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梓軒離開的第三天,梓銘、梓鈺、梓鋮提着禮品正準備出門拜訪黎行之。
剛將門打開,便見到了正想敲門的黎行之。
梓鈺驚訝出聲:“夫子,我們正準備出門去看您呢!”
梓銘拱了拱手:“夫子,新春快樂。”
梓鋮也緊跟其後道了一聲:“夫子,過年好!”
黎行之笑着道:“無事,我過來也一樣,新春快樂。”
梓鈺熱情地將黎行之迎進來。
“夫子,快進來,外邊冷。”
黎行之笑着道:“好。”
入座後,黎行之考了他們三人一些問題,三人回答得都很好。
黎行之滿意地點了點頭。
“梓銘、梓鈺,這些時日你們在家中備考縣試便好。能教與你們的,我也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靠你們自己了。”
“可是夫子…”
“學堂進度統一,相較而言在家備考更適合你們,你們只需專注自己薄弱之處便好。”
聽此梓銘、梓鈺只好皆點頭道:“是,夫子。”
說罷又看向梓鋮:“梓鋮的基礎打得很紮實,過兩年便也可以下場了。但切記日後也要穩紮穩打,不可急於求成。”
梓鋮乖巧點頭:“知道了,夫子,梓鋮會的。”
不知爲何,梓鈺幾人感覺黎行之今日說的話很似在告別。
果然下一句黎行之便道:“過幾日我便會離開安源縣,以後怕是不能教你們了。
若是你願意可以去我同街的那位老夫子那裏,我與他已經說好了。”
“夫子你爲何要離開安源縣?”
“夫子要去哪裏?”
梓鋮抿着脣道:“夫子,我不想去別的學堂,夫子可不可以不走?”
黎行之輕聲嘆道:“我這一生啊,有許多遺憾,但隨着年紀越大,看透的事情也就越多了。
這些年我一直畫地爲牢,將自己困在這方寸之下,是該去追逐少時的夢。”
梓鈺幾人聽的一知半解。
“少時的夢?”
“夫子這是何意?”
黎行之看向三人,彷彿在透過他們看當初的那三個少年郎。
“我打算參加今年的秋闈。”
梓鈺激動道:“夫子終於願意去參加鄉試了!”
梓銘聽了也很激動地看向他,黎行之這般的學識若是困在這麼一方天地,當真是可惜。
黎行之笑着點頭,那日無意中他見梓鈺、梓銘、梓鋮三人激烈地談論一個問題,一瞬間想起了當年他們也是談論的同一的問題。
那一刻,黎行之突然釋懷了,爲何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他已經浪費了十二年年華了,不想再繼續這般下去了。
梓鋮雖捨不得黎行之,但比起自己的私心,更希望他去追逐他的一方天地。
“夫子,我定會牢記你方纔與我講的話,爭取兩年後便能下場。”
梓鋮又想起黎行之讓他去那位老夫子那裏,回憶起之前見那位老夫子已經頭髮花白,牙齒脫落得只剩幾顆了。
“夫子方纔說讓我去那位老夫子那裏,我見那位老夫子年歲大了,我擔心…”
黎行之笑着道:“若是別人,我定不會將他託付給那老夫子。
但是梓鋮你不一樣,你雖年歲小,卻生性乖巧,不愛玩鬧,不需要老夫子過多操心。再者你基礎紮實,也不需老夫子過多費心。”
梓鋮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好,那我過幾日便去老夫子那裏報到。”
黎行之與他們說清楚後,便告辭離開了。
黎行之剛離開沒多久,梓銘幾人才反應過去禮品沒送出去,連忙追了出去。
於是黎行之前腳剛到家門,梓銘等人後腳便到了。
將禮品送了過去了後第三天梓鋮便提着禮品去老夫子那裏報到。
梓銘、梓鈺二人則開始了日日的挑燈夜讀。
微風輕搖,流雲緩緩,不知是哪片流雲稍急了些,打翻了落日的餘暉,將整片天空暈染成了橘粉色。
小泠然從廚房跑了出來,跑到了正在苦讀的梓銘、梓鈺二人的面前。
“三哥哥,四哥哥,先別看啦,喫飯啦。”
梓鈺頭也沒擡道:“等會兒,小泠兒,讓四哥哥看完這裏。”
小泠然將梓鈺的書搶了過來:“不可以!四哥哥喫完飯再看!明日便要縣試了,今日必須得好好喫飯!”
梓銘認同地點了點頭:“誰讓你今日起晚了,不然現下便看完了。”
“就是,就是,三哥哥現在便沒有在看書!”
見小泠然不滿地嘟着嘴,梓鈺笑着道:“好啦!四哥哥先不看了便是!”
“這還差不多,三哥哥、四哥哥,我們快去喫飯吧!”
小泠然一手拉一個哥哥。
一邊走小嘴叭叭地一邊說:“今日可是小泠兒親自下廚!小泠兒煮了可多好喫的了呢!有紅燒鯽魚、咖喱蝦、小雞燉蘑菇。
說到這小雞燉蘑菇呀,這蘑菇還是我前些天去後山採的呢!現在後山又長出來好多蘑菇了。”
小泠然說完,他們也到了飯桌前。
本來還不餓的梓銘、梓鈺二人聞到這飯菜香,頓時感覺自己能喫三大碗米飯。
“好香呀,小泠兒的手藝還是這般好!”
小泠然嘚瑟道:“那是自然!三哥哥、四哥哥快坐下喫飯,就等你們啦!”
“好!”
“好。”
梓銘、梓鈺二人坐下。
小泠然給梓銘梓鈺一人加了一個大雞腿:“三哥哥、四哥哥喫雞腿,補補。明日要傍晚才能從考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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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銘也夾了一個小雞腿給小泠然:“小泠兒也喫。”
“謝謝三哥哥。”
梓鈺也不甘示弱地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給小泠然:“小泠兒喫肉!”
“謝謝四哥哥。”
於是這餐飯在梓銘、梓鈺的一來一往中,小泠然狠狠打了兩個嗝。
見他們二人還要夾菜,小泠然連忙制止了他們的動作。
“嗝~小泠兒嗝~真的喫不下了,嗝~”
這雙生子勝負欲真是讓人喫不消…
喫過飯後,梓銘、梓鈺二人又去了房間溫書。
小泠然則跑到了在廚房,將明日早上準備要做的包子材料準備好,放在冰上蓋上蓋子保鮮。
做好這一切後,小泠然便將兩個哥哥趕去睡覺。
一夜好眠,一聲雞鳴將小泠然叫醒。
小泠然揉着眼睛起牀,來到井邊洗了把,嘶,有些冷,但是清醒了。
小泠然到廚房時,何大娘和南星已經在剁好餡在包包子了。
小泠然和蘇葉也過去幫忙,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包子便全部包好上鍋蒸了。
見包子快蒸好了,小泠然便去叫兩個哥哥起牀。
小泠然往兩個房間都看了看。
咦?怎麼一個兩個房間都沒有人呢?她那麼大兩個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