩定下來把她淑芬娘倆接回來是正經。”
林斌接過錢,看了好半天。
……
安然乘了地鐵去公司,纔到樓下就見着自己那輛白色寶馬,見她過來,霍氏集團的司機將車鑰匙給她:“霍總交代的。”
安然淡聲道謝。
她沒有跟霍允思打電話,反正車胎是他弄壞的,他送來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