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空灰濛濛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殷素娘抱着小泠然與舒容兒撐着傘站在門口望着,總算見到了楚雲祺兄弟以及梓欽、小汐然的回來的身影。
舒容兒小跑了過去:“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今天爹爹跟小叔獵了兩頭野豬,還去借了板車,花的時間便多了些。”
梓欽也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兔子拎了起來:“還抓到了只兔子。”
舒容兒這才注意到板車上躺着有兩頭又黑又壯的大野豬:“哇,這野豬好肥。拖去縣城賣得值不少錢吧?”
來到十里村這幾個月,還是第一次獵到這麼多獵物,之前初到十里村,剛安置好家,殷素娘便生產了。後面又逢下雨,打獵時間少,一般就獵到只野兔、野雞都自己吃了,如今家裏的銀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舒容兒說着也要去幫忙推板車,楚雲鶴趕忙讓她回去:“容兒快回去,還下着雨呢,這裏有我和大哥就行。”
見此舒容兒點了點頭,這時殷素娘也走到她們跟前,又打開了一把傘給到舒容兒手上。
舒容兒接過傘,拉起小汐然的小手,幫她遮着雨,殷素娘則拉着梓欽往家門走去。
待他們到家後,殷素娘趕緊讓他們換了身乾衣裳,她與舒容兒則將廚房煮好的菜拿了出來。
楚雲祺等人換好衣服,看着一桌子“菜”以及殷素娘、舒容兒期待的眼神陷入了沉默。
最後小汐然還是打破了沉默:“孃親、嬸嬸廚藝有進步。”
說着指着一盤菜又道:“這個…”
嗯…沒認出這一團黑漆漆的是什麼。
小汐然乾笑兩聲:“哈哈哈…看着就不錯。”
被迫試毒的小灰狼此刻可憐兮兮地扒着小汐然的褲腳。
小虎崽:還好我跳到了屋頂。
殷素娘、舒容兒聽到小汐然的誇獎,開心地將目光轉向了楚雲祺二人。
此時五個小蘿蔔丁悄悄將自己身子挪到了老棗樹後面。
“素娘,煮這麼多菜累壞了吧?沒燙到哪兒吧?”
“容兒,你怎麼下廚了呢?今天都怨我,回來晚了。”
“不累。”
“沒事。”
說完二人各夾了一筷子自己做得最滿意的菜喂到自家夫君嘴巴。
楚雲祺、楚雲鶴硬着頭皮喫下了那一口菜。
楚雲祺:“……“齁甜的…豆角?
楚雲鶴:“……“又苦又鹹的…不知名肉。
看着二人殷切的目光,楚雲祺、楚雲鶴二人擠出一絲笑容,艱難地嚥了下去:“好喫。”
這時小汐然悄悄把腳邊的小灰狼抱起,放在桌子上,正準備推小灰狼一把,滾滾從屋頂跳了下來,給了小灰狼一腳後,又爬上了棗樹,隱藏功與名。
小灰狼“哐”的一聲從桌子上摔下去,桌面一片狼藉。
小灰狼: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
殷素娘、舒容兒:???
“素娘,肯定是你煮的太好吃了,小丑狗來偷喫。”
“對,容兒,這只狗都被香迷糊了。”
幾個小蘿蔔頭也出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小汐然惋惜地嘆了口氣:“我還沒喫到孃親跟嬸嬸做的菜呢!”
小灰狼:我不是真的人,但是你們是真的狗。
看着桌面這一片狼藉,舒容兒憤憤地說道:“罰它明天不許喫飯。”
殷素娘也蹙着眉,看了一眼小灰狼一眼:“看在它那麼喜歡喫我們做的菜的份上,就讓它把剩下的喫完吧!”
小灰狼:???嗚嗚嗚不把狼當狼看!
衆人鬆了一口氣,楚雲祺故作可惜道:“可惜我才吃了一口素娘做的菜。”
楚雲鶴嘆了口氣點點頭道:“可惜了我們家容兒的手藝。”
殷素娘、舒容兒聽了眸光亮了:“我再去炒個菜。”
楚雲祺,楚雲鶴趕緊拉着各自媳婦。
“我都在家了,怎麼能讓媳婦動手呢?”
“對,我們楚家,沒有讓媳婦動手的道理。”
說着二人義無反顧的走進了廚房。
因爲天色已晚,楚雲祺二人便簡單地做了個肉沫湯面,又煎了幾個荷包蛋。
衆人心滿意足地吃了碗面,商量着第二天去縣城將野豬賣了的事。
楚家兩兄弟不善種田,只有一身力氣和武力,一直以打獵爲生。之前遇上旱災,周邊沒有獵物,如若不是之前舒容兒喜歡囤喫食,加上小汐然在逃荒路上救治了一個貴家子弟給了不少喫食,恐怕就死在逃荒路上了。
雨聲逐漸大了,雷聲轟轟隆隆。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衆人有些疑惑,心中有些猜測,楚雲祺問了句:“誰啊。”
門外沒有說話,依舊是雨聲夾雜着敲門聲。
楚雲祺只好撐着傘過去開門。
一開門,楚雲祺便看到富貴媳婦全身溼透的站在門外:“先進來吧。”
富貴媳婦一進來便跪在衆人面前,殷素娘將懷中的小泠然給楚雲祺抱着。
雖然心中知道是她爲何而來,但面上不顯:“富貴媳婦,你這是幹嘛?”
“求求你們不要報官,我給你們磕頭了。”
“富貴媳婦你這話說得就奇怪了,我們爲何不要報官?我嫂嫂的銀簪子還沒找到呢。”
“楚家的腳印和後山的腳印是我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拿你們的銀簪子。”
殷素娘面色淡淡的看着她不語。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相信我好嗎?”
舒容兒嗤笑一聲:“不是你,爲什麼有你的腳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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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媳婦咬了下脣:“我….我只是把你們家的小娃娃扔後山去了,銀簪子真的不是我拿的。”
聽到這,殷素娘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我們何怨何仇啊?你要對幾個月大的孩子下手?”
富貴媳婦被打倒在地,沒有說話。楚雲祺握緊了拳頭,若她不是女子,她絕對不會讓自家媳婦動手,手打疼了怎麼辦?
“你說不是你,就真的不是你嗎?就只有你的腳印,不是你還能有誰?明天官差來了,就知道了。”
富貴媳婦哭哭啼啼道:“真的不是我,我只扔了那個小娃娃,求你們了,不要報官,我那那口子知道,得打死我。”
“什麼叫只扔了那個小娃娃?你還是人嗎?你家也有孩子,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那不是你們家小娃娃現在沒事嗎?”
小汐然冷聲道:“我妹妹沒事那是我妹妹命大,難怪我妹妹沒事就你做的事就不曾發生過嗎?”
“啊呀,啊呀!”姐姐說得對,你個壞女人!
“如果不是我們去的及時,後山上那麼豺狼虎豹,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我妹妹還那麼小!”梓欽恨恨地看着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但是銀簪子真的不是我拿的,求求你們不要報官。”
“有什麼事情你不要跟我們說,明天你自己跟官差說清楚。”
“你們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了,趙富貴知道會打死我的。”
富貴媳婦哭的撕心裂肺,殷素娘等人冷眼看着不言語。
見楚家人這般態度,富貴媳婦眼中的嫉恨之色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