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聊天
顧盼喝了一大口熱可可,溫熱的絲滑從舌尖流淌而過,讓她的身體總算放鬆了些許。
“我只是覺得景堂你跟我想像中稍微有些不一樣。”
聽見顧盼的說法,許景堂不禁有些好奇。
“那你想像中,我是什麼樣的?”
顧盼立刻被問住了。
不得不說,其實在顧盼的想像中,許景堂應該是跟神一樣的存在。
遠離紅塵俗世的一切欲望,潛心鑽研醫術,非常特立獨行的那麼一個人。
物欲感覺離他都很遠,更不要提情欲。
要不是上次在酒店突然被壓在牆上操了一頓,顧盼根本沒法想像到許醫生還會有那樣的一面。
可是這些話怎麼說的出口嘛!
於是顧盼嗯嗯啊啊的猶豫了幾十秒,才躊躇著開口:“我以為你家裡不會有熱可可這樣的飲料……”
許景堂看顧盼猶豫了那麼久,就憋出來一句這樣的話,不由覺得有點好笑。
“熱可可是昨天買的,因為我已經計劃好今天邀請你來我家。”許景堂似乎知道小姑娘為什麼會猶豫,又為什麼到最後說了一個乍一聽莫名其妙的問題,“既然準備邀請你來,我肯定要提前做一些準備,包括這雙拖鞋。”
男人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不自覺地湧上幾分柔和,眼底甚至帶著一抹笑意。
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回事的顧盼頓時為自己齷齪的想法感到汗顏:“是、是這樣啊,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的。”許景堂的目光似乎讓那副鏡片都散發出了暖意,“其實你能這樣問,我很高興。”
“為什麼會高興?”難道不覺得自己被想的太齷齪了嗎……
“我對你的了解是最少的,你對我也一樣,所以我更希望你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出來,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完全是許景堂風格的理性發言。
“最少?”顧盼下意識地重複出這兩個字。
聽著感覺有點奇怪,這種詞彙應該都是經過對比後才會出現的才對。
不過稍稍思索了一下顧盼就察覺到自己的重點好像錯了,然後趕緊把自己拉回正道上:“真的什麼都可以問嗎?”
“當然。”
“那……你父母身體還好嗎?”
不會是什麼想在父母臨走之前家庭圓滿之類的狗血戲碼吧……
“……”似乎是沒想到顧盼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樣的,許景堂愣了愣,“他們身體都很好,我父親也是從事醫學工作的,所以在健康這方面我並不是很擔心。 ”
“那、那就好。”
顧盼又喝了一口熱可可,發現自己剩下的問題基本上都只敢在腦子裡過一遍,根本都不敢問出口。
“啊,對了。”顧盼靈機一動,突然又想出一個一直有些好奇的問題,“你的潔癖是……後天還是先天的?”
“應該不算是先天的,我是從小受我父親影響。”許景堂回答得很迅速,“從醫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潔癖,只不過我的相對來說更嚴重一些。”
“那你是什麼時候有的潔癖?”顧盼也摸不准這個’從小’是多小。
“大概小學開始就初見端倪了。”男人說著,扶了扶鏡框,“你好像對潔癖這件事很感興趣。”
“嗯……因為……”顧盼說到這裡就覺得不太好意思往下說了。
難道要說因為上次感覺你的技巧太魔鬼了所以想問問你到底交過多少個女朋友?
反正肯定不會是處男吧。
“因為?”
“因為……你看起來潔癖很嚴重,又好像有點時好時壞……”顧盼囁啜著開口:“我還記得以前在瑰夜會所好像碰到過你,那時候我的包撞到了你的衣角,你都特別不高興的樣子。”
“…嗯?”
許景堂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在瑰夜會所遇到過這個小姑娘,不過他確實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何之洲開的會所裡跟一個人擦肩而過。
至於那個人,許景堂除了記得對方個子不高之外就完全沒有了任何印象,就連是男是女都不記得了。
“但是現在你又能非常平靜的接觸我,感覺……很不可思議。”顧盼說著放下熱可可,朝許景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許景堂似乎知道顧盼要說什麼了。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不會抵觸的人。”男人沉沉的聲音給人一種無限坦然與誠實的感覺,“不過我不是因為不抵觸你才想跟你在一起,而是先想跟你在一起才變得不抵觸的。”
這下就連顧盼還沒問出口的問題都一起給回答了。
顧盼的臉熱得嚇人,眼神飄忽游移,哪裡都看,就是不敢再看許景堂。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被臉的熱度燒得短路了,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衣擺,握緊又放開。
“當然,你也是第一個跟我發生性關係的人,是第一個走進這間房的女性。”明明被迴避了目光,許景堂卻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顧盼已經完全喪失了反駁的能力,這種時候估計許景堂說自己其實是超人她也會下意識地點頭,企圖用盡快結束對話來迴避掉這種讓她心跳驟快的場面。
“抱歉,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這些就自顧自的說了這麼多。”許景堂知道自己再說下去,眼前的小姑娘怕是要變成一蓬水汽蒸發掉了。
他不知道顧盼的羞意確實一部分來自於剛才那番話,而另一部分則是來自於自己齷齪的想法好像都被眼前的男人看穿,讓她覺得無處遁形。
“好了,時間好像差不多了。”許景堂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不過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拔苗助長,在這麼漫長的過程中,今天明顯已經不適合再繼續以聊天的形式增加彼此的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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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嗎?”顧盼如獲大赦地站起身,然後又後知後覺地想了想:“啊……如果最後有晚宴的話,我作為女伴出席……這身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適……還有妝容和頭髮……”
“所以現在帶你去買。”許景堂說著拉起了顧盼的手往外走,“不過也不需要太隆重,只是一個學術研討會的晚宴,稍微正式一點就可以了。”
白栩醒來之後,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休息室。
雖然在那只呆頭鵝跟他示好的時候,白栩就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知道是一回事,醒來的時候面對又是另一回事。
他推開休息室的門,張思真正好抬頭在跟宋明麗說話,結果一看見白栩出來,立刻低下頭裝鴕鳥。
“她呢?”
“哦……小顧有點事就回去了呀。”
比起明顯經驗不足的張思真,宋明麗還是老道很多的,“小顧也會有自己的事情嘛,畢竟還不能算是咱們的人。”
“什麼事情?”白栩看起來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懶洋洋地靠著門框。
等宋明麗把學術研討會的事情說了之後,白栩直接打給了何之洲。
“她現在不在我這……”少年的藍眸中沉著幾分陰鬱,似乎是知道自己暫時無法脫身再去到那束光的身邊,“對,不出意外的話是和許景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