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不大,牀也是樸素的雙人牀。
屋內暖氣充足,小姑娘熱的全身冒汗,手銬雖被解了,但仍逃不過男人健壯體格的全方面壓製。
面對面的側躺姿勢,他撈起被撕爛絲襪的細腿掛在腰間,膨脹了幾圈肉器異常粗大,戳著騷水四溢的穴肉往裡狠插。
撞擊聲時輕時重,偶爾一個猛乾,交合的水聲激烈炸開,磨的她耳朵發癢。
“你…唔唔!”
話剛起個頭,聲音全吞進他火熱的唇舌間。
男人的吻一如既往的強勢,小小粉粉的唇瓣禁不住柔韌舌頭的絞纏,她從被迫承受到忘情深入,越吻越炙熱。
似乎很久沒有如此放肆的渴望過對方,即使是簡單的一個吻,一個笑,她都覺得心滿意足。
綿長的深吻,久到知曉逐漸缺氧,呼吸困難,可就在窒息邊緣徘徊的那幾秒,她又迎來一次極致的高潮,全身痙攣抽搐,穴內正失禁噴水。
男人終於放開她,拔出裹滿銀水的肉器,小河決堤流淌,牀單都濕了。
小姑娘軟糯無力,虛虛的靠在他身上,似脫水的魚兒入瑤池,呼吸仍是麻的,張著小嘴大口喘息。
他垂眼看她酡紅的小臉,舔她鼻尖上的汗珠,“爸爸的棒棒糖好吃麽?”
“哼。”
知曉回了點力氣,既羞恥又羞澀,泄憤似的在他喉結上咬了口,“…討厭小叔。”
“…嘶呃。”
他隱忍的喘,眸色猩紅發黑,翻身將她壓在上頭,小姑娘累的連推開的力氣都無,任老男人饑渴的親犯她的身體。
額前冒出的濕汗晶瑩剔透,滴滴滑過她窄小的下巴,順著修長的脖頸流到胸前。
旗袍早被他撕成碎片,袒露的嬌乳在他指縫間晃蕩。
他狂熱的舔吸乳尖,舌面滾燙,觸感略粗糙,每一次舔過翹起的頂端,知曉都會難耐的哼唧,小腿不自覺蜷曲,指尖繃緊成一線。
男人的吻細密炙熱,咬著乳豆兒猛啜兩口,舔乾淨滑過鎖骨的熱汗,最後又回到那張親不夠的小嘴上。
“還要麽?”他聲線低啞。
知曉渾身發酥,兩手勾上他脖子交錯纏在後頸,泛水的眼波兒又純又妹,“要。”
薑隊長沒皮沒臉的笑,“…叫聲好聽的求我。”
小姑娘深知他惡劣的那面,本想硬氣點不如他意,可好不容易建立好的信心,被突然頂上來的灼燙熱器撕個稀碎。
“爸爸…”
她輕咬一點點嘴唇,清潤眸底散著情欲的紅光,那股勾人的妖妹勁從骨子裡滲出來。
“知曉難受…想被爸爸塞滿…”
薑野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兩手撈起她的腿掛在腰間,微抬肉臀,猛地整根插入。
“…啊!”
剛高潮過的小穴濕潤緊致,似多汁的嫩口,細細密密含咬猙獰的肉物,包的嚴絲合縫。
男人似發了狂,眼眸猩紅的深入淺出,撞擊聲愈發猛烈,頻率快而密,乾的她腰都軟了。
“輕點兒…唔啊!…”
薑隊長看著身下濕汗淋漓的人兒笑而不語,挺腰一陣暴戾鞭撻,小姑娘漸漸弱了聲,又被他整個撈起掛在身上,由下往上狠肏。
站姿插的特別深,身上的人兒沒有安全感,兩手纏著他精壯的腰在耳邊呻銀,老男人最受不了她那受虐似的小獸音,越乾越大力,最後被惹火了,直接按在門後,門板都被撞得震天響。
知曉被插的渾渾噩噩,無意識的配合他的銀言穢語。
“爸爸給你喂牛奶好麽?”
“好…好的…”她嬌柔的吐息,“知曉最愛喝牛奶…”
老男人兩手掐住她的腰,喉頭壓抑的喘,肏乾的動作加重,每一下非得插到她喊出哭腔才肯罷休。
“乖女兒騷不騷?”
“唔…爸爸喜歡…知曉天天騷給你看…”
“操!”
薑野被小姑娘欲而不自知的騷樣勾的五迷三道,低頭咬住她小嘴狂熱接吻,親的她唇瓣都要麻了。
她特別敏感,這種姿勢乾起來可以大開大合的盡興,沒多久體弱的姑娘徹底熄火,在他耳邊貓叫似的求饒。
“你…唔…慢一點…啊啊…知曉…知曉要弄壞了…”
薑隊長完全處於癲狂狀態,她越求他越興奮,“老子就是要乾壞你,叫你發騷!”
“爸爸!…爸爸!…我要!…”
她的仰著頭,小嘴微張的哼,等待白光乍現後那片散落夜空的滿天星。
“要高潮了?”
“唔…”
“一起。”男人微微勾唇,“爸爸喂熱牛奶給你喝。”
最後衝刺階段,男人不留余力的狠插,小姑娘嬌滴滴的嫩穴被肉器磨的發紅,撕裂傷處激起的淡淡疼意漫過頭頂…
她還來不及皺眉,深埋體內的粗大忽地大量噴射灼液,燙的小穴緊縮,極致的快感迅速滲進每個舒展開的毛孔裡。
高潮,真能爽到讓人片刻失魂。
屋內燥熱依舊,渾身是汗的兩人粗喘著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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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笑眼溫柔,親了親她的鼻尖,“還討厭爸爸麽?”
小姑娘眸光清澈的看著他,那張硬朗的俊臉不管何時看,不管看多少遍,依舊好看的讓人心神蕩漾。
人的成長可能在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
方式各異,節奏各異,亦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自己。
其實當個只會逃避的懦夫並不可恥,時間可以拉長至幾月,甚至幾年,但只要明白一點,永遠不會是一輩子。
你會長大。
你也會期待著,另一個成熟理性的自己。
“不討厭。”
知曉兩手纏著他的脖子,那雙漂亮的佑人的大眼睛裡,灌滿了濃情蜜意,化不開的甜膩膩飄散在每個字音裡。
“小叔,知曉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薑隊長被突如其來的表白衝昏頭腦,臉色僵白,心臟在胸腔內爆裂開,瘋狂的上下竄動。
他就像個未經情事的毛頭小夥,激動到連呼吸聲都找不著了。
可羞於表達愛意的小姑娘還沒來得及再發聲,她敏感的察覺還未抽離身體的半軟肉器突然堅硬成鐵,且還有持續膨脹的趨勢。
小姑娘嚇的魂都飄了,“小…小叔…”
男人眸色深的要吃人,嗓音沙啞,“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知曉欲哭無淚,因為塞滿小穴的肉物正順著他的話開始緩慢抽送,每一次入到底,都要惡意的頂弄花心。
“我…唔…”
他聲線壓低,激狂中帶著淡淡的卑微,“知曉,我想聽。”
人兒垂眼,抿嘴一笑,笑容甜膩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我愛你,小叔。”
“!!!”
薑野精神恍惚幾秒,靡靡之音彷彿綻放在自己的夢裡,他無數次幻想的場景,他總是浮在半空中上下不安的心,到這一刻終於塵埃落定。
他身上有同年輕極度不符的稚嫩青澀,像個懵懂的純情少年。
他低眼哼笑,舌尖用力抵了下腮幫,粗痞又柔情。
“我他媽….呵…真敗給你了。”
男人緊盯著她水靈的眼睛,狠厲的撕咬話音,“從現在起,我要隨時隨地乾你,乾到合不攏腿為止…”
“….”
知曉鬱悶至極。
這劇情,怎麽跟預想的不大相同?
果然是老禽獸,變態又饑渴的老流氓。
——————
薑野休假三日,可憐的知曉被翻來覆去的吃,暗無天日的弄,累的都快散架了。
這男人好似不知疲倦似的,隨時處於發情狀態,在屋裡不準她穿內衣褲,即算勉強套上寬松襯衣,沒多久也會被饑餓的狼撕開,完全成了虛空擺設。
她在灶台前做飯,男人從後面貼上來,大手伸進衣服裡揉胸,她低頭就能看見凸起衣料的輪廓,後腰頂上硬邦邦的某物。
她呼吸一下軟了,側頭去看時被他順勢吻住,激烈熱吻中,粗碩的性器磨著流水小穴整根肏入,單臂環住細腰暴戾猛乾…
鍋裡的菜糊了。
男人淡定的關了火,抱起軟綿綿的人兒邊肏邊往客廳走。
到了晚上,她好不容易單獨淋浴,可誰知消停不過三秒,鎖上的浴室門被人猛地撞開,半赤果果的男人倚在門前,輕挑濃眉,意味深長的衝她笑。
幾日雲雨下來,人兒嬌氣的嫩穴被弄傷了,不敢再隨意招惹男人。
她可憐巴巴的走去,將他拉到門後,乖巧跪下,解皮帶,扯拉鏈,吸吐,深喉,技巧愈發老練。
男人被濕熱唇舌含弄的舒服極了,最後關頭控死她的頭,放肆肏乾起小嘴,灼白的腥液爆在她喉頭,嗆哭了人兒。
……
半夜,小姑娘從他懷裡輕手輕腳退開身體,顫著勉強合攏的腿下牀喝水。
明天是元宵節,奶奶特意打電話來,說如果他這邊的事忙完了,讓他們一起回家過節。
知曉心頭仍是忐忑不安,她也不知該如何假裝自然的面對自己的新身份。
若是以後真跟小叔結婚了,她應該怎麽稱呼奶奶,要該改口叫“媽”嗎?
一想到這,小姑娘小臉微紅,羞澀的憨笑。
“一個人瞎樂什麽?”
身後冒出男人低啞的嗓音,結實的雙臂環上她的腰,知曉側頭,被他順勢親了下紅潤的臉。
專屬於他的濃烈氣息稍一靠近,某個沒出息的人兒情不自禁腿軟,虛虛靠著他。
薑野抱緊懷中的小姑娘,笑容惡劣,“站不穩,嗯?”
她嬌瞪著罪魁禍首,“還不是…都怨你!”
他不急著回答,單手輕易抱起她,兩步走到沙發,將她按在腿上坐好,微微昂頭,坦誠的笑言:“老子之前被你晾了那麽久,受的委屈多了,還得用新鮮的肉體來還債。”
知曉不服氣的哼哼,軟弱無力的身體根本推不開遊離在她大腿內側的大手,指尖滾燙,輕易破開緊閉的雙腿,衣擺下是空的,嬌美泛水的穴瓣被摸的瘙癢無比。
“你…你又來..”
她喉間乾澀,氣息不穩了,“傷還沒好呢…會…弄疼我的…”
“不會。”
此時的男人,眸色溫柔的讓人招架不住,他聲音低醇好聽,成熟男人獨有的顆粒感,冒出的每個字都沾染情欲的紅光。
“乖…腿張開一點…吃進爸爸的手指…”
小姑娘臉紅的沒法看,自從那天她被頭腦發熱叫了聲“爸爸”,這男人就跟中了邪似的愛上這個稱呼,牀底間也是非逼著她叫,越叫操的越猛。
知曉實在沒力氣了,苦著臉求饒,“明天要早起…還有…開車回去要很久…唔!…插進去了…”
話音還沒落定,她又仰著頭情不自禁尖叫起來,“你別..別弄那麽快…小叔…嗚唔…”
十分鍾後,她全身顫抖的泄了他一手蜜水。
男人體貼的舔過她頸邊的熱汗,親親微張的唇,事後溫存總能做到滿分。
他蹭蹭她的額頭,眸色隱忍泛黑,“今晚不碰你,乖乖睡覺。”
“那我…可以穿小內…”
男人一秒回絕,“不可以。”
小姑娘垂落眉眼,鬱鬱寡歡,“哦。”
“穿那玩意不方便。”
某人渾然不知什麽叫沒皮沒臉,當著她的面舔過指尖晶瑩的液體,唇角勾起笑,低咬字音,“等你睡著,我還要接著喝…”
“….”
弱小無助的知曉默默舉白旗。
已猝。
——————
次日清晨,屋外下起鵝毛大雪,冷風刮的很猛,卷著路邊小石頭砸響車窗玻璃。
老男人雖然悶騷,但好在良心尚存,當晚沒再繼續折騰她。
知曉這幾天嚴重缺覺,睡醒了也還是半睡半醒的迷糊樣,薑野心疼她這幾日被自己折磨的夠嗆,好心將她抱上車,小姑娘幾乎歪頭就睡,看著是真的累極了。
路上車輛不多,薑野開車又快又穩,等熟睡的人兒緩緩轉醒,她揉著惺忪的眼睛看向窗外。
已經回到北島了。
她的目光晃過街邊某個店面,雖是閉店狀態,但絲毫不影響小姑娘一眼就認出來,並迅速回憶起很多撩人又心傷的畫面。
男人目不斜視,“醒了?”
知曉胸口揣著濁氣,恨恨的斜眼瞥他,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我討厭你,小叔。”
薑隊長眉間輕蹩,隨後又笑了聲,“我又怎麽惹你了?”
“你親了別的女人,你還跟她睡了…”
她不會罵人,說狠話也軟綿綿的像撒嬌,“王八蛋,你怎麽可以這麽壞!”
他聽著半響沒愣過神,等余光瞥過不遠處的婚紗店,他勾唇笑的歡,對小姑娘的怨氣了然於心。
“這時候才想起找我算帳,是不是晚了點?”
“不晚。”
她越想越難過,眼見為實的畫面,總能輕易切割你那顆脆弱柔軟的心臟。
“奶奶說的,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如果忘不掉你,可以選擇出國留學,我…”
“——吱。”
車子忽地一腳急刹,斜斜停在路邊。
知曉還在發懵,駕駛座上火氣撩燃的男人撲過來,按著她就是一通深吻,火氣全泄在唇齒間,又啃又咬,她躲不開,被迫默默承受。
良久,老男人終於回了點理智,離開她紅亮濕潤的唇。
“你說了愛我的,怎麽都不能反悔。”他嗓音很低。
小姑娘輕咬下唇,悶悶的說:“可是…你就是不該…”
“我沒碰過她,我也不可能會碰她。”
他捏過她下巴,迫她對上自己的眼睛,平時糙慣了的男人也只有到了這時候,才顯露出柔情的那一面。
“雖然做法很幼稚,但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你在意,讓你吃醋,可沒想到在折磨你的同時,自己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他歎了口氣,輕聲道:“我的感情空白裡,只有你一個人的存在。”
知曉懵怔的眨眼,“小叔…”
“你說過的話,每句我都記在心裡。”
他粗糲的拇指滑過她的臉,嗓音沉鬱,透著絲絲幽怨,“所以,不要騙我,我輸不起的。”
————————
大車停進薑家車庫,下車後,小姑娘沒來由的覺得緊張,也不等男人,硬著頭皮往前衝。
騷男人一早猜準她易羞澀的性子,幾步追上去,將欲逃跑的人兒死死拽在手心。
小姑娘還沒完全適應兩人關系明朗化,臉紅紅的被男人牽著手入內,她臉皮薄,路過前院時被劉嬸璦昧的笑盯了半天,沒出息的藏在男人身後,羞的不敢抬頭。
薑野推門而出,老太太悠哉的坐在沙發上恭候大駕。
她看他本就一萬個不順眼,特別瞥見身後默默不吱聲的小姑娘,想起這家夥明裡暗裡欺負知曉,就莫名有種嫩豆腐被惡狗吃了的煩悶感。
“真是稀客啊,我們薑隊長離家多日,終於舍得回來了,”
薑老太太一出口就是陰陽怪氣,薑野倒也習慣了,牽著人兒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知曉沒臉面對,想離他遠一點,卻被男人揪著按在身側坐好。
他翹著二郎腿,散漫如常,“您這套說辭我都聽膩了,百毒不親。”
“呸,臭德行。”
始終安靜的小姑娘自知逃不過,規矩的坐好,選擇坦然面對。
“奶奶。”
她嗓音甜軟細膩,一出聲叫的人都化了。
薑太太最疼這個陪在身邊長大的孫女,想生氣都舍不得,多看她兩眼,什麽氣都消了。
“小白眼狼。”
她嘴上罵著,眉眼間全是笑意,“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大,臭小子一個眼神就給你魂勾走了。”
知曉聽著臉紅,不好意思的抿嘴偷笑。
“還有你!”
老太太說著,話鋒自然的繞到男人頭上,“一把年紀不知羞,說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話,知曉這麽好的姑娘,大馬路上隨便找個青年才俊都比你強。”
薑野挑眉,還是那副混不羈的懶散樣,渾然沒把這話當回事。
倒是旁邊某個臉紅心跳的姑娘弱弱的回了話,“奶奶,我..,我不要別人,就要小叔。”
這話一說,空氣凝固三秒,火光燃在半空中劈裡啪啦作響。
薑老太太又氣又好笑,走過來在她臉上輕捏一記,深歎一聲,“你喲,跟著他就沒學什麽好樣。”
說完她都懶得多看男人兩眼,轉身往樓上走,嘴裡念叨著,“知曉,等會到奶奶房裡來。”
小姑娘乖巧應好。
等老人家身影消失在樓梯處,知曉心急的欲追上去,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扯住手腕,輕輕一拽,她就整個落進他懷裡。
知曉慌亂的四處張望,心裡還是怕羞的,“小叔…”
他勾唇笑著,“親一下。”
“這裡,不行。”
老男人皺眉不解,“老太太都松口了,你還怕什麽?”
“你給我點時間…我唔唔!”
後話被人堵的死死的,她腦子還是思考,身體已經徹底放軟接受他的親吻。
明明在一起纏綿這麽久了,可每一次親密,都如同初次那般讓人止不住怦然心動。
“咳咳。”
略顯刻意的咳嗽聲打斷兩人纏綿的濕吻,知曉呼吸一顫,條件反射的推開他,慌張的視線掃過沙發後神情淡漠的少年,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往樓上逃。
薑隊長正是火熱中被人打擾,不悅的冷眼看過去。
薑寧昱剛從外頭進來,黑色棉襖上布滿雪籽,他脫了衣服扔一邊,裡頭是件質地柔軟的淺綠色衛衣,稱的皮膚冷白清透,面無表情都遮不住呼之欲出的少年感。
他慢悠悠的摸出煙盒,抖了根扔給薑野,自己點燃一根,兩叔侄不多話,默契的安靜抽煙。
“我說,到底是在家裡,你們多少收斂點,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看的眼瞎。”
薑野冷哼,“老子請你看了麽?”
“小叔,我可是看在我們叔侄的情分上才一直努力維持君子做派。”
薑寧昱身子後仰,光看那張臉就像縮小版的薑野,笑容乖戾,說話不急不緩,永遠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如果我真有心想做什麽,你的小兔子…還指不定鹿死誰手。”
“勝者才有資格喘氣。”
薑野一針見血的說,“敗者,永遠死於話多。”
“….”
他被活活噎一嗓子,嗆了兩口煙,到底還是年輕,論騷氣側漏跟臉皮厚自然比不過某個幼稚的老男人。
吸完最後一口煙,掐滅,他假裝淡然的往樓上走。
薑隊長得瑟的看著被自己三言兩語打敗的少年,兩手舒服的枕在腦後,翹起的二郎腿肆意晃蕩。
終於。
終於等到這一天。
拋棄深不見底的暗夜,無所顧忌的愛她。
在嬌豔的陽光下,給她想要的一切。
——————
半小時後,知曉從老太太的房間出來。
她呆站在門前,魂兒還是散的,也不知飄到哪個國度,只知道手裡多了個小小的絨盒,她摳抓在手心,剛好一手包裹。
奶奶語重心長的話彷彿還在耳邊震蕩,持續撞擊她的心。
“我想了想,這東西還是得交給你,但決定得你自己做。”
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將絨盒放在手心,一點點收攏,她昂頭看知曉,眉宇間皆是疼愛的暖光。
“這可是終生大事,你要好好想清楚,若是沒想好,就當作這東西不存在,想扔哪都成,只要奶奶不說,誰都不知道。”
知曉聽的滿眼茫然,當著奶奶的面緩慢打開絨盒,裡頭是枚小巧精致的戒指,她呼吸聲驟停,震驚之余,心跳狂亂顫動,良久都無法平靜。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聖誕節那日男人抱著她說的話。
“今天是聖誕節,你們小孩子最愛的。”
“小叔給你準備了禮物,你一定喜歡。”
知曉驟然愣住。
他所說的“禮物”,還不會是…
小姑娘小口細喘,心裡似被銀針綿密的穿刺,一點一點戳穿,直至血流滿地。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求婚,被她一句冷漠而決然的“分開”撕扯成兩半,那時候的他,心裡該有多落寞跟絕望,她想都不敢想。
小叔對她的愛,執著而坦誠,始終小心翼翼的呵護。
他從不計較自己付出的更多,承受的更多,他唯一在乎的是,她笑的時候眼底的光炙熱而溫燙。
那個永遠躲在角落,怯弱不敢出聲的小啞巴,只有在他眼中是閃閃發光的存在。
就好像,她本該就是明亮而嬌妹,享受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好。
——————
知曉精神恍惚的走過長廊,她很難準確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複雜而慌亂,卻又藏不住那絲雀躍的歡騰的少女心。
前方有人猛地開門,她一時沒注意,同薑寧昱撞了個滿懷,手裡的小盒子順勢滾到地上,她低身想去撿,先一步被人拾起。
“到頭來,這東西還是回到主人手裡。”
他將盒子還給他,嗓音淡淡的。
少年單手揪住兔子後頸將它懸空擰起,白嫩軟糯的小家夥不滿這姿勢,氣憤的四腳亂蹬,薑寧昱耐心不足,對著兔耳朵“啪啪”兩巴掌,力氣不大,但小姑娘看著心疼了。
“你不準虐待動物。”
他聞言笑了聲,“我以前的確愛折磨小動物,現在不都改過自新了麽?”
知曉清楚這人心裡憋著壞,八成是指桑罵槐的說她蠢的像個兔子。
不過她這次能跟小叔順利合好,他從中幫了不少忙,知曉這人記恩情,乾脆就不跟他計較了。
她本想繞過他下樓,可擦肩而過時被人拽住手腕。
小姑娘發愣,“怎麽了?”
薑寧昱身子歪斜的靠著牆,灰暗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空洞淡漠,他乾扯了下唇,沒頭沒腦來了句:“別那麽快答應。”
“什麽?”
他唇角勾起壞笑,“萬一我後悔了,還能插上一腳。”
“…”
知曉就知道這家夥跟樓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戰壕裡出來的,說話做事永遠沒個正型。
她無言的瞪他,本想甩開他離開,推搡之際被他順手一拉,很輕的抱進懷裡。
“你…”她下意識推開。
“別動,就一會兒。”
少年將她頭輕輕按在胸口,安靜的站著,沒有其它過激的動作。
“戀愛有那麽好麽?”
“當然。”
他冷笑,嗤之以鼻,“愛情,本身就是件很蠢的事。”
“不不。”
她微微退開,昂頭看他,微笑著說:“等你遇見那個人,你就會明白它有多美好了。”
“幼稚。”
薑寧昱冷眼看她,小姑娘滿眼冒著憧憬的星光,消散不去的甜膩。
他搖頭輕歎了聲,妥協似的。
“我想,我也許該找個跟你很像的人,把對你的虧欠跟不甘都用來好好疼她…”
知曉沒聽懂他的意思,只是順著話問,“…然後了?”
“然後?”
他眉間微微皺起,似乎這個問題還不在他的思考范圍內,空靈的視線飄向別處,良久都沒有動靜。
知曉困惑的戳他手臂,“薑寧昱?”
少年回了點神,低頭看她,勾唇冷笑了聲。
“沒有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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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補大結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