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我?
宋艇言第四次邀請她去圖書館。
林思婉不好再拒絕,應了聲,答應了。
午休時。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裡,她情緒不佳,一路垂著頭,也不說話。
他突然拉住她,指了指不遠處的超市,「先去買點喝的吧。」
飲料品種多的晃人眼,他偏頭看她:「想喝什麼?」
她想了想,「可樂。」
轉身之際,宋艇言突然問她:「你是不是認識秦墨學長?」
林思婉回眸,瞳孔不由的放大,似詫異,又似驚恐。
見她的反應,他眼一沉,盯著她的眼:「那天有人看見你從學生會休息室出來了。」
林思婉呆滯在原地,腦子有些亂。
手掌在身後緊握成拳,是緊張了。
空氣靜了幾秒。
「不認識。」林思婉輕輕吐氣,碎發下的眸子清澈真誠,「我只是幫沈學長送鑰匙。」
「哦。」他如釋重負,暗暗鬆了口氣,臉上掛著一絲笑。
「我就說不可能的。」
林思婉抿了抿嘴,沒再接話,只是自顧自的往外走。
兩人走後,從側面出來兩個人。
沈嶼陽擾擾頭。
「不認識…」默默嘟囔了兩句。
抬頭再看秦墨。
陰沉著臉,冰冷的眸,瞥一眼都讓人瑟瑟發抖。
他困惑,這兩人到底什麼情況?
原以為消失一天後,理應是你儂我儂的節奏,誰知秦墨在總統套房一住就是幾天,敢情把那當家了。
到底還是憋不住,他拿了瓶可樂給秦墨,隨意的問:「你跟思婉妹妹吵架了?」
秦墨沒搭腔,轉身就走。
沈嶼陽急了,追在他身後,苦口婆心的勸:「我說你,性子收斂點,不然再好的姑娘都得被你整沒了。」
他停了停,又說:「何況你自己不也看到了,思婉妹妹人氣多高啊,聽說追她的男生都排起長隊了。」
前面的腳步驟停,沈嶼陽沒刹住車,迎頭撞上秦墨堅實的背。
吃痛的揉了兩下鼻,見秦墨停下來,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了,立馬得意洋洋起來。
「你也不用擔心,哄女生我還是有一套的,只要你……哎…你別走那麼快啊…」
林思婉整個下午都恍恍惚惚,宋艇言的話一直在她耳邊迴響。
其實,她並不是害怕被人知道。
她只是,真的理不清自己同秦墨的關係。
認識。
怎樣才算認識一個人?
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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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想承認,但她對秦墨,的確一無所知。
即使兩人已經有了很親密的身體接觸。
但那不夠,她不瞭解他,一點都不瞭解。
所以他每一次突如其來的變臉,都會讓她難以承受。
甚至,會害怕。
這種感覺,如同被人吊掛在懸崖的邊緣,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傾落而下必然粉身碎骨。
而那根決定你生死的繩,是被秦墨緊握在手中。
你沒有任何選擇,只能任人宰割。
就像那晚。
他就坐在沙發上,神情陰鬱的看她。
她被盯得有些慌,小手背在身後,踟躇的不敢上前。
他猩紅的眸子如同被禁錮的小獸,似乎下一秒就會衝出來兇橫的撲到她。
一口一口啃噬掉她的血肉,一滴都不剩。
到底是害怕了。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他倏然變成另一個人。
那個她完全不認識的秦墨。
沙發上的人突然起身,徑直向外走,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追上去。
他的指尖極冷,被她濕熱的掌心握住。
「秦墨。」她喚他,顫抖的音。
他沒回頭,低啞的聲音從唇齒間傾瀉出,極其壓抑,「放開。」
她慌了,不敢動,只是手心更用力了些。
很怕他會走,就像上次那樣,幾天都不回來。
這麼大的屋子只有她一個人。
她是真的很害怕。
他回眸,雙眸交錯的那一秒,林思婉驚得鬆開了手。
那個眼神,他是真的會傷害自己嗎?
直到他摔門而出,林思婉仍沉浸在剛才他太過冷冽的眼神裡。
身子緩緩下落,癱坐在地上。
心裡很壓抑,卻害怕的哭不出聲,只能小聲的抽泣。
淚珠掉落的太快,頃刻間便模糊了她的視線,還有她那顆惴惴不安的心。
接連幾天,林思婉一個人待在別墅裡,天一黑就害怕的不敢出房間。
噩夢像是知道她膽怯,整晚整晚的不放過她。
每次被夢驚醒,她都是滿頭大汗的大口喘息。
愈發脆弱的意志力,身子的靈氣也像被人一點點的抽乾。
只剩下一架虛無的骨骸。
學校裡,楊雪每天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念叨著秦墨。
學長今天穿了件黑色外套,學長今天喝的可樂,學長打籃球時超帥的….
宛如一個魔咒,你越不想記起的人,總有人在時時刻刻提醒你。
就怕你忘了。
週五下午的體育課,跟三年三班同一時間。
林思婉臉色極差,蒼白著一張小臉,毫無血色。
要不是她態度強硬,楊雪都要拖著她去醫務室看病了。
林思婉藏在隊伍靠後的位置,從始至終沒有去看秦墨。
很想他。
真的很想。
可她沒有勇氣,擔心自己看見了就會不自覺得上前。
這幾天他不管不顧的態度觸到她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
即使自己已經難受到不行,也想保留住最後的那點驕傲。
自己所剩無幾的,那點驕傲。
沈嶼陽在人群中一眼就見到林思婉。
她低著頭,狀態看起來極差。
看的沈嶼陽心裡窩火,「你到底對思婉妹妹做了些什麼?」
要不是強忍住,真想踹他一腳。
隨後的聲音滲著幾分憐惜,「她怎麼看起來那麼憔悴?」
秦墨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
不準備回答他的話。
但下顎的咬肌卻明顯硬朗起來。
女生群沸騰了,對著體育老師各種飛吻。
大致情況是,體育老師提議兩個班進行籃球友誼賽。
這可中了女生們的下懷,畢竟,所有女生一致認為,看秦墨打球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沈嶼陽軟磨硬泡了半天,秦墨就是不上場。
秦墨坐在石階上,熾熱的目光穿過球場,鎖在林思婉身上。
她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坐著。
身旁的楊雪激動壞了,「小婉,小婉,你快看,秦墨學長好像在看我們這邊,你說他會不會是在看我啊?」
抬眸,目光恰好同秦墨對上。
她微楞,眨眨眼,慌張的移開視線。
臉一熱,心臟高負荷的跳動。
楊雪看了她一眼,笑:「你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低頭的瞬間,見到一雙球鞋。
抬頭,是宋艇言。
四周八卦的眼神驟然聚集。
他臉微紅,問她:「如果比賽贏了,你能給我一次約會的機會嗎?」
話音一落,同學們的起哄聲綿綿不絕的湧來。
震響了整個操場。
她咬唇,視線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他身後。
然後,她扯出一絲極淡的笑,答:「好。」
面色漠然的他,大概對她,是真的不關心吧。
沈嶼陽大概猜到了什麼,回身看秦墨,卻見秦墨徑直走來。
脫了外套,只穿件短袖,從傻了眼的沈嶼陽手中接過球。
「我上。」
所有人都詫異了,包括林思婉。
女生尖叫,男生哀怨。
宋艇言慌了。
秦墨上場,還怎麼贏?
事實證明,有秦墨在的球場,輸贏早就注定。
籃球賽成了秦墨的個人秀,女生們花癡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林思婉是第一次看秦墨打球。
她發覺,他居然連打球,都帶著幾分淡然的戾氣。
輸贏與他無關,但他必須要贏。
秦墨一個精准的跳投,球賽結束。
分數幾乎吊打一年級。
僅有的幾個球都是宋艇言進的,他看了眼比分,神情落寞。
秦墨走過他身邊,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宋艇言能聽見。
「離她遠點。」
宋艇言訝異的看他的背影。
是警告。
晚餐是林思婉自己做的沙拉。
色彩豔麗,看起來還不錯。
入座前想了想,起身去廚房端水杯。
水杯拿好,轉身,卻跟身後的人撞了個滿懷。
潑出來的水全數灑到他衣服上。
胸前濕了一大片。
她慌了,想拿紙巾去擦,人卻被他一把抱起,輕落在臺上。
秦墨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籠住她整個身子。
他站在她兩腿間,下身緊貼著她的敏感處。
他的出現,林思婉是歡喜的,可心裡還在生他氣,所以故意低著頭不看他。
手掌托著她纖細的雙腿,夾住他的腰,在他身後交錯。
很羞恥的姿勢。
她抬眸。
秦墨居高臨下的看她,神情怪異。
邪惡的,充滿著邪氣的深眸。
兩人靠的極近,他微低頭,薄唇就能觸到她頸間細膩的皮膚。
他順勢在她耳後吮吸起來,沿著頸線,一點點向下親蝕,撩撥她最原始的欲望。
她的敏感點,秦墨很清楚。
微涼的唇舌含住她的耳垂,舌尖的舔舐輕重不一的撩動軟嫩的肉。
縱然死死咬住唇,她還是不可抑制的嬌喘出聲。
「唔…」
她推他,軟軟的拒絕:「不要…」
秦墨滿意了,卻不肯放過她。
「不認識我?」他的聲音在她耳邊。
是冷淡的,也是灼熱的。
指尖攏到她腰後,向前輕輕一頂。
兩腿間觸到那根硬直的器物,她身子隨即一軟。
他撫她背上柔滑的肌膚,低笑,「身體到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