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殷素娘舒容兒收攤後，帶着楚奕衆人來到濟風堂。
小汐然有些驚訝殷素娘二人帶着這麼多人過來濟風堂，殷素娘跟她簡單解釋了一番，小汐然便到楚奕家幫他醫治他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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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孃親是殷感染了風寒後沒有及時醫治後導致的肺炎，後又一直操勞，湯藥時常斷，遂愈發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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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汐然給她喝了一碗兌了一滴靈泉水的水，施針了一番後開了個藥方，喝上三月便可痊癒。
楚奕孃親聽到要喝三月，面色驟變搖着頭說自己不喝自己沒事。
楚奕趕忙說自己可以幫楚家幹活抵醫藥錢。
範六等人也點點頭。
楚奕娘心疼地看着這一羣十幾歲的孩子：“辛苦你們了。”
“娘，不辛苦。”
“對呀，嬸嬸我們一點不辛苦。”
給楚奕娘醫治完，殷素娘等人便回十里村了，楚奕等人第二日去十里村楚家。
殷素娘回到十里村喫過晚飯便開始商量製紙的事，之前小汐然曾經制了一點紙給他們看，甘蔗渣制的紙質地更加柔軟，表面更加光滑，也比他們見過的宣紙更白更亮。
“讓楚奕他們過來製紙，關鍵製作過程還是要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上。”
舒容兒對殷素孃的話表示贊同：“嫂嫂說得對，防人之心不可無，目前會用甘蔗渣製紙的只有我們。”
殷素娘又想了想：“我們僱傭他們爲長工吧，讓他們籤一個長工的合同。”
小汐然點點頭：“前三個月20文一天，三月後30文一天。”前三月就當作一個試用期。
殷素娘點了點頭：“前三月每人少給的10文，用來抵醫治的費用和草藥錢。”
“以後我們也可以沿用，給過來上工的工人一個試用期。若是偷間耍滑，我們便不用他。”
這時小泠然也奶聲奶氣道：“做好，獎錢錢。”
殷素娘聽小泠然、小汐然這般說，眼睛越發亮了，這不失爲一個僱人好辦法！有獎有罰，工人做工會更加認真。
這麼敲定後，衆人便去歇息了。
繁星點點，一夜好眠。
第二日，殷素娘與舒容兒照常去擺攤。
楚奕等人到十里村後，見到楚雲祺還是有些侷促。
楚雲祺將長工合同拿出，他們當中只有楚奕識字，楚奕將合同看了很是詫異，尋常長工也是20文一天，楚家竟然也給他們20文一天，，而且三月之後還完醫藥錢還是30文一天。
範六兒等人見楚奕都快哭出來了，以爲條約很不合理，想着再不合理爲了楚奕娘也要幹。
“老大，沒事，無論什麼苛刻的條件我們都幹！”
誰料楚奕激動跟他們說：“什麼苛刻啊！上面寫着我們每人每天有20文，三月後還完醫藥錢還有30文！做的好還每半年多發一月工錢！”
他們原先都做好打算不給錢他們也乾的了，畢竟是他們欠了人家醫藥錢。
一衆小子不敢相信地看着楚雲祺，楚雲祺只是叮囑他們好好幹活，不可偷間耍滑，也不能泄露製作過程，不然每人賠償100兩銀子。
見他們拍着胸脯保證，楚雲祺便道：“你們都叫什麼，來寫個名字按個手印。”
一衆小子忙點頭。
待他們簽完後，看着那些歪歪扭扭得範一兒、範二兒一直到範七兒，楚雲祺陷入了沉默。終於有人字比他醜，呸，他的纔不醜，那叫個性。
範一兒不好意思地看着楚雲祺：“我們才讓老大教會我們怎麼寫自己名字。”
“你們是兄弟？”
小子們搖了搖頭，最機靈的範六兒道：“我們都是孤兒，小時候天天都是想着能喫飽，就取了個飯姓，笑着說不定以後就能喫飽，然後我們便從大到小一到七排序下來。”
說罷範六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又補充了一句。
“後面老大說他沒聽過飯這個姓，只聽這個範，然後我們就都用這個範了。”
楚雲祺聽了點了點頭，這羣孩子也是苦命人。
然後讓他們一塊兒清洗甘蔗渣，堆了太多甘蔗渣，他們八個人一天都洗不完。讓他們洗了五分之一後便開始對着甘蔗渣用大鐵錘進行捶打碾壓。
大鐵錘不夠，楚雲祺便又去買了幾個。
而此刻殷素孃的攤位上有個四五歲的孩童望着草靶子上棒棒糖。
“小鍋鍋，要買棒棒糖嗎？好次！甜甜的。”誰家的孩子，長得也太可愛了吧！！！妥妥的小正太！
看着小泠然邊喫邊說，小正太嚥了下口水。
“想喫糖糖。”
殷素娘見這個孩童身邊沒有個大人問道：“你爹爹孃親呢？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小正太懵懂地看着她：“爹爹孃親是什麼？”
小泠然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這麼好看的小正太，是個癡傻的？？？
“小鍋鍋，你不知道你爹爹孃親在哪兒嗎？”
舒容兒見他可愛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小傢伙，你沒有爹爹孃親嗎？”
小正太又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棒棒糖搖了搖腦袋：“什麼是爹爹孃親？”
小泠然此時心中是一個大寫的問號，看小正太穿的都是綾羅綢緞，不像沒有爹孃的孩子呀。
而且小正太看着有四五歲，怎麼會不知道爹孃是什麼。
殷素娘見小正太饞地不行，拿了一個棒棒糖遞給他。
小正太雖然饞，卻還是搖了搖頭。
“沒事，喫吧，嬸嬸送你的。”
小正太睜着大眼睛看着她，懵懂的眼中帶着些許疑惑：“送？”
“姨姨送你的，沒事的，你喫吧。”
小泠然如搗蒜般點頭：“小鍋鍋，很好喫噠，你快嚐嚐。”
小正太聽後欣喜地接過棒棒糖，含着嘴中，開心的喫着
“小鍋鍋，你叫什麼呀？”
“我叫阿雲。”
殷素娘又問道：“阿雲，你的全名叫是什麼呢？”只知道個乳名，怕是難找到家人。
阿雲歪着腦袋想了想：“阿雲就叫阿雲呀。”
舒容兒不由笑出了聲：“這孩子怎麼呆呆的。”
“小阿雲，你是怎麼過來這裏的呢？”
“阿雲是被抱着過來的。”
這句話把小泠然整懵了，被抱着過來的？看着這家不像是缺錢的，怎麼一個大胖兒子就這麼扔了？
難道因爲小正太心智不全嗎？那也不能丟孩子呀！這都什麼爹孃！
殷素娘聽了也猜測小正太因心智不全被丟棄，大富人家後宅女人多，孩子也多。
聽這孩子都不知爹孃，想必孃親已經不在世了，娘不在了，爹不疼，被丟棄也說得過去。
看着這孩子，殷素娘不由起了惻隱之心，七歲以前，汐兒也是這般心智不全。
“阿雲哥哥，是誰把你抱過來的呢？”
阿雲聽了搖搖頭：“不知道。”
小泠然氣鼓鼓地說：“阿雲哥哥，你跟我回家算了。”反正爹不疼，娘不愛的。
舒容兒心疼地看着他，想來這孩子也跟她一般是被丟棄的：“阿雲，你想跟姨姨回家嗎？”
“回家？”
阿雲似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
“阿雲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