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溪州
小泠然與汐然剛從新買的鋪子中出來。
“二姐姐,天色不早了,三哥哥,四哥哥快要下考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汐然將地契放入懷中:“好。”
小泠然與汐然來到楚家時,殷素娘正準備出門,見到兩姐妹不由唸叨道:“怎麼這般晚纔回來,再晚一點便趕不過去接阿銘、阿鈺下考了。”
“挑了許久才挑到合適鋪子,不留神便這般晚了,我們現在便去接阿銘、阿鈺。”
殷素娘點了點頭:“快上馬車吧。”
到院試考場剛好下考,考生們陸陸續續地出來。
小泠然很快便看到了梓銘、梓鈺的身影,看着他們精神頭還不錯,小泠然一邊跳着一邊朝着他們招手。
院試考兩場,正場和複試,每場考試時間爲一整天,明日還有一天。
梓銘、梓鈺見到小泠然她們朝着他們跑了過來。
“孃親、二姐姐、小泠兒、小葉姐、念兒可等了很久?”
殷素娘笑着搖頭:“沒多久,剛來你們便考完出來。”
盧予川與柯瑞寧跟在梓銘、梓鈺後面跑了過來。
“梓銘兄、梓鈺兄,你們這精神頭怎麼這麼足?雖說只考了一天,我都感覺身體有些喫不消了。”
柯瑞寧比盧予川好些,但還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好像從小就有使不完力氣。可能…天生的。”
梓銘點頭道:“我也是。”
小泠然脣角微微揚起,這可不是天生的,還要多虧二姐的靈泉水和靈土。
盧予川蔫了吧唧地道:“你們楚家人的身體可真好,我羨慕了,我現在又熱又困,只想睡覺。”
這時蘇葉將手中的籃子打開,綠豆的清香便飄散在空中:“先在馬車內喝碗綠豆湯吧,剛冰過的,正好解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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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予川誇張地捂着胸口:“蘇葉妹妹你也太賢惠了!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不可得幸福死。”
蘇葉聽到這話臉蛋微紅:“還喝不喝了?”
“喝!喝!我喝!蘇葉妹妹你可太好了。”
蘇葉不好意思地先上了馬車。
其他人也跟着上了馬車,蘇葉從馬車內拿出碗,將綠豆湯給每人勻了一碗。
冰涼的綠豆湯入口,衆人感覺神清氣爽,不熱了,也精神了。
“蘇葉妹妹,你這綠豆湯是如何做的?怎麼我一喝便感覺人精神許多,也不累不困了。”
蘇葉以爲盧予川故意吹捧她,將頭撇到一側:“瞎說,盧大哥故意想哄我,我這就是平常綠豆湯的做法。”
“蘇葉妹妹,我沒哄你,當真是我不累不困了。”
小泠然與汐然知道其中緣故,笑而不語。
喝過綠豆湯後,盧予川與柯瑞寧便告別離開了。
楚家人便也回了楚家。
回到楚家後,小泠然突然想起回來這麼些天,怎麼都沒見到聶凝兒。
正好梓軒剛好回來,小泠然便問道:“梓軒哥哥,聶凝兒已經不在楚家了嗎?”
聽到小泠然說起聶凝兒,梓軒面色難看了起來。
小泠然注意到梓軒的神情的變化,關切問道:“梓軒哥哥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梓軒微微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她死了。”
小泠然聲調不由提高了幾分:“什麼?”
“因爲百般嬌,沒想到百般嬌比我想象中還要可怕。”
“梓軒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起先我見聶凝兒有改過之心,想着她也得到了懲罰,那些粥我便沒有在熬,想讓她將之戒掉,她也答應了。
我以爲事情確實再往好的方向發展,卻沒想到她看似一日日精神,實則自己偷偷使用百般嬌。
我很是生氣,便不再管她,恰好荼靡將南巷清歡開到了垣州,我便出門了半月去看了看垣州的南巷清歡開得如何。”
“後面聶凝兒便出事了?”
梓軒點了點頭:“我回來後,發現聶凝兒整個人都有點瘋癲,常對着空氣說話,甚至喜歡用利器傷害自己,身上皆是傷口。”
吸食百般嬌確實會有致幻和自殘的現象,小泠然不由又問道:“後面呢?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梓軒深深嘆了口氣,思緒回到了前些時日。
自梓軒回來後發現聶凝兒精神不對勁,還喜歡自殘後,他便將聶凝兒綁在了房間裏。
聶凝兒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有時讓梓軒將她綁着,有時乞求梓軒給她一點百般嬌。
直至有一日,聶凝兒見梓軒進來分開清醒。
“公子。”
梓軒見她清醒了,給她鬆了綁:“喫點東西吧。如今你也知道百般嬌不是好東西了,此次戒了後便不要再沾了。”
不想聶凝兒卻道謝道:“公子,謝謝你。”
梓軒有些被她謝懵了,雖說如今聶凝兒是咎由自取,但是也是他所致的。
聶凝兒看着梓軒面露懷念地笑了笑:“公子,此番我也能體會當時公子的痛苦,但是公子,曾經我如此待你,你卻還是幫我戒了這害人的玩意。”
梓軒冷哼一聲:“我那是擔心沒人給我幹活,你別想太多。”
話是這麼說,他也是這麼想的,除此…他想抓住魏正午把柄。
聶凝兒聽罷不由又笑了:“公子還是這般嘴硬心軟。公子我與魏午清那邊的人聯絡的暗語是小樓昨夜又東風。”
聶凝兒突然將暗語告知,梓軒徹底懵了:“什麼?”
聶凝兒沒有管梓軒的疑惑繼續道:“公子,魏家與攀家有着不同尋常關係,小心京城攀家。”
不等梓軒開口,聶凝兒便口吐鮮血:“公子,若是有來世,希望我們相遇不再是這般。”
“聶凝兒你幹嘛?你瘋了!”
梓軒趕忙將聶凝兒抱起想替她找大夫,聶凝兒氣息微弱道:“如此也好,公子便再也忘不了我吧!”
“你真是瘋了!”
剛到門口,梓軒便發現聶凝兒已經含笑斷氣了。
梓軒收回方纔緊張的神情,將之放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雙手,壓下內心的不喜,認真地擦拭着雙手,戲總算是落幕了。
他會將聶凝兒好好安葬,但是聶凝兒對他所做的一切,註定聶凝兒不會得到他的一絲憐惜。
好在他已經提前練習過了聶凝兒的字跡,只要不見面,短時間內魏午清不會發現聶凝兒已經出事了。
“事情便是這樣。”
梓軒沒有將事情細節與小泠然道出,只簡單說了一下聶凝兒在告知他暗語自己魏家與樊家不一般關係後咬舌自盡了。
他不想讓家人知道,如今他也是一個心機深沉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