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娘淡淡開口：“我打你了又如何？”
鍾雲萱捂着臉，眼中滿是恨意。
她身旁的丫鬟爲她打抱不平：“大膽！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何人？”
殷素娘不以爲然：“鍾家的姑娘是吧？”
“你知道你竟敢…”
“我爲何不敢？”
鍾雲萱氣極了，想直接上手抓殷素孃的臉。
殷素娘將她手中的胭脂拿了回來，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小泠然還是第一次這般的殷素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孃親威武啊！”
殷素娘看向鍾雲萱的目光滿是嫌惡：“王秀珠今日還讓你漱口便出來了？嘴巴這般惡臭！”
鍾雲萱捂着被踹疼的胸口：“你嘴才臭！我說的有何不對？我可是在檸溪州便調查過的，你家男人早就在多年前便去了邊疆。”
她指着小歡意說：“而這個小雜種纔不過兩三歲年紀。一看就是你和別的男人生的！像你這種女人就應該被浸豬籠！你竟然還敢打我！”
說罷她看向小泠然：“說不定，她也不是你那丈夫的孩子吧！”
小歡意驚慌失措地看着小泠然：“孃親，五姐姐，我，我不是小野種。”
殷素娘安撫着小歡意：“別聽她瞎說，我們小歡意纔不是小野種呢！”
小歡意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落。
縱使她年紀小，也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爹爹孃親，但是她好像真的從來都未見過自己的爹爹。
小歡意哭得傷心，殷素娘憤怒地看向鍾雲萱。
鍾雲萱一個哆嗦，現在她胸口和臉頰還在疼。
“小泠兒，顧好小歡意。”
小泠然將小歡意抱在一旁，給她擦拭着眼淚。
鍾雲萱看着一步步上前的殷素娘驚恐道：“你，你要幹嘛？”
鍾雲萱的丫鬟猶豫了半會最終擋在了鍾雲萱的身前。
“你，你別過來！”
殷素娘一手將她推開。
她雖沒有身手，但是這些年沒少使力氣，這些養在閨中的女子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殷素娘一把揪起鍾雲萱的衣領，對着她的臉頰瘋狂扇了起來。
小歡意打了個嗝，看着這一幕連哭都忘記了。
殷素娘手上動作一直沒停：“王秀珠沒有教你怎麼說話，我教你！”
鍾雲萱臉很快腫地老高，牙也被打落了幾個。
小泠然看到地上被打落的牙目瞪口呆，一向溫柔可親的孃親竟然還有這副模樣…
不過孃親口中的王秀珠是何人？
看孃親這模樣，好似恨極了這人。
同樣目瞪口呆的還有胭脂水粉鋪子的掌櫃，半晌掌櫃這才反應過來，殷素娘打得可是鍾家的姑娘。
她焦急地來回踱步：“夫人，夫人，你別打了。”
殷素娘打夠了，這才停手。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手帕，認真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鍾雲萱的丫鬟哭着抱着鍾雲萱：“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殷素娘將擦拭完手的帕子，扔在了鍾雲萱豬頭般的臉上。
縱使被打成豬頭，鍾雲萱也放着狠話：“窩，窩，祖父，可似，可似…”
“是丞相對吧？”
“泥，泥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不僅知道你祖父是丞相，還知道你祖母不過是爬牀的洗腳婢子。”
小泠然再度睜大了眼睛，孃親怎麼知道了？
“泥！胡說！”
“是不是胡說，你回去問王秀珠便知道了。”
鍾雲萱這才反應過來，殷素娘一直直呼她祖母的大名。
“你敢直呼我祖母的名字！”
殷素娘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爲何不敢，不過是個爬牀的洗腳婢子，我喚她名字都是給她面子。”
“泥！泥！泥到底，似誰？”
殷素娘玩味地看着鍾雲萱：“鍾素年，回去告訴你祖母，我，鍾素年，回來了！”
鍾素年？？？孃親不是叫殷素娘嗎？
殷素娘竟然是孃親的馬甲！
“鍾，鍾…”
鍾雲萱猶如見鬼般看向殷素娘。
“不，不可能。”
殷素娘不再搭理她，而是從荷包中拿了一些銀子出來給到掌櫃。
她指了指鋪子中的她之前看中的口脂、眉黛、妝粉。
“掌櫃的，把這幾個也包起來。”
見識過殷素娘威風的掌櫃，戰戰兢兢地打包。
“夫人，您拿好。”
殷素娘微微點頭，接過便準備拉着小歡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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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叫住了殷素娘：“銀子，銀子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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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娘微微一笑：“方纔應當嚇着你了吧？多的便當做是我的賠罪。”
說罷殷素娘帶着小泠然與小歡意便離開了。
掌櫃愣愣地看着殷素娘離開的背影。
鍾素年？這名字怎麼感覺在哪裏聽過？
小泠然看着又恢復原先模樣的殷素娘忍不住喚道:“孃親…”
“小泠兒，我知道你心中很多疑問，待會兒見到你輕月姨姨，我再與你說。”
小泠然點了點頭：“好。”
孩子忘性大，此刻小歡意已經不記得鍾雲萱所說的話。
她睜着大眼睛崇拜地看着殷素娘，今天的孃親好厲害，以後她也要孃親那般打壞人。
很快，小泠然三人便到了齊府。
殷素娘敲響了門，開門的人還是位老熟人。
齊武驚訝道：“楚夫人！你何時來的京城了？夫人這幾日還在念叨你呢！快請進！”
殷素娘領着小泠然、小歡意進門：“纔來京城沒多久，想着好些年沒見輕月，便過來看看輕月。”
“是啊，都好些年了。這些年，我聽夫人說過最多的就是您了！”
殷素娘輕笑：“是嗎？”
說話間，她們已經到了前廳。
“楚夫人你先坐會兒，我讓丫鬟去通報一聲。”
殷素娘將小歡意抱到一張椅子，自己則坐在旁邊那張椅子。
“好。”
不過片刻，小泠然便聽到了腳步聲。
很快許輕月與顏若便攜手過來了。
見到殷素娘，許輕月激動喚道：“阿素姐姐！你可算來京城了！”
顏若看着沉穩了不少。
“阿素姐姐，好久不見，近日可好？”
殷素娘上前幾步拉住許輕月和顏若的手。
“我挺好的，輕月，阿若，你們近來怎麼樣？”
許輕月、顏若皆是一副幸福的神情。
“我跟阿若也挺好的。”
顏若贊同地點了點頭。
小泠然上前喚道：“輕月姨姨，顏若姨姨。”
小歡意見狀也乖巧地跟着小泠然喚了一聲。
“天吶！小泠兒都這麼大了！”
說罷她好奇地看向小歡意：“這個小女娃是…”
殷素娘解釋道：“她也是我的閨女，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