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玩

發佈時間: 2024-10-12 09: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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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接電話時,陳鐸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霍成在醫院等他。
見到人後,陳鐸也只是很冷淡地問了一句:“他呢?”

“還在病房裡躺著,護士剛給她輸上液。”霍成也是沒想到簡植會從樓道那滾下來,幸好只是輕微的腦震蕩,沒出大事,但右手手腕骨折,現在醫生不給手術,說要等消腫之後。

“正常,閉合性骨折的話,現在確實不是最佳的手術時間。”他沒什麽反應,只是上了台階之後,才轉身問霍成,“但我問的是,那個人找到了嗎?”

居高臨下的姿態,讓霍成有些心虛。
陳鐸看他的表情,猜到了一二。

“算了。”
“只要知知沒事,我會放過他。”

但她怎麽可能沒事。
她最寶貴的就是自己身體。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簡植的媽媽是因為生她才難產離世,所以她格外地愛惜,就連耳洞都是回國那年才和佟烏去打的。
陳鐸紋個身她都生氣。簡植沒有哪處不漂亮,皮膚是最白淨好看的,他現在無法理性地判斷,她術後形成瘢痕的概率有多少。
但他見過不少骨折的傷者。

那瘢痕並不好看。她知道後可能會哭。

霍成的心涼了半截。

去接了個電話之後,霍成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他回來對陳鐸說:“人查清楚了。但可能有點麻煩,對方是李有龍的人,這件事目前還不知道跟你那媽有沒有關系,但你要動他,她肯定會知道,不僅是她,你們陳氏的整個高層都會知道,而且他……”

話還沒說完,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陳鐸沒看來電顯示,將手機放在耳邊,“章斌。”

對方有些驚訝,“看來你消息還挺靈通,特意打聽過我?”

“沒有。”陳鐸說,“只清楚李家盡出一些三教九流之輩罷了。”

章斌是李有龍收的義子。
早些年在常濘很猖狂,開了好幾家賭場,被掃之後就去了綏市。
據說人很囂張,睚眥必報,記仇得很。多年前簡植扇了他一巴掌,他現在就要打折她一只手,加上簡少君又欠了他不少錢,他說什麽也要要回來。

章斌的目的也很簡單,把仇報了就行,“五千萬,今晚打到我帳戶上。”

“可以。”

陳鐸爽快利落地答。對面似乎有些意外,就連霍成都有些著急,“不是,陳鐸,你哪兒——”

“但我帳戶被凍結了。”
霍成剛想說你哪兒來這麽多錢,下一秒陳鐸就問他,“現金可以嗎?當面給你。”

章斌嗤笑:“陳少別拿我開玩笑,你的卡被凍結了,現金就有?”

“有很多金條。之前留下的,要的話你都拿走。”

章斌不太相信。

聽聞十幾歲時的陳鐸比他還狂,人不說狠話,但乾的全是狠事。他現在這麽好言好語,不可能真是要白白給他送錢。

時間地點他定,只要章斌真能把事情兩清,送些金條而已,對陳鐸來說不過是一天的生活費。
何況如今正是陳氏集團骨乾大換血的時候,雖然內定的繼承者是陳鐸,但上次開會高層還沒投票決定是支持陳鐸還是陳譽宏。

他不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若是陳鐸稍微出格一些,即便是陳光昊保他也沒用。
章斌說:“行啊,陳少,我就等你這一句。”

掛完電話。
霍成簡直要氣死,“不是,陳鐸,你真要白送?章斌這人渣不就是吃定你現在沒錢還不敢動他嗎?”

“簡植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待在我身邊。”陳鐸忽然說,“你知道我的確很想把她捆在我的視野裡,可我做不到。”

她本來就是自由的風。
他野蠻的私心困不住她。如果章斌真想下手,以後他還要千千萬萬個機會,陳鐸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防著。

“霍成,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你把這事解決,以後我們還有兄弟做。”

霍成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答應陳鐸這件事。可不這麽做,陳鐸也的確不會原諒他,更不可能放過章斌。
他只求陳鐸別把自己玩進去。


這一晚陳鐸都守在醫院。
十點時簡植終於醒過來。人還有點暈,看什麽都不太穩,惦記著白天的事,她問陳鐸:“你回來了啊?”

“嗯。”

“開會好玩嗎?”她問。
陳鐸笑,“開會哪有好玩的。”

簡植跟著輕扯唇角,笑得有些蒼白,“那我沒見識過,想問一問嘛。”
“不好玩。”他說。

人貼到她手邊,輸液輸了好幾個小時,手心手背都是涼的,他用臉頰和脖頸捂了一會兒,問:“有好些麽?”

簡植眨眼,“嗯。”

“還想吃夜宵嗎?剛點了份米粥,比較清淡,餓的話喂你吃兩口。”他溫柔地看著她。

怕她擔心拍攝的事情,陳鐸說雙笙已經和宋黎那邊解釋清楚了。紅毯圖是雙笙拍的,技術還不錯,對方很滿意,相機就放在牀頭的櫃子上,她一會兒可以打開看看。
剛剛宋黎還和雙笙一起來看過她。
只可惜沒有待太久,錯過了她醒來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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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植解釋道:“她很忙的,而且太晚了,雙笙一個女孩子,自己回酒店也不安全。”

陳鐸:“嗯。”

她總是這麽替別人著想。就像此刻,她還試探性地詢問他有沒有生氣,霍成撿到她手機時,說陳鐸打了個53個電話。

她從來不敢不接電話。
也沒有人給她打過這麽多電話。

以往舅媽要是打了三個電話她沒接,舅媽就該生氣了,一邊氣一邊哭,怕她走丟了,更怕她是要一個人離家出走。
簡植不敢開這種玩笑。

陳鐸說:“沒有,只是很擔心你。簡植,手還疼不疼?”

簡植說不疼。她現在沒什麽太大的知覺,只感覺手酸酸麻麻的,又脹,動也動不了,她好想伸手摸一摸身下,她剛剛想上洗手間來著,但沒成功。
所以這會兒她只能對陳鐸說:“陳鐸,我想換條褲子,我好像來大姨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