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娘停頓了兩秒道:“是在左邊。”
“秀雲嬸嬸?她爲什麼這麼做?”梓鈺眨巴着大眼睛不敢相信。
“嗯…不會因爲看上了大哥了吧?”
舒容兒語出驚人,將剛喝一口水的楚雲祺嗆得咳了好幾聲。
“容兒說得有幾分道理。我…”
聽到這,楚雲祺立馬打斷楚雲鶴的話,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停,我都沒見過她幾次,你們說的不現實。”
說完小心翼翼地看向殷素娘,見她笑着看着自己,立馬舉起雙手:“素娘,真的,你別聽他們瞎說。”
這時殷素娘出聲:“不是李秀雲。”
衆人疑惑地看向她,面帶不解。
“雖然推我的手在左邊,但是推我的力度也是往左,如果是李秀雲,我摔倒的方向不可能在左邊。”
“是富貴媳婦?!”衆人齊聲道。
“平時看着柔柔弱弱的,心腸怎麼這麼黑?”
見楚雲鶴這麼說,舒容兒對他哼唧一聲:“哼,也就你們男人覺得柔弱的女子心地便是善良。”
話鋒一轉,又對着楚雲祺道:“不會看上大哥是…”
這回打斷說話的是殷素娘:“容兒,這些話以後不可亂說。若是被外人聽了,村裏一人一口唾沫得淹死她們。特別是秀雲,世人本對寡婦的要求極爲苛刻,若是名聲受損,讓她如何是好?”
聽殷素娘這麼說,舒容兒也知道自己的一句玩笑話會影響一個女子的一生,便也正經了起來。
“嫂嫂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不過富貴媳婦爲什麼這麼做呢?平日裏我們跟她接觸並不算多,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矛盾。”
舒容兒憤憤不平道:“何止沒有矛盾呢!嫂嫂平時對她還多有幫襯,沒少借東西給她。之前還覺得她是個可憐人,她家那口子平日裏對他非打即罵,現在想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雖說我們猜測是她,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推我落水,更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偷了小泠兒。”
“可是嫂嫂,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她?”
“不能放過她,她把孃親推下水,還把妹妹扔到後山。”
“大哥說得對!”
“啊呀!”對!
楚雲祺懷裏的小泠然也握緊了拳頭,把這麼小的孩子扔在後山,心思真夠惡毒的,後山那麼多飛禽走獸,如果不是被找到的及時,指不定發生什麼。
“雖然不能證明她把孃親推下水,但是若是能證明她把妹妹扔在後山呢?或許,我們可以試上一試。”小汐然脣角勾起一抹蘊含深意的笑。
“汐兒想如何試?”
“我們可以這樣…“
接下來的幾天,村裏都在議論,楚家的小女娃被賊人偷了扔去後山了。
“聽說了嗎?楚家那個小女娃被賊人扔去了後山。”
“嘖嘖,也不知道是誰那麼黑心肝,那麼點大的一孩子,也下得去手。”
“是啊,還好給找到了。不得不說,那小女娃長得還怪俊的呢!”
“不過,雖說小女娃的找到了,但是家裏一根銀簪也給那個賊人摸去了,怕是找不回來了,可只幾兩銀子呢!”
“是啊,楚家已經報官了,這幾天就有官老爺來查。”
聽到這,一個在門口納鞋墊的年輕婦人手抖了一下,針扎到了指尖,血珠冒了出來。
她心中很是恐慌,但是依舊在心裏寬慰自己:銀簪不是我拿的,我只扔了那個小女娃,官老爺肯定查不到我。
這時剛喝完酒的趙富貴回到了家,看見她呆愣在門口,罵了一句:“臭婆娘,坐在這裏幹嘛,不知道老子回家餓了,還不給老子做飯去。”
富貴媳婦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廚房做飯菜。
見她去廚房,趙富貴還啐了一口:“不會下蛋的母雞,老子遲早休了你!”
楚家這邊,小汐然已經給殷素娘剛施完第三次針,再喝幾副藥便可痊癒。
見小汐然施完針,小泠然對她展開了雙手。
“啊呀,啊呀。”姐姐,抱抱。
小汐然將小泠然抱了起來,殷素娘擔心她累着道了句:“汐兒,把小泠兒給你爹爹抱着吧,你也累了,歇息會。”
小汐然點點頭,將小泠兒抱到院子,讓楚雲祺抱着。
院子裏,小虎崽慵懶着趴在棗樹下假寐,小灰狼在院子歡脫地追着蝴蝶。梓欽在石桌上習字,小梓銘,小梓鈺乖巧的在一旁看。
感受到了小泠兒的氣息,小虎崽睜開了眼睛。
“咕嚕,咕嚕。”小泠兒啥時候能走路,都不能陪我玩。
“啊呀,啊呀。”滾滾,你可以跟小灰狗玩呀。
“咕嚕,咕嚕。”它看起來太蠢了,不想跟他玩。
看起來太蠢了的小灰狼對她們的對話毫不知情,還在歡脫地追着蝴蝶。
這時楚雲鶴走了進來,對着楚雲祺道:“已經安排好了,就等明天了。”
楚雲祺微微點頭,那麼好戲就要上演了。
轉眼第二天便到了,一大早村裏便來了三個官差,村民們看着官差不敢走近,只敢遠遠看着,背朝黃土面朝天的莊稼人對官差有着天然的畏懼。
沒多久,三個官差便從楚家出來,又去往了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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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晌午時,官差才下山,來到了里正家,說了好一會兒話便離開了。
不少村民很好奇,官差跟里正說了什麼,待官差走後,紛紛圍了過來。
“趙里正,那官老爺跟你說了什麼呀?”
趙里正清了清嗓子道:“官老爺發現楚家跟後山都發現了相同的腳印,說是看着像是一個女子的腳印。”
“原來去楚家偷東西、扔孩子是個女子啊”
趙二家的嘖了一聲:“這個女的膽子大的嘞。”
“今天官老爺把證物收集好了,明天就來我們村對比是誰的腳印。”
“每個人都要對腳印啊?”
趙里正想了想:“如果確定是女子,應該男子不需要對腳印。”
“會不會是別的村的呀?”
“對呀,說不定別的村來偷我們村。”
趙里正正色道:“是不是別的村的不知道,但是我們村肯定會先查。”
人羣外的富貴媳婦越聽心越涼,踉踉蹌蹌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的時候,富貴媳婦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內心十分慌亂:怎麼辦,腳印是自己的,但是銀簪是別人偷的,可是根本說不清啊!被官老爺抓到了會怎樣?會蹲大牢嗎?會挨板子嗎?如果給趙富貴知道…
她不敢再想,內心一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