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受阻
在這種時候說這麼一句話，很顯然只是在越抹越黑罷了。
顧爸握著拐杖的手都已經暴起了青筋，顧媽生怕自家老公氣出點什麼問題，趕緊湊上去拉著顧爸在沙發上坐下，給他順氣。
“別氣了，你現在就算把他打死也於事無補，別氣壞了身體！”
顧盼聽著媽媽的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沙啞，喉頭也噎得生疼。
顧爸看著老婆哭得雙眼通紅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絕對不行，盼趕緊回家來住一陣，他就回學校去自己待著，倆人冷靜冷靜再說。”
“爸，姐出去讀大學四年，要冷靜得下來恐怕早就冷靜了。”顧成珏平靜地看著氣得不行的父親，“我愛她也不是今年才發生的事情……”
“你住嘴！”顧爸一拍桌子，“你這樣不光是把你自己害進去了還害了你姐你知道嗎！”
說完，顧爸又看向顧盼，“你還不趕緊從他身上起來！還要抱到什麼時候！”
顧盼這才注意到自己還護著顧成珏，趕緊掙扎著站起身。
“爸……”
“你先別說話！”
她剛想開口，就被顧爸打斷，“你回房間去，讓他今晚就在這跪著反省一下！”
“跪著？”顧盼一愣，“爸……”
這是要跪一夜的意思！ ？
然而顧成珏沒有任何要求饒的意思，臉上的表情都不曾變過。
看著顧爸堅定的表情，顧盼大概也知道這個決定是不會有轉圜的餘地了，可是讓她回房間去……顧盼捫心自問做不到。
於是她在顧成珏的身邊跪了下來，“爸，媽，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都怪我，成珏很單純，是我的錯……”
“你當然有錯！”顧爸看著跪在小兒子身邊的女兒，“既然你不想回房間去，你就一起跪著反省吧！”
“爸！不是姐的錯！”一直平靜到現在的顧成珏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
“好了成珏！你別再說了！”顧媽開口打斷顧成珏，“你們倆今天先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深夜，顧盼看著父母房間的燈光熄滅，顧盼的膝蓋疼得已經不行了，她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顧成珏，壓低聲音道：“成珏你累不累，爸媽睡了我們起來休息一會兒吧… …”
顧盼背對著窗戶，藉著月色看見少年琥珀般的眼眸中格外溫柔的光。
“沒事，我不累。”他笑了笑，溫柔得好像和窗外的月光融為一體，“倒是你，剛才幹嘛急著跟我一起扛，我不是說過嗎，這些事都交給我來做，你只要等著我做完就可以了。”
顧盼看著鼻子有點發酸，“所以你……你為什麼要突然跟爸媽說啊，不是說只是試試嗎！你怎麼騙人……”
“要等你準備好，我怕我已經老死了。”少年眨眨眼，“他們都在努力，我如果不再爭取一下，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已經徹底被斷了後路的關係，顧盼聽著顧成珏現在這麼說，心情反而沒有之前那麼沉重了。
“好了……別說了。”顧盼說著就想把顧成珏從地上扶起，“反正爸媽睡了也看不見我們跪沒跪，先起來吧。”
顧成珏卻掙開了顧盼的手，“沒事，跪著好。”
顧盼一瞬間沒明白顧成珏的意思，然而卻迅速反應過來。
“成珏……”她難以想像顧成珏竟然被迫出此下策。
顧成珏當然知道對自己的父母用苦肉計是相當卑劣的一種行為。
但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姐姐的擔心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於情於理都應該讓他來解決。
第二天清早，顧媽趁顧爸還沒醒的時候溜出了房間，“你倆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爸爸昨天可是氣得一整夜沒睡著，現在剛剛才合上眼。”
想到昨天已經盛怒到陌生的顧爸，顧盼也感覺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媽，就是我昨天說的那樣，這不是惡作劇。”顧成珏看向顧媽，在瞥見媽媽一夜之間激增的白髮時，眸中閃過愧疚，“對不起，是我太不孝了。”
顧媽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你倆……我看著你倆長大，這怎麼可能呢……”
“媽……”顧盼看著顧媽又有點發紅的眼眶，心都攪成了一團，可事已至此，她已經沒辦法再把顧成珏一個人撇下了，“對不起……對不起…… ”
“盼啊……你一直不肯交男朋友就是因為你弟弟？”顧媽睜大眼，聲音微微顫抖，“成珏你沒有想過你姐姐如果一直不結婚，街坊鄰居會怎麼議論她啊！ ”
“我想過。”顧成珏迎上顧媽的目光，“媽，我可以讓姐姐和其他男人結婚，我可以在別人面前扮演她的弟弟，我只想就這樣和她在一起……”
顧成珏還沒說完的時候，顧媽已經摀住嘴哭了起來。
顧盼也看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鼻子酸得不行。
“那你呢？你不找老婆了？”顧媽一邊吸鼻子一邊抬手打顧成珏的胳膊，“你真是混蛋！你爸爸一點都沒罵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奶奶還一直想抱你的孫子呢！”
看著流淚的媽媽，顧成珏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悲傷，但那股堅定卻絲毫沒有減少。
少年彎下身子，在顧媽的面前深深地躬了下去。
“對不起，媽，我太自私了，但我愛姐姐超過了一切，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顧盼的淚水終於溢出了眼眶。
跪了一夜的膝蓋已經疼得麻痺了，冰涼的瓷磚地板讓顧盼渾身發冷，此時此刻渾身上下的熱源只剩下這幾滴淚。
“盼啊你就這樣看著你弟弟胡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顧盼雙肩不斷地顫抖，“對不起媽媽……”
“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倆已經決定好了，就是來通知我們一聲。”
顧爸不知何時又起來了，站在臥室門前看著跪在地上的一雙兒女。
“你們是想告訴我們，肯定拿你們沒辦法嗎？”
背後響起顧爸的一聲長嘆，裡面夾雜著太多的情緒，讓顧盼的眼淚愈發洶湧起來。
“那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顧爸走到沙發旁抽了幾張紙巾給顧媽擦眼淚，“別哭了，就當沒生過孩子。”
看著父母一夜之間好像蒼老了十歲的面孔，顧盼的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這就是顧盼一直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316、顧盼的決定
和顧成珏兩人回到C市，顧盼覺得這六個星期輪過來簡直像是六年一樣漫長，現在讓她回頭再去想第一個星期和何之洲出去的時候，她都有點不記得當時的心情了。
父母最終還是沒有原諒他們，走的時候沒有人送行，就像是逃跑一樣狼狽。
但是到了此刻，還有一件原本對於顧盼來說無比艱澀的事情已經漸漸有了方向。
回到家的顧盼沒有再和顧成珏多說什麼，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悶頭睡了一天一夜，然後繼續準時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工作室裡。
顧盼臉上的憔悴任誰都能看出來，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李妍和林木也不敢輕易地再上去和顧盼搭話了，只能在辦公室外猜測在顧盼身上發生了什麼。
然而顧盼只是開始工作，瘋狂的那種。
小魔盒未來一個月的更新量被顧盼在短短幾天時間內趕了出來，選款，佈置拍攝佈景，監督後期製作，這一系列事情讓顧盼幾乎顧不上白天黑夜。
林木和李妍也被折騰得夠嗆，卻又礙於顧盼的臉色而不敢多說什麼。
“最近辛苦你們了。”週一的清晨例會，顧盼給工作室的人包括程序員趙秉承都購買了早餐，一群人圍在一張小辦公桌前一邊吃一邊聊，“最近小魔盒的更新已經搞的差不多了，單子我也已經暫停了，給你們放一周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頓時辦公室裡被歡呼聲填滿。
把更新內容再次檢查然後提前佈置好，再從工作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了。
在安排好一切的情況下，顧盼總算能夠向那些一直等著她答复的男人們告知自己的答案了——
“果然。”何之洲掃了面前的其他五人一眼，“你們也全部都被拒絕了啊。”
這是六個人第一次這樣直觀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但卻沒有給他們尷尬以及適應的時間。
“天啊，你們被拒絕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為什麼會被拒絕啊！”唐一飛看著一屋子的失敗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輸，還是難過自己沒有贏。
白栩淡淡地瞥了一眼唐一飛，“可能就是因為你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拒絕所以被拒絕了吧。”
唐一飛：……
“拒絕的理由呢？”高遠插話。
“你的呢？”何之洲反問。
高遠回想起昨天那小傢伙特地敲了自己家門的那番話心裡就止不住地失落。
“高先生，我真的覺得你非常非常好，我很感謝能夠了解你這麼多……但是經過這次深入了解，我覺得……我還是沒有辦法在你們當中選擇出一個人。”
“我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而耽誤你們的時間，真的很對不起，我沒辦法跟你交往。”
當時他還因為顧盼主動找上他而很是高興，結果這樣當頭一盆冷水澆下來，這種冰冷的落差簡直讓人難以忘懷。
高遠無意和這群同為失敗者的男人們掩飾，直接把顧盼的話長話短說轉述了出來。
“她也是跟我這麼說的。”許景堂扶了扶眼鏡框，“意思基本一樣。”
“我還以為那是客套話。”唐一飛撇撇嘴，“原來跟你們都是這麼說的，那我就放心了。”
白栩的藍眸看向何之洲，“何老闆也是一樣的？”
“對。”何之洲苦笑著看向顧成珏，“顧先生呢？”
一直沉默到現在的顧成珏終於抬起頭，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說。
他知道姐姐和這群人說的和跟自己說的不一樣，但卻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把那番話說出口——
“成珏，我……對你確實不僅僅是姐弟的感情，但是我看見爸媽傷心的樣子，我真的沒法毫無顧忌的和你在一起，更何況我現在覺得……我在這種還沒有決定出是誰的情況下，就更不能再把你拖下水了……對不起……成珏……”
只要想起顧盼流著淚說這些話的樣子，顧成珏就覺得心口壓著一大塊石頭，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看著沉默的少年，何之洲覺得再追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便將這個話題打住了，“所以盼盼現在跑到哪裡去了呢？”
“等她飛機落地看看有沒有轉機才能確定。”唐一飛又拿出手機確認了一眼，“現在應該是在厄瓜多爾。”
“要去把她抓回來嗎？”白栩問。
“讓她自己獨處一會兒吧。”何之洲輕嘆一口氣，“我們也需要一些時間整理消化一下現在的狀況。”
“我們之間也要先商量一下她回來之後的事情吧。”高遠看了一眼顧成珏的方向，“我覺得我們之間爭鬥應該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什麼意思？”許景堂瞥了一眼高遠。
“之前我和弟弟合作過。”高遠毫不避諱地將曾經與少年聯盟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他幾個人頓時看顧成珏的神情都不一樣了。
“弟弟……看不出你是這樣的弟弟啊……”唐一飛當然是最震驚的那個人。
“……顧先生果然很有想法。”何之洲看著沉默的少年，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
白栩澈藍的眼眸一轉，面色已經恢復平靜，“我覺得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說過，她結婚了我也不會放手。”
“說的好像我會放手似的！”唐一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本來就打算好了，不管她最後跟你們之間的誰在一起了，我都要把她擄過來！”
“真沒想到。”何之洲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和唐先生的想法竟然會有一天不謀而合。”
“那在這裡不能接受的人就自動出局了。”高遠作為最早能夠接受共享模式的人現在看著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震驚，反倒是十分餘裕地看向唯一沒有表態的許景堂，“許先生呢？”
許景堂知道在場的其餘五人當然是希望自己站起身從這裡走出去，就當做沒來過。
但是事到如今，許景堂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與此同時，在地球另一端的厄瓜多爾，顧盼拉著行李箱從機場往外走的時候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因為拒絕掉了所有男人，準備出國避避風頭的顧盼立刻心虛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加快了往外走的腳步。
317、默許
在國外呆了半個月，從厄瓜多爾輾轉到了哥倫比亞，因為沒有跟團的緣故，每天都走得慢慢悠悠的，很是悠閒。
她並不急著去遊覽更多的地區，有的時候會在同一個旅館住上兩三天，把周圍逛個遍，然後再心滿意足地離開，去往下一個城市。
在這裡，沒有顧盼熟悉的人和風景，一切都是新鮮而不同的，讓顧盼一時之間忘記了國內的事情，沉浸其中。
離開之前，顧盼在托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東西超重了……而且超重了不少。
除去原本預計要給父母帶的東西，顧盼不知不覺中好像還買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些當地服飾食品和奇形怪狀的裝飾物，很多東西都是顧盼當時在商店裡看見，腦袋裡不知不覺地冒出某個人影，然後鬼使神差地就拿去結了賬。
事到如今……顧盼甚至有種想要乾脆把它們全部扔在異國機場的衝動。
反正也送不出去了！
然而算了算自己為了買這堆東西花了多少錢之後，顧盼還是沒出息的把它們全部托運回了國。
送不出去就擺在家裡！反正錢不能浪費！
回到老家，顧盼不敢直接回家，而是先沒出息的去找了奶奶。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顧爸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顧盼心裡一瞬間簡直沒底到家了，“爸……”
可顧爸不知是不是顧及到老人的存在，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顧盼丟下一句“進來吧”就轉身回到了客廳。
顧媽正好也在奶奶家，正準備做午飯，顧盼不敢多看媽媽，趕緊窩進房間里和奶奶說話。
奶奶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看見顧盼來了十分高興，拉著人說了好一會兒話。
直到下午把老人哄睡了，三人才離開奶奶家。
回家的路上，沉默了大半路，顧盼心裡不斷地在想著什麼時候提跑路比較好，就听顧媽開口：“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因為……想媽媽了……”
聽起來是挺狗腿諂妹的，卻是顧盼的心裡話。
當時從國內往國外走的時候，顧盼就想著回來之後一定要帶著禮物回去看看爸媽。
聽見這話，顧爸不著痕跡地看了顧盼一眼。
顧盼趕緊補上一句：
“也、也想爸爸……”
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顧盼垂著頭，“給你們的禮物我放在酒店了，待會兒我去拿過來……然後我就回去了。”
“回家再說吧。”顧媽的語氣緩和了些，“正好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回到家，一切照舊，顧盼竟然有種好像很久沒回來過的感覺。
顧爸出去買菜，家裡只剩下顧家娘倆。
“盼啊，你實話說，你對成珏……真的有男女的感情？”顧媽十分認真地看著顧盼。
“……”顧盼有些猶豫地別開眼，“媽……你別問了……”
“我怎麼能不問？”顧媽抓住女兒的手，感覺到顧盼掌心的細汗，“盼啊，媽也不瞞你了，前兩天成珏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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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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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媽的話炸起了顧盼一身雞皮疙瘩，讓她心臟突然砰砰亂跳起來。
“他又求了我和你爸很久，跟我們說了很多事情……”
女人的腦海中浮現出小兒子悲慟的表情，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盛滿了讓人想起來就揪心的神情。
這樣的神情比起下跪來說，對一個母親的殺傷力要大得多。
從小兒子的話語裡，顧媽大概也推測到顧盼回去之後順著他們的意思跟顧成珏提了分手。
這樣的結局確實符合他們心中的要求，卻又好像不符合他們心中的要求。
他們只是希望這一雙兒女能夠普普通通開開心心的，不受他人非議，就這麼平平穩穩的過一輩子。
然而顧成珏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又怎麼能讓他們沒有絲毫動容。
“媽……你怎麼了……”顧盼看著剛開了一個頭就沉默下來的媽媽。
“沒什麼……”顧媽小小地嘆了口氣，“盼啊，我問一個非常大膽的問題，假如你真的和成珏在一起了，你還會擁有婚姻嗎？如果不會，那你要怎麼面對其他人的非議？”
顧盼一愣，“媽……你為什麼問這個……”
“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看著迅速沉默下來的女兒，顧媽又嘆了口氣。
“盼啊，你好像自己都弄不清楚，當時也是稀里糊塗的就和成珏一起下跪了。”
“媽……你不生我的氣了嗎？為什麼一直說這個……”
顧盼被顧媽的問題問得心慌意亂，根本不知如何回答。
“我和你爸當時那么生氣，你們倆的事情當然是主要原因，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們太強硬了。”顧媽說，“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只是撲通往我們面前一跪，就像只是來通知一聲罷了。”
“……”顧盼當然知道當時顧成珏做的不妥，但當時事出突然，她肯定是沒法讓顧成珏一個人承擔後果的，“對不起……”
“你這小孩天天有事沒事就對不起對不起的，你對不起我們的事多了……”顧媽擺擺手，“反正我們年紀也這麼大了，管不上你們了，有些事你自己考慮清楚。”
“……？”顧盼一愣。
她好像能聽懂顧媽的話，又好像聽得不是很懂。
“好了好了，快去酒店把你給我的禮物拿來。”顧媽不等顧盼再說話，直接趕人，“要是買的比給你爸的便宜，我饒不了你！”
顧盼只得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回酒店去拿東西退房了。
然而顧媽的這番話，卻是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無法散去。
在顧盼的計劃裡，她準備在家待個把星期再回C市，順便再逃避幾天的現實，然而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打亂了她的計劃——
林氏香水向小魔盒伸出了橄欖枝。
說起林氏，那是在國內首屈一指的香水世家，林氏旗下的幾個主打產品，比如泉水系列，那可是足以在國外站住腳跟的大熱門。
縱使是擁有高昂的價格，也依然有一大批忠實擁護者，超強的競爭力在市面上簡直可以說是橫掃千軍。
和林氏的商業合作，對於現在來說當然比什麼都重要了。
於是接到林氏那邊負責人電話的當天晚上，顧盼就收拾行李準備回C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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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好像挺多小天使需要的
那麼我在這裡說一下
本週內完結。
已經在word文檔裡完本了
番外預計6人1人1篇單人番外（按正文標準收費，日更），再加一篇4000字的大團圓番外（免費，以特殊方式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