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叫過來就為了勸我接這個本子?”宋硯背靠椅子,語氣閑散,“那我回家休息了。”
“回家幹什麽?難道回家對著攝像頭,跟溫荔扮演恩愛夫妻就舒服嗎?”
“起碼比跟你在這裡浪費口水舒服。”
“可以,宋硯,很好,十年的友誼就還不如你跟那小丫頭片子假結婚兩年的日子,”柏森挑了挑眉,故作氣憤地望著他,“明明高中的對那丫頭片子愛答不理,我介紹給你還一臉不屑,說吧,你是不是看上我那未婚妻了?”
柏森之所以敢開這種玩笑,是因為他篤定這就是玩笑。
因為宋硯高中那會兒跟溫荔是真連認識都算不上。
讀高中的時候,溫荔在他們隔壁的私立藝術高中學跳舞,放學比他們學校早,溫荔不愛一個人坐車,會過來叫上他結伴回家,輕車熟路地找到柏森的教室,手搭在門框上,湊出半個腦袋。
柏森哥,回家了。
高中的柏森比較混兒,不愛寫試卷,常常被留堂,溫荔無所謂,反正她也不想回家對著舅舅那張臭臉,等班裡所有人都走了,她就大大方方地走進教室,坐在他旁邊等他寫完作業。
別的科目課代表都跟柏森熟,說兩句就混過去了,可偏偏這物理試卷逃不過,宋硯是課代表,雖然他們是鐵哥們,但宋硯這逼是個鐵面無私的物理課代表,寫不完試卷就不許回家。
有夕陽灑進的教室,學校公放廣播的鈴聲都已經響了好幾遍,柏森夾在溫荔和宋硯中間,苦逼地埋頭寫物理試卷。
教室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溫荔戴著耳機打PSP,藝校校裙下的一雙腿晃晃悠悠,悠閑自在。
宋硯在寫別的科目的試卷,挺胸抬背,全身貫注。
下午喝多了可樂的柏森尿急,上了趟廁所回來,發現這倆人還是原來的姿勢,沒交流,連個眼神都不給對方。
柏森當即判斷,這倆氣場不和。
誰能想到,氣場不和的兩個人竟然在兩年前又有了交集。
溫荔事業危機的那段時間,柏森被溫荔的舅舅勒令不許插手幫忙,為的就是逼她回家認錯,出道零緋聞,從來不跟女藝人搞璦昧的宋硯因為風評太好而遭到了反噬,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堆黑粉,說他是同性戀,還是那種深櫃。
於是兩個人一拍即合,簽下協議結了婚。
宋硯蹙眉,平聲糾正:“你們婚約都作廢了多少年了,少這麽叫她。”
柏森哭笑不得:“行行行,叫她溫荔行了吧,我連她小名兒都不叫了。你這什麽大男子主義啊,又不是真夫妻,真夠小氣的,她曾經是我未婚妻沒錯,可這又不是我做的主,是她姥爺給她安排的,我也是這場包辦婚姻的受害者啊。”
宋硯沒理他,拿過放在一邊的手機看了起來。
柏森知道他這是不想再聊的意思。
但柏森發現自從他拿起手機後,整個人愣住,就像被手機勾走了魂,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又用手指對著手機屏幕做了個放大的手勢。
“看什麽呢你?”
他站起,往宋硯那邊伸出脖子。
意識到有人湊過來看,宋硯突然將手機正面蓋在桌上。
柏森看他反應這麽大,立刻不懷好意地笑了:“你不是吧?你居然也會開會摸魚看片兒?”
——
節目錄製到半場,在台下等了好半天都沒上台的練習生們已經興趣怏怏,只有個別實力很強的選手上場時才會興奮起來。
導演特意將導師舞台安排在了半場時間,用來調動氣氛。
四個導師分別主攻聲樂、舞蹈和說唱,聲樂和rap的節目效果差不多,男孩子嘛,喜歡帥的表演,更喜歡美的表演。
齊思涵一襲水袖,跳了段婀娜的中國舞,這些練習生們的眼睛都稍稍亮了起來。
直到許星悅上場,氣氛徹底炸了起來。
她準備了三段舞蹈,為此還特意去後台換了身衣服,先是跳了段上一季的節目主題曲,後來又跳了她們女團最出圈的主打曲,最後才是一段極其有難度的力量型hip-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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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排精巧,循序漸進,從一開始耳熟能詳,全民都會跳的大眾舞到後面越來越難,漸漸展現實力的舞蹈,許星悅最後一個展示身體柔軟度的劈叉動作完成,本來還氣氛沉沉的台下選手立刻全體起立,高聲齊呼“許師姐”。
“許師姐!許師姐!”
她實力確實不錯,唱跳方面幾乎沒有短板,平時在節目上又敢拚,難怪是人氣top。
許星悅撥了撥黏在額上的劉海,笑得很開心:“我的表演還可以嗎?沒給上一屆的師姐們丟臉吧?”
“沒有!!!!”
“長臉了長臉了!”
然後許星悅看向了導師席C位的溫荔。
“溫師姐。”
溫荔不知道她叫自己幹什麽,剛剛她走神走得應該不是很明顯吧。
“我們四個導師都準備了節目,也都表演了,你是成團的首席見證官,不露兩手。”許星悅歪頭,邊喘邊笑,“說不過去吧?”
溫荔愣了。
一開始節目高層不是說她是見證官,就是個來送熱度的,不用準備節目的嗎?
台本臨時改了?
緊接著許星悅就替她解答了疑惑:“這本來是沒有的環節,但是師姐既然來我們這個舞台了,又是首席見證官,肯定實力不凡,我真的特別想看師姐露一手,你們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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