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半夜,梓軒感覺自己說不上哪裏難受,但又感覺有一種抓心撓肝的難受。
漸漸地他感覺自己情緒有些不可控了,開始坐立難安,焦慮難安。額頭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好幾次他都痛苦地喊出了聲,殷素娘在門外聽得心疼不已,若是舒容兒知道怕是更加心疼。
這孩子怎麼多災多難的,上次便中了暗器,這次又要經歷這麼一遭。
這樣的痛苦一直持續到天明,梓軒才感覺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
殷素娘進來房間時,梓軒已經如同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僅僅纔過來一夜,他便憔悴了這麼多。
梓軒笑着安慰殷素娘:“伯孃,我沒事,你看我不是挺過來了,是不是很厲害?”
殷素娘聽此眼眶更是紅了:“厲害,我們軒兒最厲害了。”
梓軒咧着嘴朝她笑着,還開玩笑道:“伯孃莫哭,不然大伯回來得揍我了,我可跑不過大伯,最多跑過我娘。”
殷素娘破涕爲笑:“他敢!”
“伯孃,我想洗個澡,身上黏糊糊的。”
“好,方纔已經給你燒好水了。”
殷素娘將梓軒身上的繩解了下來,梓軒站起來時險些沒站穩。
殷素娘扶着他,將他扶到浴桶旁。
江澤月見汐然提着兩大桶過來,連忙過去幫忙,將兩大桶熱水提了過來,倒進浴桶。
“那伯孃先出去了,你先沐浴。”
“好。”
梓軒微笑着點了點頭,一夜之間他彷彿長大了許多。
江澤月擔心他摔着,便沒有離開。
梓軒失笑道:“澤月哥,你若在這,我如何好意思沐浴呢?”
江澤月一聽,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那我在門口等我,若是有事便喊我。”
“好,多謝澤月哥了。”
梓軒沐浴完,總算感覺身上沒有那麼黏糊糊了。
一出門,他便看到小泠然和褚念兒兩個小丫頭在門口等着他。
“梓軒哥哥,喫飯啦!”
褚念兒點着小腦袋:“梓軒哥,泠兒做了你最愛喫的火山土豆泥!”
“好,我們去喫飯。”
飯桌上,大家紛紛給梓軒夾各種早點,梓軒失笑道:“這麼多早點,我怎麼喫得下呢?”
說罷將碗中的早點分給了大家。
“大家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殷素娘知道這孩子其實也要強,笑着道:“好,我們喫,大家都多喫點。”
梓鈺調皮道:“我多喫些,說不定過些時日便梓軒堂哥高了。”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也在長個子的!”
說着扒了幾口土豆泥進嘴中。
雖然感覺有些食欲不振,但是梓軒還是將碗中所有的早點都快速地全部喫完。
喫過飯,梓軒問起汐然:“汐兒姐,你不是說要去看看土豆的長勢嘛?什麼時候去?我去汐兒姐去看看。”
汐然剛想說今日不去了,但見梓軒神情不太對,便道:“下午去吧,我現在還是有些乏,不太想動。”
“好,那汐兒姐先休息。”
梓軒正準備離開,又轉了身過來,問道:“汐兒姐,那聶凝兒呢?”
“我讓澤月將她關在柴房了,梓軒想如何處置她?”
梓軒輕笑一聲:“當然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我記得昨日汐兒姐說,那百般嬌的殼是最爲毒的,用它的殼煮喫食可致人上癮。”
“確實,若是過量還會致人死亡。”
梓軒微微挑眉:“那看來還得估摸着點量了呢。”
“確實如此。”
小泠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麼感覺梓軒大堂哥要黑化的節奏?
“我去看看那盆百般嬌。”
小泠然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梓軒哥哥我也去。”
小泠然身後也跟着一個小尾巴:“泠兒,等等我。”
小泠然停了下來,拉起褚念兒的小手,噠噠噠地跟在梓軒身後。
三人來到原先聶凝兒住的房間,那盆百般嬌在窗前開得正好。
小泠然小跑到窗前,旁邊還曬着百般嬌的葉子。
梓軒此時也走到了窗前,捏起了一片曬乾的百般嬌葉子仔細地看了看,略帶惋惜道:“可惜了,如今還不到它結果的季節。既然如此,那便用她曬乾的葉子給她煮着喫食吧。”
說罷看向小泠然道:“小泠兒,教我煮個粥吧,我親自爲她下廚。”
小泠然眨巴了眨巴眼睛:“好。”
小泠然拉着褚念兒與梓軒一同來到廚房。
教梓軒煮粥時,小泠然看着單純如小白兔的褚念兒有些負罪感。
有些猶豫放百般嬌葉子時,要不要將褚念兒支開。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教壞了褚念兒。
梓軒往粥中加百般嬌葉子時,褚念兒興奮地看着,那表情簡直比梓軒還要激動。
這怎麼好像跟她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呢…
梓軒舀好一碗粥時,褚念兒更是自告奮勇道:“梓軒哥,我去給你送粥。”
梓軒本想自己去送,但轉念一想,若是自己去送,說不定這聶凝兒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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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念兒便不同了,看着跟小白兔似的,一點心眼也沒有。
“好,那便有勞念兒妹妹。”
褚念兒搖了搖頭,興奮地就是要端起粥。
梓軒趕忙攔住了她的動作。
褚念兒不解地看向他。
梓軒解釋道:“當心燙。”
說罷快速地將那碗粥,放在托盤上:“好了,你這樣拿過去吧。”
“好,謝謝梓軒哥。”
褚念兒端起托盤走出廚房,梓軒擔心她摔着,便跟在她身後。
被遺忘的小泠然:“……”
小泠然無奈地也跟了過去,快到柴房時,小泠然攔住了梓軒。
“小泠兒爲何攔我?”
“聶凝兒會武藝,梓軒哥哥若是跟過去,她怕是會起疑。”
梓軒擰起了眉頭:“那女子太過歹毒,念兒妹妹一人過去我不太放心。”
“這不是還有小泠兒嘛?小泠兒有點身手,小泠兒與念兒一塊過去便好。”
“好,小泠兒你快去吧。”
這下決定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小泠然小跑着追上了褚念兒,幫褚念兒推開了柴房的門。
聶凝兒被綁在柱子上,見小泠然和褚念兒進來落淚道:“不知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麼?若是因爲隱瞞會武藝之事,奴婢只是擔心會武藝會惹得主家不喜,便私自隱瞞了下來,奴婢並無壞心呀。”
看來她還不知百般嬌之事已經暴露了。
小泠然不想聽她嘰嘰歪歪,故作懵懂道:“小泠兒也不知道呀,小泠兒煮了粥,悄悄拿了一碗過來。凝兒姐姐你先喝點,我待會兒找孃親爲你求情,我孃親可好了,你說清楚便好了。”
褚念兒也附和道:“嗯嗯,孃親最好了,凝兒姐姐餓壞了吧,這粥還熱乎着呢!”
聶凝兒爲難道:“小小姐、念兒小姐,凝兒被綁着沒有手喫。”
“對呀!小泠兒忘記了凝兒姐姐被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