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對不起,我來晚了。
屋內放著舒緩的輕音樂,他們的聲音又降到最低,辛夷沉浸在動聽的音樂跟熱辣的情色表演中,絲毫沒察覺到屋外的動靜,一見闖入的宋艇言,她詫異的起身,嘴微張,瞳孔迅速放到最大。
「宋艇言,你…」
鐘意瞥了眼身後的人,他們會意,三兩下將房內的人控住。
宋艇言的視線落在沙發上蜷縮的小女人身上,她頭髮淩亂,身子不住的發抖,一側臉頰腫起,嘴角還在往外滲著血,輕薄的衣料被撕扯開,徒留被身體拼命護住的敏感處沒有暴露在外。
他沉了口氣,胸腔內的灼意被拉扯到最大,沉積後的悲涼夾雜著陣陣心疼,冷到了極點,氣息卻在一吸一吐間不斷升溫。
他朝她走來,停在她面前,伸出的手顫的厲害,疼惜般的去摸她的臉,卻被她條件反射的打落。
她渾身綿軟,如此簡單的動作卻做的十分吃力,可她還是本能的在奮力抗拒。
宋艇言的心似被從中間撕裂開,淌出的血液是黑色的,他低身將小女人用力按進懷裡,她如困頓的小獸,被這一抱驚的渾身發怵,下意識狠咬住他的肩頭。
齒間每深入一寸,男人的身體便緊繃幾分,可他卻悶著聲仍她死死的咬住,仍她無聲的發洩。
是他的錯。
她想要怎麼對他都可以。
他一概接受。
蘇櫻對他的氣息太過熟悉,即便此時思緒極度混亂,她依舊在他懷裡慢慢安定下來。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契合感。
也是宋艇言所帶給她的安全感。
有他在,她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怕。
她呼吸放緩,慢慢從他肩上抬起頭,她眼前一片混沌,可男人的臉卻清晰的印在她眼中。
她剛剛經歷了18年來最黑暗也最絕望的10分鐘,她被那些噁心的男人粗暴的尾褻,她眼底卻冷的不見一絲水光。
可看清男人臉的那一秒,水潤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睫毛輕輕一眨,豆大的淚珠順勢落下,滑到下顎處,一滴一滴的掉在手背上。
沒有哭聲,只是默默的流淚。
她似不信,又似期待,低低的囔了聲,「老師。」
男人臉色瞬僵,低頭在她唇邊印下一吻,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開口,聲音是柔的,悔意與憐惜相互交織,卻又沉如冰底。
「對不起,櫻桃,我來晚了。」
宋艇言心間涼意環繞。
說了要好好照顧她。
可他怎麼就把她照顧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如果再晚來一步,他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自己。
她微微搖頭,身心像是終於找回專屬她的庇護傘,她喉間隱著淚,哽咽道:「老師,你帶我走。」
這個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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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艇言脫下外套將她的身子包裹住,她乖乖的勾著他的脖子,他抱起她,步子很穩,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那幾個洋人雖看著人高馬大,卻也是欺軟怕硬的主,一見到來人的架勢,統一蜷縮在房間角落裡,連絲毫反抗之意都無。
鐘意問:「這些人怎麼處理」
男人攏緊懷裡的小女人,冷言道:「隨便你。」
鐘意一驚,這態度,還真是起了殺意了。
他覺得自己正一次次刷新對宋艇言的認知,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不問世事,安心唯讀聖賢書的宋老師。
辛家、宋家糾葛多年,如今再鬧爭鬥,商界必然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動盪。
他明明是最清楚的人,卻還是甘願為這個小姑娘淌這段渾水。
所以這世間哪有什麼禁欲冷淡的男人,不過是沒遇到點燃心間那束光的人兒罷了。
辛夷從頭至尾冷眼相看,心底狠意滋生,一手緊握住,指尖融進肉裡,越疼,她就越狠。
明明,明明就差一點,就能將她毀的徹徹底底。
卻還是被他早了一步。
「宋艇言。」她在背後叫住他。
走到門口的宋艇言停下來,沒回身。
「你以為你現在帶她走了,我就會放過她嗎」她五官扭曲成一團,笑起來像個發病的瘋子,「來日方長,我們還可以慢慢來…」
蘇櫻膽怯的往他懷裡縮了縮,她是真害怕了,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身體就控制不住的顫抖。
全場很安靜,一時間無人說話。
幾秒後,男人低沉的聲音緩緩出口,辛夷直接僵在了原地。
連顧熙遠都不可置信的看向鐘意,眼神詢問,這特麼還是宋老師
男人道:「你想怎麼樣,我都奉陪到底。」
「但你若再敢動她,就讓整個辛家來給你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