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射殺
從小到大第一次看見真正的手槍的顧盼立刻嚇呆在了原地。
剩下的兩個黑西裝慢慢靠近緊急通道,以他們的視角看不見藏在門內的高遠,只能看見躺在地上的同伴。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兩個黑西裝只能小心翼翼地往門內探頭查看情況,結果頭往裡伸的瞬間就被正好等著的高遠抓住了空隙。
高遠直接飛起一腳踢向來人的臉,動作精準而簡潔,顧盼能夠清晰地聽見對方的鼻樑骨斷裂的聲音,只見那個被高遠橫踢一腳的男人在空中轉了半圈,隨即就像個沒有生氣的死物一樣落在了地上,再也沒了任何動作。
另一個黑西裝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打算撤退。
高遠也不給他跑路的機會,一腳把門踹開,迫使對方向後退,然後就在對方還沒站定的瞬間——
飛起一腳直接踢飛了對方手中的槍。
鋥亮的黑色手槍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滾落到了顧盼的腳邊。
只剩下肉體搏鬥,這件事就變得簡單了很多,對方根本不是高遠的對手,三兩下就被高遠撂翻在地。
顧盼簡直看得目瞪口呆,剛才高遠的動作跟電影里華麗的功夫不太一樣,每一招都又快又簡單,卻在最短時間內爆發出最大的威力,而這三個剛才讓她差點絕望的黑西裝在高遠的面前弱得簡直就像是三個龍套一樣。
高遠終於稍稍鬆了口氣,轉過頭大步走到顧盼的身邊,把手上的槍塞回了腰間,“沒事吧?”
“沒事……”顧盼搖搖頭,現在那種極度的驚慌還沒過去,她的四肢都在不住地發抖,就算有點皮外傷也感覺不到疼痛,“高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說了不叫高先生了嗎?”高遠這麼說著,伸出手把顧盼在掙扎時弄亂的頭髮理了理。
此時,高遠背對著被那已經躺平的三人,顧盼余光看見原本在地上躺著的男人突然拔出了槍,抵上了高遠的腰。
“沒想到你這婊子養的還是個多情種啊。”拔槍的人正是第一個被高遠擊暈的男人,他說著只有高遠聽得懂的阿拉伯語,舉著槍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那就和這個賤貨一起死吧。”
顧盼嚇得腿一軟立刻跌坐在了地上。
高遠也不敢動,倒不是因為別的,槍口對准他的同時也對準了在他面前的顧盼,如果一下沒躲好……
這樣的後果幾乎讓高遠不敢深想。
他想著低頭看了一眼那嬌小的少女,立刻舉起雙手錶示投降,“我跟你走,你放過她。”
男人往前探著身子從他的后腰抽出高遠的槍,然後塞進了自己的腰間,“也行,反正我們老大說了只要你的命。”
說著,男人把槍抵上了高遠的背,“那我們先走吧,留下這位小姐在這裡等著和警察解釋這一切。”
倆人保持著一個姿勢緩緩地轉過身,眼看著要出安全通道的門,男人卻朝顧盼獰笑著舉起了剛才從高遠腰間掏出的手槍。
面對漆黑的槍口,顧盼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下一秒,槍聲響徹樓梯間。
高遠回過頭,就看見顧盼手上還保持著開槍的樣子,一張小臉完全失去了血色,被槍的後坐力震得整個人歪倒在了樓梯上。
而幾秒前還拿著槍得意叫囂的男人此刻已經哀嚎著倒了下去,顧盼那一槍沒有傷到他的要害,男人純粹是因為子彈的後坐力而失去平衡倒地的。
來不及細想,高遠趕緊從地上撿起剛才從男人手中滑脫出去的槍,對著男人的腦袋補了一槍,又對著另外兩人各補了一槍。
連續三發槍聲消失後,樓梯間這次終於徹底歸於了平靜。
過了好半晌,高遠走到顧盼身邊抱住已經嚇得渾身僵硬的少女。
剛才顧盼確實是被嚇得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可手卻在胡亂往地上撲著保持身體平衡的時候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
那是剛才與高遠的搏擊中落敗的男人手中飛出的槍。
之後的事情都只能說是極致的狗屎運,比如顧盼撿起來的這把槍正好被那個黑西裝下了保險,再比如那一瞬間在顧盼純粹出於以前看過的刑偵劇在記憶中形成的印象,然後誤打誤撞地選擇了一個漏洞還不算太大的開槍姿勢。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去考慮會不會誤傷到高遠,只是滿腦子想著絕對不能讓這個男人帶走高遠,就稀里糊塗地扣下了扳機。
回過神來的顧盼立刻哽咽了出來。
她……她剛才是殺人了嗎!
竟然對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開了槍!而現在那個人……明顯已經死掉了!就是在她的手下死的啊!
而且……而且剛才那個男的離高遠那麼近,如果中槍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高遠怎麼辦!
高遠輕輕地拍打著顧盼的背,表情卻沒有多輕鬆,他知道剛才的槍聲一定會引來那些人的同伴,又看了看已經嚇得渾身軟成一團的顧盼,便索性一把托起懷中因為驚嚇而眼淚掉個不停的少女準備趕緊離開這裡。
一邊往外走,高遠一邊指示在外面待命隨時準備接應的手下趕緊潛入建築物內,然後迎面就撞上了兩個因為聽到槍聲而尋過來的安保人員。
他無意在此時與他們交戰,可眼下馬上就會被那幫人的同伴找到,高遠清楚的知道沒有時間在這里和他們解釋安全通道裡發生的一切。
可就在高遠準備先把懷裡的顧盼放下來,讓兩個安保人員陷入昏迷休息休息的時候,對方的增援已經趕到了。
在安保人員的身後,兩個黑西裝已經掏出了手槍,步步逼近了過來。
高遠只能抱著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的顧盼一轉身衝進了秀場內。
他並不是希望那群亡命徒會因為’不傷及無辜’而停手,單純只是為了掩藏自己和顧盼的行跡,好找到一個脫身的機會。
至於秀場內其他人的性命,那不是高遠在意的問題。
對於生命的憐憫,從來不會出現在高遠的世界裡。
秀場內音樂聲震耳欲聾,裡面的人根本沒有察覺到外面的槍聲,依然沉浸在時裝秀所帶來的視覺盛宴當中。
直到秀場內響起第一聲槍響,人群才開始意識到有什麼樣的危險就在身邊。
場面上僵了兩秒,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人們慌亂地想要往外逃竄,模特們驚慌失措地往後台跑,他們互相碰撞,擁擠,場面就在這第一槍的作用下亂成了一鍋粥。
這正是高遠想要的效果,他把槍收回腰間,貓著腰,抱著懷裡的少女往外走。
138、對手
白栩聽見那一聲槍響後第一反應並不是企圖逃離這個地方,而是下意識地望向後方宋明麗身旁的位置。
可那個位置上此刻空無一人,只有顧盼背過來的包包孤零零地在位置上呆著。
秀場的觀眾席不乏各路明星和記者,而記者們為了挖到這一次的頭號猛料都卯足了勁往場內跑,與人流呈反方向行進,導致整個場子亂上加亂。
白栩乾脆翻躍椅子靠近了顧盼之前的座位,一把抓起那呆頭鵝的包看向一旁的宋明麗。
“她人呢!”
宋明麗從未見過白栩如此猙獰的表情,加上現在的場面確實是亂得讓人心慌,縱使是理智如她也稍稍愣了愣才答:“去、去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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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白栩立刻想往外衝,宋明麗的理智這才回歸本位,一把拉住了白栩的手臂,“你不能去!現在這裡出現了恐襲,這麼亂的場面就算遇不到恐怖分子萬一發生踩踏……”
“可是她在那!”白栩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太陽穴突突地跳。
少年一把甩開宋明麗的手就準備往秀場外跑。
宋明麗也快瘋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來看個秀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只知道白栩絕對不能出事。
白栩的動作輕盈敏捷,翻過排排座椅很快出了門,宋明麗可沒那麼厲害,一下就被白栩甩開了一大截。
安保人員已經發現了案發地點,白栩看著人多的地方就衝了過去,好不容易撥開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發現三具屍體沒有一具是呆頭鵝的,才稍稍鬆了口氣。
然後白栩立刻又衝進了女廁所,此時的女廁所空無一人,白栩一間一間地打開門來檢查,卻只是不斷地體驗到從希望到失望的循環。
就在白栩準備繼續往其他地方去找的時候,宋明麗及時出現在了女廁所門口,“電話,小栩,打她電話!她是拿著手機走的!”
白栩趕忙掏出手機開始打顧盼的電話,此刻場內的音樂已經停止了下來,一個熟悉的電話鈴聲穿透過周圍混亂的人聲,傳到了白栩的耳朵裡。
就在這附近!
得出這一結論的白栩內心湧現出一股狂喜,他一邊拿著電話保持呼叫狀態一邊開始尋找聲源的位置。
可當少年發現聲音的源頭是出自女廁門前的垃圾桶時,一瞬間鼻子都酸了。
宋明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少年上一秒還精神百倍地尋找著鈴聲的方向,下一秒就像是渾身的血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了似的,臉上的血色極速褪去,變得像一張紙般慘白。
白栩直接伸手從垃圾桶裡翻找出顧盼的手機,拿在手上盯著發著亮的屏幕,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起來。
“小栩,咱們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吧。”宋明麗走上前抓住了白栩的手腕,“小顧她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得先離開這裡才能找她。”
其實宋明麗心裡也清楚白栩的想法,沒有人會主動把手機扔進垃圾桶,在垃圾桶裡找到小顧的手機,其實已經意味著那個小姑娘兇多吉少了。
白栩眼眶都已經開始發紅了,澈藍的眼瞳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水珠掉出眼眶。
所以說,為什麼一定非要勉強她來參加這個該死的走秀?
如果當時不是自己執意讓她來,就讓她在酒店裡好好睡一覺……
深深的自厭襲上心頭,讓白栩一瞬間幾乎萬念俱灰。
宋明麗很怕那些記者回過頭來拍到對白栩不利的照片,於是趕緊拉著已經沒有反抗念頭的少年跟著人流出了建築物。
轉頭這件事就上了國內的新聞欄目,畢竟時裝周也算是娛記們的盛宴,在場內的國內記者不算少,一手資料幾乎是與事件的發展狀態同步被傳回了國內。
不過說是發展狀態,其實事情之後也並沒有再發展下去,那一聲槍響似乎就是整個事件的落幕,在現場一共也就找到了三具身份不明的屍體,剩下的一切都還要等待警方那邊公佈答案。
但這件事依然被標上了恐襲的名頭。
許景堂自從那天從顧盼家離開就換了一家健身房,原本是處在休假狀態的他也開始重新接受新的工作,今天剛通了個宵從手術台上下來,回到家裡。
他希望通過工作讓自己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再通過疏遠讓自己漸漸淡忘那個小姑娘的事情。
畢竟這種自己的思想都無法被理智左右的感覺,並不是許景堂滿意的狀態。
此刻面對清晨的晨光,許景堂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準備待會就在家裡做一點運動再去睡覺。
喝咖啡的時候有那麼點無聊,於是許景堂隨手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裡正在播無聊的肥皂劇,許景堂換了兩個台,準備看看新聞。
新聞台,屏幕上恐襲的標題被打得很大,主持人和現場記者正在進行連線,許景堂從記者標準的播音腔中聽見了一個地名。
那個讓他一瞬間脊背都跟著發了涼的名字。
神經緊繃起來,許景堂幾乎是一下就挺直了背,仔仔細細地聽著從電視中傳來的每一個細微的聲音,每一個字。
時裝週……秀場內……恐襲……
記者在此刻略顯冗長的話語只有幾個詞彙被許景堂提取出來,在腦中進行反複播放。
杯子墜落在瓷磚地板上,深褐色的咖啡液體迸射四濺,打濕了許景堂腳上的棉襪,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
新聞裡出現的那些字眼就像是突如其來的一道咒,讓許景堂的大腦一下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等到他稍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訂下了還能訂購的最快一班航班。
許景堂就連行李都沒有收拾,穿著被咖啡湮出一塊咖啡漬的襪子,扯下衣帽架上的外套穿在身上就快步走了出去。
頭等艙人很少,位置幾乎都空著,所以許景堂一眼就看見坐在不遠處的老友何之洲。
獲知了恐襲的消息讓何之洲的臉色也很不好看,表情緊繃地坐在位置上。
何之洲一向對他人的目光很敏感,一抬頭就看見昔日老友許景堂。
兩人同在C市,卻是那次照片事件以來的第一次見面。
許景堂看著昔日老友眼中只剩下一片冰寒的眼神,心裡卻出奇的冷靜。
他現在已經非常確定,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也清楚為了做這件事情自己會失去,已經必須要放棄的部分會是什麼。
更關鍵的是,在知道這一切的前提下,許景堂依然非常確定自己還是想要那麼做。
何之洲定定地看了許景堂一陣,在發現許景堂雙眸裡那股堅定的時候倏地笑了。
唇角是上翹的,那雙桃花眼裡卻沒有半點笑意。
“看來你下定決心了。”何之洲和許景堂之間在很多時候都並不需要太多語言,只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
也正因為這一點,徹底讓何之洲的心情壞到了極點。
“嗯。”許景堂稍稍頷首,表示對老友說法的認可。
何之洲站起身,看著幾乎已經認不出的昔日好友,走到了許景堂面前。
“那以後我們就是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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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許終於下定決心要跟老友一戰了(?
但是老許的肉還沒那麼快(被打死
2900豬的二更老時間
順便一提,留言榜那個活動是周一23:59截止,然後如果成功的話週二加更……不是周一加更哈,感覺評論區好多小伙伴都看錯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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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心情的話再談談別的就行!
感謝大家,真的辛苦了【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