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翰,我好怕—-”柔晴萱怯怯地往他懷裏鑽。
江慕翰沒吭聲,只是迅速地將她拉到了一邊,此時,大廳裏的人羣已經四竄逃開並亂作一團,就在江慕翰欲撿起地上的手槍之時,那歹徒突然來了個鯉魚打挺,且快速地又掏出了一枚手槍,並直接朝着江慕翰射擊而去,嘴裏還罵罵咧咧:“馬嘞個巴子的,竟敢壞老子的好事!去死吧—”
“大家快躲開—”隨着江慕翰的一聲命令示下,大廳裏已是譁然一片,特別是聽到這一聲槍響,衆人是徹底炸了毛,個個臉上表現得是驚恐不已,鬼哭狼嚎地朝着桌子旁邊躲去。
而歹徒的這一槍並沒有擊中任何人,因爲江慕翰躲閃及時,已經迅速朝着旁邊一躍而起,成功的躲過了這一擊。
就在氣氛緊張之際,咖啡館門口忽然進來一個纖瘦的身影,這抹身影的手上還殘留着一絲繪畫後的痕跡,她一進來,便看見眼前這糟雜的一幕,她眨巴着兩只晶亮的眼睛,左顧右盼而去,還以爲這裏在拍戲,她正想問什麼,忽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就被一只強有力的臂膀包裹了進去,頓時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淡淡的雪松香縈繞在鼻息間,這氣息竟讓她有些莫名的熟悉,這時她才發現,她的額頭正好抵在某人的嘴巴處,她擡眸的一瞬間,頓時腦袋“嗡”的一聲,喉嚨似被什麼堵了一下,不禁低呼出了聲:“是你?”
她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然來不及,因爲身體已經隨着男子堅實的臂膀疾速地朝旁邊移去。
就在她驚慌失措、毫無頭緒之時,耳邊隨即傳來“砰”的一聲槍聲,緊接着便聽到男子的悶哼聲響起。
“啊—,你,你在流血?你中槍了?—-,你們–,你們在拍戲?”莫蘭鶴腦子似漿糊般疑惑又驚恐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口鼻呼吸之間就能感覺到彼此的氣息,因爲,此刻她已被江慕翰緊緊地裹在了懷裏,有幾滴鮮血已滴在她的針織衫上。
江慕翰蹙眉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右臂,不禁低罵了一聲,忍着劇痛,低眸望向她,嘴角輕漾了一抹笑意:“別怕,確實是在拍戲,你就在這裏躲好就可以!”他快速地交代了兩句,便讓她躲在了一個角落裏,緊接着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踢飛了一旁的桌椅,隨即一個凌厲的動作抄起旁邊的遮擋物朝着歹徒直面而去—
就在這時,報警器倏地響起,歹徒一看大事不妙,急欲速度逃竄出去,可就在他行至大門口之時,突然“呯”的一聲,他的左腿瞬間遭到了槍擊,他痛斥一聲,怒地回眸,便看到江慕翰已拿起地上的手槍,且用左手成功地擊中了對方的左腿部,這一刻,歹徒顧不得太多,拖着受傷的大腿,一邊胡亂地放了兩槍,一邊腳步不穩地朝外面逃去。
江慕翰正欲追趕過去,但卻被猛撲過來的柔晴萱一把攬住了手臂,只聽她顫抖道:“你中槍了?天哪,你流了好多血,得趕緊去醫院,你們快撥打急救電話—-”柔晴萱發瘋似的大聲喊着,此刻她好似失去了理智。
“讓開,此歹徒攜帶槍支,危害巨大,必須將他拿下!”江慕翰聲音急促,欲推開柔晴萱,再次追去,可他的臉色已經蒼白至極,身體也開始虛弱無力。
“我不會讓你離開,你再這樣下去,會沒命的,那個歹徒自有警察去抓捕—”柔晴萱說話的同時,外面的警笛已響起,醫院的急救車也已到達—-
一場看似“搶劫”的畫面,就此落下了帷幕。
而那角落裏的莫蘭鶴,在一片糟雜聲中過後,她還一頭霧水的以爲只是在拍戲,因爲這條街道本就是復古的長街,選擇在這裏拍戲也不足爲奇。
直到她被警察帶去錄了口供,才後知後覺,原來她的所見都是真實的,原來這裏真的發生了搶劫事件,原來那個男人真的保護了她,原來他真的受到了槍擊—-
走出警局的大門,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今年18歲,只是一名大一的學生,只是去兼個職而已,當時做完彩繪之後,她就去奶茶店結工錢,結果奶茶店和那間咖啡館竟然是同一家老闆,因爲奶茶店的部分員工還未正式上崗,所以主管就讓她到咖啡館找相關人員來結帳,可她萬沒想到會碰到搶劫事件!
現在想想,她就覺得後怕:“也不知道那個人的傷怎麼樣了?流了那麼多血,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她現在很擔心他,也想謝謝他,更想見到他,因爲她心裏本就記掛着他,雖然兩年前洗手間的一幕讓她窘態百出、尷尬無比,但那個男人的形象卻真的印在了她的心裏。
當時爲了能再見到他,她甚至把自己的學業都壓在了這座城市裏,她知道她不應該犯花癡,她也不是那種被表相所能迷惑的人,可是,她也不知道爲何偏偏着了他的道。
這兩年,有時候靜下心來想一想,她也覺得自己很可笑,那個男人無非就像大街上和她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一樣,只不過比陌生人多了一絲尷尬!也許她當時真的鬼迷心竅了吧,亦或許她當時太年少,纔會一時被他的皮相所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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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要慢慢地忘掉他,因爲她知道茫茫人海不可能再見到他,所以她已決定把這份小心思暗藏在心底。
可誰知,她會在如此驚險的境況下再次遇到他,而且他還救了她,這讓她再也不想把他當作陌生人,她想繼續鬼迷心竅,她想把她的小心思大白於天下—
可是,可是現在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爲那個男人的消息就好似被塵封了一般,不但警局沒有他的消息,就連網上也找不到關於他的珠絲馬跡,媒體只是報道了槍擊事件,但卻未提及那個男人的半點信息,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甚至偷偷畫過他的畫像,她想用手機掃描技術識別圖像,但亦是徒勞。
莫蘭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他不會—,不會已經不在人世了吧?不,絕不會,不會—–可是,可是他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