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結束後,繁忙的工作翻開新的序章。
夏晚的美好假期可以用五個字概括,充實且腿軟,她每天被他以不同的方式投喂,牀上牀下皆是。
這人瘋起來簡直毫無人性,知道她最受不了抱姿,他可以全程不落地,抱著她在屋裡晃蕩,邊走邊肏,似乎每個角落都殘留她噴汁過後的痕跡。
赤果果露的肌膚全是深淺不一的嫣紅印記,她被迫換上襯衣,可脖子上的吻痕太深,廢了很大勁才勉強遮住。
出房間時,早餐已經弄好了。
他穿著素色家居服站在餐桌前,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亮他側臉,輪廓半明半暗,抬眼看她時,原本深諳的眸底倏地閃爍亮光。
“培根火腿三明治,你的最愛。”
夏晚冷眼走來,語氣算不上多友善,但到底還是乖乖坐下了。
“說得好像多了解我似的。”
他正給她倒牛奶,好脾氣地笑笑,倏地瞧見餐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
是她的電話,上頭赫然出現三個字,靳北桐。
“你的電話。”
夏晚低頭瞥了眼,抽紙巾擦乾淨手,淡定地拿過手機走向陽台。
等通話結束,男人已經迅速換上衣服,面無表情地走向大門。
“你去哪裡?”她幾乎脫口而出。
薑寧昱穿鞋的動作一頓,大概被她突如其來的關心給懵到,短短幾秒瞬間,憂傷的心情從地獄直衝天空,叫囂著要穿破雲端。
“不是有人要來麽?”話音浸泡在醋壇裡,滿屋子刺鼻的酸氣,“我識趣點,別誤了你的好事。”
夏晚抿唇偷笑,很快又恢復如常,傲嬌道:“人家有事,沒閑工夫接我。”
男人一聽這話瞬間陰轉多雲,故作鎮定地返回餐桌,低咳兩聲,“快吃吧,我送你去公司。”
女人嫣然一笑,陰陽怪氣膈應他,“謝謝薑總,薑總辛苦了,”
“不客氣。”他正經不過三秒,立馬轉換刀槍不入的厚臉皮,“送老婆上班,天經地義。”
“滾。”
他權當沒聽見,兩手做作地托起下巴,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璦昧注視,看她各種癡漢笑。
“笑個屁。”夏晚冷漠地橫他一眼。
“我愛你。”
“…”
她受不了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低聲罵:“你有病。”
“有病也愛你。”
“薑寧昱!”
“得,今日份表白結束。”
男人轉身跑去廚房給她倒了杯冰鮮檸檬水,遞到她跟前,“知道你消化不良,多喝水。”
“——噗。”
夏晚一時沒忍住,剛入口的冰水噴出,差點弄濕衣襟。
她抬眼警告,他笑眼溫柔。
臭不要臉的瘋子。
————
去公司的路上,兩人一開始沉默無言,車子過紅綠燈時,薑寧昱突然同她聊起,那日蔣焯半夜給他打電話這件事。
夏晚心頭一緊,以為他發現了什麽。
“蔣爺說,你那好朋友五年前生了個女兒,長得跟他七八分相似。”
薑寧昱側頭瞧她一眼,意味深長道:“你這朋友看著軟萌,實則也是個深藏不漏的狠人。”
夏晚始終為瓷寶抱不平,好沒氣地翻白眼,“他倒是瀟灑,一走就是五年,半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回來就美滋滋地認親,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他給佔了,他居然還有臉炫耀。”
男人忽略她的橫眉豎眼,輕松笑言:“我看了照片,小家夥是真可愛,像你朋友,更像蔣焯。”
“怎麽,你嫉妒?”夏晚輕哼。
“與其說嫉妒,不如說是羨慕。”他語調真誠,看她時目光灼燃,隱隱泛亮,“如果我也有個乖女兒,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
夏晚一時發懵,傻不拉幾跳進他埋得深坑,“你就那麽嫌棄兒子?”
“怎麽會。”他得逞得笑,心情無比愉悅,“只要是你生得,我都喜歡。”
“呸。”
女人瞬間回神,恨不得撕爛他囂張得笑臉,“我他媽給你生個蛋。”
“也行,老公我陪你一起孵化。”
“…”
她深深闔上眼,氣到頭頂冒青煙,緊握得拳頭微微顫抖,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懟到他臉上。
“到了。”
車子大張旗鼓地停在她公司樓下,正是上班高峰期,大廈前人來人往全是她得同事。
他那點小心思,夏晚一眼能看穿,斜眼瞥他,“你幹嘛不直接開進去?”
“我倒是想。”他也誠實,誠實又欠扁,“這不是保安不讓嘛。”
“薑寧昱!”
“乖,要遲到了。”
他知道發飆的女人務必要順毛捋,解開她的安全帶,保持克制又璦昧的安全距離,“下班我來接你。”
“謝謝您,我自己有腳,知道回家。”
她滿眼厭惡地推開男人湊近的臉,雖然摸起來觸感是真好,光滑細膩得不像個男人。
下了車,剛走到門前,剛撞見幾個女同事,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身後倏然有人親昵地叫她名字。
“晚晚。”
她胸腔收緊,大庭廣眾之下,這貨還真是一點不避嫌。
身旁的女同事果不其然投射來新奇八卦的注視,轉身看向慢條斯理朝她們走來的男人。
這人過於出眾的顏值氣質,不管是年少還是現在,他總能輕易成為全場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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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心底無數遍咒罵,不情不願地回頭,懷裡被人塞了個小包。
“你忘了這個。”
他旁若無人地看著她,眼神溫柔地拉出絲,生怕別人看不見。
她努力深呼吸,抬頭看他,笑容無懈可擊,“謝謝。”
“晚上想吃什麽,早點通知我,我提前去買菜。”
話音落地,他很滿意女同事們難掩訝異的表情,再掃過夏晚風雨欲來的大黑臉,轉身瀟灑離去。
於是乎,在女人添油加醋的傳播下,她不僅成功跟薑寧昱扯上千絲萬縷的關系,從戀愛到同居,最離譜的還有傳他們已經秘密結婚幾年,各種版本太多,夏晚乾脆不解釋,沉默裝死。
下午,她去靳北桐辦公室匯報工作時,他臉色極差,陰沉得嚇人。
“我們跟summer的合作告一段落,你準備一下,這周陪我去法國出差。”
夏晚沉默幾秒,淡聲問:“大概去幾天?”
男人握筆的手一僵,悠悠道:“怎麽,你有事?”
“沒。”她笑著回,“隨口問問。”
靳北桐扔了筆,身子微微後仰,微冷的視線直直鎖在她臉上,沉聲問:“公司上下都在傳你跟summer的薑總同居這件事,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她聳聳肩,坦然自若,“這是我的私事,我沒有義務必須回答。”
“夏晚。”他不悅地擰緊眉。
“靳總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她轉身走到門前,男人再次叫住她,他起身朝她走來,停在她跟前,胸口那團火燒了一上午,熾熱如潮。
“他一出現,你整個人都不對了。”
夏晚別開視線,嘴硬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把我送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還給我,是在告訴我你的答案嗎?”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收,但你送去別人公司,我如果拒絕,失的是你靳總的臉面,同時也影響公司形象。”
他聞言笑了,字音被齒間磨碎,“夏晚,你的心還真是石頭做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自私冷漠,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
話既說到這裡,她乾脆就把話扯開,乾脆點說個清楚,“靳總,我承認我對你有過好感,但這種好感無關於愛情,我只是單純地欣賞你這個人,畢竟你有多優秀,長了雙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你準備用這種官方的話來打發我?”
“您是個聰明人,何須我說得太明白。”
言下之意,拒絕的話說得這麽委婉,你不可能聽不懂。
“出去吧。”他輕輕勾唇,笑意悲涼。
離開辦公室的夏晚呆滯地站了片刻,直到手機震動響起,她滑開,彈出一條信息。
『薑寧昱:我去超市買食材,順路接你回家。』
夏晚兩手無力低垂,仰頭看著窗外明朗的天空,那束亮光灼熱得刺人眼睛。
她用盡全力地阻止自己一次又一次往坑裡跳。
可惜,好像失敗了。
逃不脫的宿命,叫做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