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孃親，對了孃親，糖賣得如何？”
聽到小汐然這麼問，楚雲祺與殷素娘臉色有些難看，嘆了口氣，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了一遍。
小汐然皺了皺眉，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衆人思考時，小泠然看着街邊熙熙攘攘的人羣，聽着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靈光一閃，爲什麼一定要賣去店鋪呢？可以嘗試自己擺攤呀！
之前家中無論是打的獵物還是採的草藥，亦或是繡的繡品，都是買到了店鋪，以至於受到了固定思維的影響。
於是小泠然指着街邊的一個小商販道：“爹爹，孃親，賣！”
衆人見小泠然所指，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泠兒是想讓孃親擺攤賣糖糖嗎？”
小泠然點點頭，宛若小鹿般澄淨的雙眸，撲閃撲閃地看着他們：“賣，棒棒，糖！”
棒棒糖的花樣最爲特別好看，在這個世界沒有，足夠的新鮮感便可以吸引行人駐足。
“小泠兒的主意不錯！棒棒糖大家沒見過，有一定的賺頭。”
“不過我們得做個木桌擺一下。”
聽自家爹爹這麼說，小泠然覺得還是差點意思。
棒棒糖擺在木桌上可以是可以，但是卻不太顯眼，最好一眼就能讓路人注意到。怎麼樣能讓路人一眼便看到呢？
這時賣冰糖葫蘆的吆喝聲闖入了她的耳朵。
對啊！可以將棒棒糖插在草靶子上！就像冰糖葫蘆那樣！
不需要像冰糖葫蘆那麼大的草靶子，小一些的可以擺在桌子上，桌子其餘地方還可以擺切割好的紅糖條、紅砂糖、白砂糖。
小泠然見賣糖葫蘆的大爺要走遠了，趕忙指着說道：“爹爹！”
見小泠然指着冰糖葫蘆，楚雲祺以爲她是想吃了。
“小泠兒是想喫冰糖葫蘆嗎？”
“不四，做。”
救大命，她不會說那幾個字，可急死她了。
“小泠然是想讓爹爹做冰糖葫蘆嗎？”
小泠然再次搖了搖頭：“做，擦，棒棒，糖！”
“擦？什麼？”
誰懂啊！自家老爹的理解真讓她着急…
小汐然重複了小泠然的話，頓時明白了小泠然的意思。
“爹爹，小泠兒是讓你做插冰糖葫蘆的草靶子，用來插棒棒糖。”
“原來是這樣啊。”
小泠然重重地點了點頭，嗚嗚嗚，還好有姐姐！真是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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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小小，放，左左！”
“啊？啥？”
小汐然再次充當了翻譯官：“爹爹，小泠兒是讓你做小一些草靶子，然後放在桌上插棒棒糖。”
“這樣啊，小泠兒的話除了叫我爹爹，其他我是半點聽不懂。”
小泠然：“……”
殷素娘聽到楚雲祺這麼講不由笑出了聲，看着時辰也不早了便道：“今日我們先回去吧。下午將木桌和草靶子做好，明日再來。”
楚雲祺點了點頭，一家人去買了拜師禮，便回十里村了。
楚雲鶴夫婦見東西又揹回來了，很是不解，楚雲祺便與他們解釋了一番縣城發生的事，明日再去縣城。
下午楚雲祺做好草靶子，剛準備做木桌突然想到，每次搬着木桌去縣城出行太不方便了，於是多花了些時間做了個小推車。
第二日，楚雲祺與殷素娘帶着小泠然、小汐然去縣城。
因爲家中楚雲鶴除了榨甘蔗汁還需做晌午飯，有些忙不過來，梓欽便留在家中幫忙。
到了縣城後，楚雲祺一家先去了濟風堂，待小汐然正式拜師後，小汐然便留在濟風堂學醫。
而殷素娘則抱着小泠然與楚雲祺一起推着小推車與來到一個空着的攤位，將竹簍裏面將棒棒糖插在草靶子上，切好的紅糖條、紅砂糖、白砂糖也一一擺在小推車。
然後楚雲祺與殷素娘便呆愣愣地站在小推車面前，不知道該如何吆喝。
小泠然：“……”
怎麼忘記了，自家爹爹和孃親壓根沒擺過攤，也不會吆喝，這麼站着，客流太少了。
看來，只能自己出場。
“孃親，窩要次，糖糖！”
殷素娘遞給小泠然一根棒棒糖，小泠然吃了兩口，便使出喫奶的力氣喊了一句。
“糖糖，漂漂的，糖糖！好次的，糖糖！”
這一聲，可把楚雲祺、殷素孃的魂都要喊出去了。
沒等楚雲祺、殷素娘反應過來，小泠然又奶聲奶氣地喊了好幾聲。
這幾聲可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現在小奶娃哇都會叫賣了？還是這麼粉妝玉琢的小奶娃娃。
一個穿着長衫的男子走了過來。
“你這是什麼糖？看着也不像糖人呀。”
見來人問，楚雲祺忙道：“這叫棒棒糖，是我們家琢磨出來的新玩意兒。”
“你這棒棒糖怎麼賣？”
楚雲祺剛準備出聲，便聽到殷素娘道：“您是第一個顧客，我給您便宜2文錢，6文錢一個。”
南方無甜菜，糖稀少，故價高，一個小小的糖人都要賣到12文。棒棒糖所需要的糖量不小，但考慮到製作過程不算繁雜，楚家人商量後賣8文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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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聽了很是驚喜：“你這老闆倒是會做生意，我家小妹最愛喫甜，給我拿兩個。”
“好嘞！”
待男子走後，小泠然又化身小喇叭，小嘴不停，時不時嗦幾口棒棒糖，然後喊上幾聲。
殷素娘笑着道：“小泠兒可真是我們家的招財小崽崽。”
衆人見小泠然喫得香甜，饞蟲被勾了起來。
一個小胖墩遠遠看見了小泠然手中的棒棒，一路小跑到殷素娘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小泠然喫着棒棒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小鍋鍋，買，糖糖！好次！”
老僕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小少爺已經跑遠了，連忙追上前：“哎呦，我的小少爺呀，你等等老奴呀！”
小胖墩見那老僕來了，指着棒棒糖對他道：“劉伯，我要喫這個。”
“小少年啊，夫人是不讓你喫外面的東西的。”
“我不管，劉伯，我要喫！”說着便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哎呦，我的小少爺啊，快起來，地上涼啊！”
小胖墩依舊賴在地上不起來，一副不買不罷休的模樣。
“小鍋鍋，請你，次糖糖！地上，髒髒！爹爹～”
楚雲祺聽了，便拿下一個棒棒糖遞給小胖墩：“給，棒棒糖！男子漢怎麼可以坐在地上耍賴呢？”
小胖墩聽了羞紅了臉，忘記這裏還有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妹妹，竟然就這麼當着她面前耍起了賴。
小胖墩站了起來，沒有接棒棒糖，而是看向了老僕：“劉伯，你就讓我喫一個吧！”
老僕見小胖墩如此，只好問道：“多少文錢？”
殷素娘搖了搖頭：“不用了老伯，我家閨女說了請你們小少爺喫，若是好喫你們再來。”
老伯還是堅持放了十幾文錢在木車上，殷素娘只好又拿了一個棒棒糖過去：“棒棒糖8文錢一個，您給多了。”
沒等劉伯說話，小胖墩就先拿過了那個棒棒糖，一邊喫着棒棒糖，一邊道：“謝謝嬸嬸，你們家棒棒糖真好喫，我下次還來你這裏買。”
殷素娘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