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VS豆包(番外三十八)
鐘意終於抽空回了趟公司。
顧少爺悠哉的躺在沙發上,兩手枕著頭,筆直的長腿隨意搖晃,「你把心揣肚子裡,學校絕對安全,回家還有
你這貼身保鏢陪著,連蒼蠅都近不了她的身。」
也不知顧溪遠從哪找來幾支國際雇傭軍,都是收錢幹事的人,實力與身價對等,不過幾日,便將豆包學校四周
來了個一掃光,已好些天尋不見N1的蹤跡。
鐘意埋頭奮筆疾書,等一口氣搞定簽堆成小山的文件,才抬頭看向他。
「把這些個亡命之徒聚在一起,也只有你能幹得出這種事。」
「你懂什麼」顧溪遠不屑的挑起眉。
「從來只有黑吃黑,才能吃到其中的精髓。」
顧溪遠摸摸下巴,得意道:「萬事俱備,只等目標出現」
顧少誇張的擺了個機槍掃射的動作,笑的幾分陰沉。
「老子送他上天堂」
鐘意接送她的次數多了,豆包也不似先前那般扭捏,嘴上雖不依不饒,身子還是誠實的坐上男人的車。
早晨路過一家咖啡店時,豆包嚷嚷著要喝咖啡,男人百般寵溺,立刻停車幫她去買。
他落在車上的手機響個不停,豆包雖好奇,但也不是窺探別人隱私的人,乖乖的坐著沒動。
手機鈴聲重複響了好幾遍,待第五遍響起,她徹底煩了,拿過他的手機一看,小眉頭驟緊,胸腔不斷起伏,深
呼吸數次後,她將手機放回原處。
若不是車門被鎖了,她真想分分鐘跳下車。
手機上清晰的兩個字,莫娜。
等鐘意上車,敏銳的發現小姑娘情緒不對,他覺著奇怪,怎麼一眨眼功夫,小丫頭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的,臉頰緋紅,明顯憋著氣。
跟她說話也不理,怎麼哄都不願開口,車停到學校門口,小人仍繃著臉,鐘意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以前她哪敢明目張膽的給他擺臉色,他眼眉一動,小丫頭就裝傻賣慘,一口一個小舅喊的比誰都甜。
鐘意心裡暗歎,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小丫頭這會兒若是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他也是毫無怨言任她胡鬧。
「我下課能自己回家,小舅還是多抽點時間陪陪未婚妻吧,免得被人落下口舌,說我們白家人不懂規矩。」
豆包冷冰冰撂下一句,便跟小精靈似的跳下車,迅速消失在他視野中。
等鐘意打開手機,見到上面刷屏似的通話與資訊記錄,這才明白小丫頭生氣的緣由。
關於聯姻的事,他早已同莫娜說清楚,可她就是不死心,發瘋似的死纏爛打,鐘意平日不搭理,權當沒看見,
誰知被小丫頭瞧個正著。
他笑著搖頭,小丫頭指不定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了。
豆包氣了一整天,美妙的下課鈴聲仍消退不了她的滿腔怒火。
一想到他跟噁心的騷浪踐在一起情意綿綿的畫面,豆包就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
都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她,簡直就是人渣、敗類。
豆包氣昏了頭,心裡排斥見他,身子也條件反射的走了同校門口相反的方向。
學校有個後門,必須要穿過後面的小竹林,在十分偏僻隱蔽的位置。
豆包越往側邊走越心虛,她尋了好久都尋不到後門,眼看天漸漸暗下,四周悄無聲息,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唯
有她急促的步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響。
原想拿出手機來照明,可摸出來才記起,手機早就已經沒電了。
秋風瑟瑟吹起落葉,沙沙作響,豆包心底直發怵,本想原路返回,可夜色太暗,她連大致方向都弄不清。
走了一會,前方似出現個模糊的人影,她揉揉眼,定睛一看,竟是個清潔工大叔,正彎腰輕掃著地面的碎葉。
她如遇親人般健步如飛的朝他跑去,等跑到他跟前,豆包已滿頭大汗,累壞了,也嚇傻了。
「大大叔」豆包大口喘氣,「你知道前門該怎麼走嗎?」
原本背對她的男人,慢慢回過身,抬起帽檐,衝她咧嘴一笑。
「我帶你去。」
她停住呼吸,急淌的血液在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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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詭異滲人的眼眸,撒旦般的笑容,她至今仍記憶猶新。
是他在訂婚宴上遇到的那個奇怪男人。
豆包下意識想逃,可腳似灌了千金重,怎麼都挪不開步子,眼前的畫面也漸漸模糊,她軟下身子的前一秒,聽
見那男人不標準的中文,邪氣十足的嗓音。
「小寶貝,終於等到你了。」——
我叫分割線————————————
(由於殺手死翹翹的段落卡文了,卡的很嚴重,所以渣喵先獻上8000字,因為太懶也懶的分章節了,見諒,吼
吼~)
(額大家有不滿也忍住別罵,一切都是為了早日吃肉,QAQ)
(如果還有下一本,喵會學會寫大綱這種東西,唔今後必須保證節奏不亂,咳咳咳。)
(最後……yourknow?)
距離豆包下課前半小時,鐘意就已到了校門口,停車熄火,他側頭點了根煙,慢悠悠的輕吐煙圈。
偏頭時,他瞥了眼副駕駛位上的甜品盒,原本面無表情的某男居然勾唇笑了下。
他這副模樣,還真像極了接小孩放學的家長。
忐忑又急切的等著鬧脾氣的閨女,連開個股東會滿腦子都是想著該怎麼哄這小丫頭。
煙吸盡,他從儲物格里拿出糖果,剝開,塞進嘴裡,無比滿足的細細品嘗了番。
真甜。
似那張甘甜軟滑的小嘴,吮在口中就捨不得鬆開。
下課點一到,校門口人潮湧動,人來人往間,唯獨沒見著小丫頭的身影,鐘意深知她的脾性,起初也不著急,
待在車裡耐心的等著。
可半小時過去後,校門口的學生陸陸續續走空了,男人這才察覺到些許不對勁,等拿出電話撥了她的號,話筒
裡機械化的聲音聽得鐘意頭皮發麻,下了車火急火燎往校內跑。
天色徹底昏暗下來,唯有澄黃色的路燈在地面上圈出一小團光影,她上課的教學樓早已人去樓空,形狀奇特的
建築籠罩在濃黑的暮色裡,空蕩且陰森。
男人佇立在路燈下,昏黃的光線覆蓋過他剛毅的側顏,握手機的手用力收緊,直到掌心被勒出深深的凹痕,他
倏地鬆開。
心,跟著空了。
無盡的恐懼感如翻湧潮水,讓一向沉穩鎮定的男人沉溺其中,久久未能平復。
等他尋回一絲冷靜,第一時間給顧溪遠打電話,可通話按鍵還未落下,有個陌生電話卻先一步亮起。
鐘意緊盯著螢幕,呼吸隨著手機振動的頻率持續不斷的加重。
他的私人號碼極其隱私,除了身邊人,誰都不可能知道。
除非,用了不正常的手段。
他慢慢劃開,將手機輕放在耳邊。
整整數十秒,話筒那頭保持著死亡般的寂靜,鐘意也不出聲,唯能聽見細微的電流聲在耳邊回蕩。
可下一秒,伴隨著重物砸地的劇烈聲響,顫抖的女生哭腔猛地刺入鐘意耳中。
「小舅小舅唔唔」
男人腦子炸裂,呼吸一緊,手機都要被他捏爆了。
「小汐。」
那頭哭聲漸弱,幾秒後,換上醇厚嘶啞的男音,標準的倫敦腔。
「怎麼辦,你的小寶貝實在太可愛了,我都不忍心下手了。」
「不要碰她」
男人心疼的彷彿在滴血,眼底寒光驟散,幾乎是咬牙切齒,下了狠勁,「你想這樣都可以不要傷害她。」
那頭聞言笑出聲,極怪異的腔調,陰陰冷冷。
「漁港。」他言簡意賅的爆出地點。
「你有30分鐘時間,失了一秒,我便在她身上割一刀,一點點放乾淨她的血,讓她享受疼到窒息的愉悅感。」
鐘意艱難的閉上眼,一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心就似被千萬把利劍用力穿刺而過,渾濁的血液灌滿了整個胸腔。
他還未開口,那頭又笑盈盈的警告他,「不要試圖耍花樣」
聲音忽的沉至谷底,「惹惱了我,我可什麼都幹的出來。」
漁港有大幾十個廢棄修理廠,從外觀上完全看不出差異。
最西頭的倉庫不算大,又舊又破,堆放著雜亂的工業垃圾,腐爛的氣息漫散進空氣裡,是嗆人的噁心味道。
倉庫內空曠陰森,黯淡的光線忽明忽暗,冷冽刺骨的海風從破壁間灌入室內,風聲狂亂,呼呼作響。
正中央的椅子上坐著個小姑娘,雙手被捆綁在身後,除了白皙的臉頰上落了黑色指印,身上並無一處明顯傷
痕,甚至連衣著都是整齊乾淨的。
髒亂的牆上,是一個巨大的顯示幕投影,螢幕被分割成很多塊,畫面中男人行動的路徑被看的一清二楚。
「速度真快。」
背對著她男人輕聲感歎,瘦小的身影看似柔弱,可出口的每個字元都自帶魔音,聽著就叫人毛骨悚然。
「看來,他是真寶貝你。」
男人穿著黑色連帽衫,帽檐幾乎蓋過眼眸,他轉身踱步走到她跟前,一指挑起她的下顎,小丫頭嘴裡塞了東
西,說不出話,只能拼命擺頭掙扎。
「急什麼?」他唇角勾起一絲怪誕的笑,「他馬上就到。」
「你乖乖陪我看完這場表演,我答應你,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豆包嚇的渾身發抖,眼角噎著淚光,又強忍著不讓其落下,深度恐懼已完全佔據她的內心,她第一次體會到徘
徊在生死邊緣的後怕感。
他似乎很滿意看到她驚恐的表情,視線緩緩看向破碎的窗口,窗外漆黑一片,他卻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我的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約摸二十分鐘後。
「砰。」
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斑駁破舊的門鎖被人從外面輕而易舉的撞開,男人魁梧高大的身影疾步進入,周身充斥著
夜間凜然刺骨的涼意。
「唔唔」豆包見著男人,眼淚憋不住的往下落,晶瑩的水珠瞬間浸透整張小臉,她嗚咽著悶聲哭泣。
NI站在她椅子後面,視線直直的同男人對視,鐘意走近幾步,盯著小丫頭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心臟像被人從中
間撕扯開,鮮血流了滿地。
他想再近一步時,腳步卻驟然停住。
冰冷的硬物抵在小丫頭太陽穴上,某女嚇待了,哭聲斷在半空中,生生的咽回肚中。
那是屬於死神的氣息,濃烈刺鼻,將她腦子一秒抽空。
NI一手摘落帽子,將那張陰暗的臉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鐘意面前。
他微微低頭,舉止溫柔的將小丫頭鬢角的碎發攏到耳後,明明是極普通的動作,卻被他做的陰森又可怕。
「很準時。」
他漫不經心的抬起眼,藍色瞳孔上蒙上一層陰霾,唇角卻揚起笑。
「鐘意,終於見面了。」
他惋惜的直搖頭,「真可惜,見得卻是最後一面。」
「你放了她。」
男人面色未改,眸光緊鎖,聲音異常冷靜,「我的命,隨你拿去。」
N1笑裡泛起冷光,突然轉成蹩腳的中文,「跟我講條件?」
他彎腰側過頭,稍有興致的看著小丫頭煽動的睫毛,隨後笑笑著將槍上了膛。
「吧嗒」一聲,清脆又俐落。
他的指腹輕壓扳機,故意一緊一鬆的任意把玩。
隔這麼近,小姑娘甚至能感覺到擦槍走火所帶來的灼燙熱度。
她雙目呆滯,儼然驚嚇過度,背脊一陣發涼,冷汗早已沾濕了後背,全身血液都凝固在被槍口摩擦的輕薄肌膚
上。
豆大的淚珠順落而下,她下意識閉上眼,淚水全數彙聚在下顎,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打濕了胸前可愛的小熊圖
標。
「跪下。」
他說:「讓我看看,你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