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大東家、二東家、三東家,我有事想找你們。”
謝覺夏聽出是江小魚的聲音,遂道:“進來吧,可是有什麼事?”
江小魚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可不可以告半天假?”
“告假?”
“我知道我纔來錦瑟華年沒多久,告假不太好,但是聽說李軍要走了,我的工錢他還有兩個月沒有給我!所以…所以我想告半天假,去找他要。”
謝覺夏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可以,今天嗎?”
“對,我待會兒便要過去,我聽說他今晚便要走!”
“好,那你今天告半天假吧。”
江小魚感激道:“多謝大東家!”
說罷江小魚便轉身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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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覺夏對江小魚還很是滿意:“小魚姐姐嘴甜,可遭一些夫人喜歡了,今天她告假半天,怕是不是夫人過來沒有看到她要說可惜了!”
“小魚姐姐在錦瑟華年適應還挺好。”
“是呀,沒想到她竟然是上手最快的,比陶清姐姐當年還快呢!”
這時小泠然注意到窗外很是熱鬧。
“今日街上怎麼這麼熱鬧?”
“今日府試放榜呀,今早見你們一直沒有見到你們,我還以爲你們去看你們小堂哥的成績了呢!我記得聽泠兒說過,小堂哥參加今年的府試了!”
小泠然懊惱地拍了拍大腿:“遭了,我都給忘記了,這段時間光顧着抓人販子,梓鋮哥哥考完了,成績都出來我都不知道。”
褚念兒弱弱道:“我也不知道,這些時日都在外邊跑,都給忙忘記了。”
小泠然立馬起身:“走,我們現在去看看!”
褚念兒與謝覺夏見狀也趕忙跟上。
剛到衙門放榜處,便見舒容兒、殷素娘、梓鋮三人正往回走。
“孃親、嬸嬸、梓鋮哥哥!”
舒容兒驚訝道:“小泠兒,你怎麼來了?”
小泠然內疚道:“我將梓鋮哥哥的府試都給忘記了,今日出成績我纔想起。”
舒容兒笑道:“是我故意瞞着你的,我見你忙着抓人販子,每日裏很是辛苦,便想着不告訴算了,鋮兒我陪着去考場便好了。”
梓鋮對小泠然柔和地笑着:“孃親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何況也不是什麼大考,不過是府試。”
一旁路過的書生,聽到梓鋮最後這句不過是府試,氣道:“不過是府試!好大的口氣!此次榜上可有名?可有進前三。”
梓鋮望着那人再次柔和一笑:“鄙人不才,剛好第三。”
那書生被這句話噎地臉一陣青一陣白,甩了甩衣袖,快步離開了。
小泠然眨着大眼睛誇道:“梓鋮哥哥好厲害呀!!!”
褚念兒也誇道:“不愧是梓鋮哥!”
梓鋮謙遜一笑:“僥倖而已,還是不及梓銘哥與梓鈺哥!”
小泠然不滿道:“哪兒有呀!梓鋮哥哥與三哥哥、四哥哥明明都一樣厲害!在小泠兒看來,並沒有高低可言!”
梓鋮摸了摸小泠然的腦袋,淺笑道:“好,小泠兒也一樣厲害!”
回去途中,經過衙門,突然響起陣陣鼓聲。
“好像有人在擊鼓鳴冤!”
謝覺夏定眼看去:“我怎麼看着這身形有些眼熟呢!”
褚念兒詫異道:“這不是小魚姐姐嘛?”
謝覺夏又認真看了看:“還真是,小魚姐姐不是去要工錢了?怎麼來衙門了?莫非是那掌櫃不願意給?”
“估摸着是的,沒念兒,夏夏,我們過去看看!”
沒想到江小魚看着好似很好欺負,沒想到會敢直接鬧上衙門,小泠然不由對江小魚又更喜了幾分。
她向來喜歡不屈不撓,敢於反抗扞衛自己權利的女子。
舒容兒聽到江小魚的名字也準備上前,但是注意到梓鋮有些疲憊,這些天因爲擔憂成績,怕是沒怎麼睡好。
遂道:“小泠兒,你們去吧,我與鋮兒先回家去了!”
小泠然點了點頭:“好。”
殷素娘有些擔憂地看向衙門,小泠然笑着道:“孃親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待會兒我帶個斗笠再過去!”
殷素娘這才點頭:“如此甚好。我與你們一同去。”
謝覺夏有些不解:“爲何要帶斗笠?”
想起兩年前徐芸芸前往衙門,小泠然沒有前往,謝覺夏心中有了猜想。
“莫非你們與衙門中的人有了什麼恩怨?”
小泠然抿脣點了點頭:“不錯。”
至於是什麼恩怨,當着褚念兒,小泠然不知如何開口。
遂指着一旁賣斗笠地大爺道:“我去買幾個斗笠!”
“我們一塊去。”
小泠然本只打算買兩個斗笠,她與殷素娘一人一個,但是謝覺夏覺得有趣,便給自己也拿了一個,褚念兒見狀也拿了一個。
故而她們一行四人皆帶着斗笠去衙門。
很快衙門便升堂了。
今日審案之人並非判官,而是魏午清,斗笠中的小泠然無比慶幸自己此刻帶了斗笠。
堂下江小魚心中雖有些膽怯,但還是將自己如何被李軍拖欠工錢之事道來。
很快李軍便被帶了上來,李軍沒有想到江小魚一個姑娘家竟然真的敢鬧上衙門。
此刻他的心裏有些慌了,有些哆嗦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這時魏午清出聲道:“江小魚狀告你拖欠工資不給,李軍,可有此事?”
李軍自然不會承認,大喊冤枉。
江小魚直接將欠條擺上,李軍啞口了半會,竟說欠條是假。
江小魚氣憤道:“當時寫欠條時,街上許多人都看到了,其中便有張大媽!此刻她也在現場!”
“沒錯,我也看到了。”
小泠然朝着出聲的大媽看去,是那日主動告訴江小魚住址的大媽。
沒想到江小魚準備得這般充分,看來今日她自己便能解決此事了。
果然不出小泠然所料,李軍在聽到張大媽的聲音徹底啞了火。
衆多百姓面前,魏午清也還算公正,打了李軍十大板,同時限李軍今日內將工錢結上。
李軍捱了十大板,心疼地拿出賣了酒樓的銀兩,摳摳搜搜半天,將工錢扔給了江小魚,罵罵咧咧地摸着屁股準備離開衙門。
江小魚撿起屬於自己工錢,將上面的灰擦乾淨,面對李軍的謾罵,江小魚和善笑道:“掌櫃的看來是很不滿意魏大人的處置啊,可要我與魏大人說上一說。”
“你!”
李軍氣得手指顫抖地指着江小魚。
江小魚衝他做了個鬼臉,瀟灑地走開。
謝覺夏注意到這一幕,笑道:“小魚姐姐還真是有趣,別說那些夫人了,我很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