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追溯到2小時前。
小姑娘抱著一堆便利店買的零食站在蔣焯家門外,猶豫十分鍾後,鼓起勇氣按響門鈴。
等了半響,沒人回應。
她鍥而不舍的多按兩次,還是沒動靜,正沮喪的原路返回時,門開了,開門人憤怒嘶吼。
“你他媽趕著投胎嗎?”
許瓷定睛一看,見到張熟悉的臉,是唐潛。
唐潛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眉開眼笑,彷彿瞧見活菩薩轉世,“瓷寶貝?”
“請問…蔣焯在嗎?”
“必須在!”
他低頭見她懷裡大包小包,貼心的全攬過來,順手將人兒拉進屋裡,嘴裡細碎念叨著,“欸,你可算是來了。”
唐潛激動的眼角含淚,深深長歎了聲。
這漫長的一周,只能用“慘絕人寰”四個字形容。
太他喵不容易了。
…..
屋裡暖氣太足,她穿的多,包的跟粽子似的,沒多久便熱的渾身冒汗。
在唐潛的友好提醒下,她脫了厚外套,內裡是黑襯衣格子背心加短裙,頗有學院風的少女氣質,那是去年聖誕節夏晚送她的禮物。
她環顧四周,屋裡空蕩蕩的,沒見著男人的身影。
“他人呢?”
唐潛眼珠子轉悠幾下,指了值右側方向,“最裡面那間。”
小姑娘聞聲就往那處走,可沒走兩步,又聽見唐潛在身後悠悠的歎息。
“蔣爺生病了,高燒不退,牀上躺了好幾天。”
許瓷心間一顫,面露擔心,小小聲的問:“很嚴重嗎?”
“怎麽不嚴重,他可是出了名鋼鐵人,強壯的跟什麽似的,唉,也不知道在外頭遭了什麽罪,就上周酒吧那次,回來後就一病不起,也不吃藥,乾撐著,就我看了都心疼。”
小姑娘單純,心思細膩敏感,渾然沒在意他誇張的說辭,反倒將“遭罪”兩字記掛在心裡。
媽媽說,那晚她折騰他到深夜才消停,後來他又在冰天雪地外守了一夜。
這麽想來,善良的人兒更內疚了。
雖想不起發生了什麽,但結合這些說辭,還有他離開時略顯受傷的表情,她想,她大概是真幹了什麽傷天害理不可饒恕的事。
>…..
右側最裡面那間是大套房,她也是第一次進來。
屋裡乾淨整潔,毫無雜亂感,縈繞在空氣裡的香氣很熟悉,是他身上的味道。
許瓷輕手輕腳進入,屋裡沒開燈,遮光窗簾封閉性太好,她僅能隱約瞧見大牀上凸起的輪廓。
她以為他睡著了,小步移動,不敢弄出動靜。
慢慢走至沙發前,視線不經意間掃過茶幾上的火柴盒,小姑娘怔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等她低手拿起火柴盒,剛抽出小半盒子。
身後倏然冒出冷冽的男聲。
“誰讓你進來的?”
人兒嚇一跳,慌亂中盒子掉在地上,撒了滿地的小火柴。
她欲低身去撿,男人先一步扯過她小臂,粗暴的將人轉過身。
沙發處燈光燃起,漆黑的屋裡終於有了點光亮。
許瓷顫著膽子緩慢昂頭,對上他那張陰沉的大黑臉,本就冷漠的眼神,凶狠的彷彿要將人千刀萬剮。
她突然害怕了。
過了這麽久,他儼然還沒消氣,且還有欲燃欲烈的架勢。
男人似乎剛從浴室出來,渾身冒著熱氣,他上身赤赤果果,腰上僅系了條白色浴巾,頭頂的濕發還在持續往下滴水。
他沉眸看她,每個字都帶著灼熱壓迫感,“你聽不懂我說話?”
“對不起。”
小姑娘低頭,下巴戳著胸口,語氣誠懇的道歉,“我應該先敲門,等你同意了再進來。”
男人沒說話,沉默的盯著她低垂的頭,面上看似冷漠,眼底的亮光一晃而過,最後還是別扭的移開視線,捂嘴低咳兩聲。
他一咳,許瓷以為他病入膏肓,下意識靠近,踮腳用手夠他的臉。
蔣焯呼吸瞬熱,按住摸到他額頭的小手,“做什麽?”
“我摸摸看,燒的嚴不嚴重。”
他聽的一知半解,下一秒被她貼近的身體勾的胸腔炙熱,面色凝重的推開她的手,小姑娘以為他隱瞞病情,不依不饒的湊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的推搡間,她不小心拽下他腰間的浴巾。
落地聲很輕,可在安靜的環境裡放大無數。
浴巾掉下來了。
“!!!”
許瓷睜著大眼呆愣兩秒,視線條件反射的下移,震驚的目光掃過他清晰明朗的胸腹肌,再往下,小腹處的黑色毛發一路蔓延…
眼前倏地一黑。
“眼睛閉上!”
男人伸手遮住她眼睛,喘息聲粗重,幾乎是用吼的。
小姑娘後知後覺才知道羞,一秒臉紅的不成樣,即使如此,還不忘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一句,“我什麽都沒看見。”
“…”
“是真的。”弱弱的嬌聲。
“你給我閉嘴!”
蔣焯沉沉闔眼,腦子都要炸開了。
他低頭瞄了眼自己赤身赤果果體的狼狽樣,唇角勾起類似嘲諷的笑。
胯間的某物不知何時已硬起七八分,赤紅粗燙,囂張的上翹。
呵,這還真是。
這姑娘總有把他逼瘋的本事。
….
他強壓著怒意將她帶到牀邊,要求她背對自己站好。
“老實呆著,不準動。”
“哦。”
小姑娘認真當木頭人,可心裡想什麽就得說,憋不住,嗡嗡聲的發言:“我發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沒吱聲,自顧自的從櫃子裡翻出衣服。
“其實就算看見什麽也沒關系,我以後是小護士,肉體器官這些在我眼裡就像蘿卜白菜一樣,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蔣焯眸底隱著火,威脅的腔調,“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
她縮縮脖子,想來還是命重要。
雖然他凶神惡煞的樣子的確很恐怖,但前提是她自己惹出的禍,還是想法設法讓他消氣才行。
“行了,出去吧。”
男人很快換好衣服,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許瓷屁顛屁顛的小碎步跟上,腦子裡還在認真思索怎麽做能消除自己的罪孽。
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姑娘沮喪的想。
他好像比之前更生氣了。
…….
客廳裡,唐潛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打遊戲,見著冷面蔣爺現身,面無表情的穿過客廳走向廚房,小姑娘乖乖跟在身後。
唐潛眉眼一動,有貓膩。
他扔了遊戲手柄,靜悄悄的朝廚房逼近。
蔣焯被某人磨得口乾舌燥,一口氣幹了兩杯冰水,勉強止住喉間灼燒般的燥熱。
“蔣焯…”
小姑娘站在身後,伸手輕輕拉扯男人衣擺,蔣焯煩悶的皺起眉。
他回過頭,俊臉黑沉,眸色陰翳,冷的宛如凶殺現場。
“你又想幹嘛?”
“你能不能…別生我氣了。”
她仰著頭看他,手心拽著他的衣服輕晃,語氣軟的不成調,“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道歉?”
蔣焯淺淺勾唇,皮笑肉不笑,“你哪做錯了?”
“我、我也不知道。”
她說話不愛拐彎,只會誠實表達內的心想法,“可我思來想去,你不會平白無故生氣,肯定是我幹了什麽折騰你的壞事。”
男人低頭,盯著她那雙楚楚可人的眼睛,圓溜溜的,純的好似新生的小鹿,怎麽都無法跟那晚脫他衣服的女流氓劃上等號。
他臉色似乎緩和了點,淡聲問:“怎麽,想哄我?”
許瓷輕抿唇角,酒窩深陷進去。
“哄你有用嗎?”
蔣爺昂起下巴,冷哼,“試試。”
“專家說,生氣不僅會變老,還會變醜,你長得這麽好看,不要因為我變成醜八怪。”
她說辭一套套的,官方的讓人想笑,“你心胸寬闊,你大人大量,你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要跟我計較了。”
“沒了?”
“嗯。”
“我不接受。”
小姑娘愣著,落寞低頭,“好吧。”
那這樣,她也沒招了。
許瓷自認為自己足夠誠意,可男人不願翻篇,她就自覺消失,以後盡量不出現在他面前惹他煩。
她剛要轉身出門,蔣焯伸手拽住她衣領。
人兒一臉錯愕,“你還有事嗎?”
“咳。”
男人面頰發燙,揪著小別扭粗聲質問,“你就不能再賣力點?”
許瓷足足愣了幾秒,恍然聽懂他話裡的意思。
她從背心的小口袋裡掏出顆牛奶糖,剝了包裝袋,踮起腳,奶香四溢的糖果塞到他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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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你吃糖。”
姑娘特有的撒嬌語調,勾的他鬼使神差的張開嘴,糖順利喂了進去。
齒間咀嚼兩下,散開甜膩的奶香。
男人腦子竄過一瞬酥麻,他思緒恍惚了,忽地掐住她的腰將人提起放在料理台上,順勢擠進岔開的兩腿。
驟然貼緊的身體,璦昧且危險的親密姿勢。
小姑娘心間慌亂不已,下意識用手輕推他胸口。
“許瓷。”
她呼吸收緊,鼻音細軟,“唔。”
“那晚的事,你想回憶麽?”
“想。”
天啊,她在說什麽?
男人笑了,低頭靠近她,鼻尖在她嘴唇上很輕的蹭過。
她耳根都紅了。
“要不要,先給你喝點酒?”
“…”
“哦,不能喝。”
他唇邊勾起玩味的笑意,“某個小流氓,醉了吃豆腐,醒了不負責任。”
許瓷呼吸一滯。
小流氓!
該不會,說的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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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對,沒錯,說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