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我試圖推開他,但力量懸殊,未果。
電梯到了二十九層,我以爲他會放開我了。
可是他沒有。
我被他用一只胳膊夾起來,直接攜帶出了電梯。
“裴瑾年,臭年糕,快放開我”我大聲叫嚷着。
“如果你想通知鄰居都出來看夫妻吵架,可以更大聲一些。”裴瑾年不管不顧,拖着我進了房門。
我直接被扔在了沙發上,被摔得一陣眩暈。
“你個大變態,我又沒惹你,誰送我回家礙着你什麼事了”我雙手扶着頭,放大音量。
裴瑾年將車鑰匙往茶几上一丟,發出一聲脆響,“我的話你必須聽。”
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憑什麼你沒有權利限制我的自由。”
他的眸子裏一抹微涼閃過,又很快消失,繼而又露出一個不太溫暖的笑容,薄脣裏吐出一句話,“如果你不擔心我去你爸媽那裏去揭穿什麼的話,你儘管隨意。”
然後,他沒再給我任何機會,毫無留戀地離開客廳,回到書房,我還聽到一聲不小的關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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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怎麼了我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也沒想明白,他氣從何來。
算了,反正他這個人經常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由他去吧。
第二天,我起牀後,在餐桌上發現了一張便箋,只有兩個字:出差。
我推開書房的門,裏面已經空無一人,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也不見了,只有那些圖紙還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裏。
只說出差,又沒說去幾天,也沒說去哪裏,多寫幾個字能變性嗎
我一個人默默地準備早餐,發現自己竟然溫了兩杯牛奶,習慣真的是好可怕的一件事。
一連過了三天,裴瑾年毫無音訊。
我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從此消失在我的人生裏。
因爲那晚的不愉快,我倔強着沒有給他發一條消息,微信裏那個備註爲“小年糕”的對話框不知調出來多少次,但最後又關掉。
晚上,我接到了老媽的電話,“小沐,明天休息嗎”
我腦子轉了個彎,策略地答道:“本來是休息的,但同事說明天家裏可能有事,跟我串個班,不過也不一定,我還在等她電話,媽,什麼事啊”
能伸能縮,留有餘地。
“這樣啊。”我媽好像有點失望,“本來想讓你和小裴明天回家喫飯,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結了婚就忘了娘,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和你爸,還要我主動請你們。”
“我親愛的老媽,天地良心,我一直在補前段時間的假期,天天加班,工作得廢寢忘食的。”我連撒嬌帶誇張。
“是麼,那有沒有按時喫飯啊對了,你們兩個人的飯是怎麼解決的是不是又去喫那些沒有營養的垃圾食品了快回來,媽做點好喫的,給你補補。”
反正無論是什麼話題,被我媽一提煉,全是她的中心思想。
“沒有,媽,我們好着呢,裴瑾年天天給我做好喫的。”我儘量說得甜蜜無比,讓我媽喫醋去吧。
果然,隔着話筒我都聞到了酸酸的味道,“人家給你做了幾天的飯就掛在嘴邊,你老媽都養你二十多年了,怎麼沒見你提過一次啊”
“媽”我忍着酸掉牙的風險表白道,“那能一樣麼,您在我心裏的位置啊,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就知道哄我。”她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我知道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不過接下來的話,就讓我有些犯難了。
“明天不休,後天總該休吧實在不行就下班後,務必要來一趟,你爸想女兒了。”
這話我就找不到理由拒絕了,只好先答應下來,再想辦法。
老媽又壓低聲音問道:“和小裴相處還好吧”
她以爲裴瑾年也在家,擔心他聽到,所以才悄悄跟我說了這句私房話。
“我們好着呢,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掛斷電話,望着空蕩蕩的房間,我開始發愁了,這個傢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心裏一點底沒有,讓我怎麼跟老媽交代
想了想,我決定主動出擊,給他發了條微信:“在哪呢”
“想我了”他幾乎是秒回。
切,回覆得這麼快,別告訴我你正在玩手機。
我:“少臭美,什麼時候滾回來”
小年糕:“看你的態度吧。”
我:“有沒有搞錯好像你是因爲我才離家出走的。”
小年糕:“其實,工作任務基本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看看風景,拈拈花草之類的。”
額,還要拈花惹草好生猖獗
我:“那你可要小心了,萬一遇到什麼有毒的狗尾巴草,弄不好毒發五臟,小命不保呢。”
小年糕:“惡毒的女人,這麼盼望我死,急着改嫁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就憑你那貧瘠的自然條件,很難找到下家的。”
我:“哼想得美,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終日痛苦地哀求我。”
小年糕:“求你離我遠一點。”
我:“死了這條心吧,趕緊滾回來,我媽說做了好喫的等着我們回去呢。”
小年糕:“是咱媽。”
我:“嗯嗯,咱媽。”
有了裴瑾年的承諾,我這一夜睡得很香。
臥室的窗簾擋不住太陽的照射,明亮的光將我從夢中喚醒。
自從李均益回國,我就沒一天消停日子,不是對撕就是演戲,身體一直處於緊張狀態。
我在浴缸裏放滿了熱水,滴了玫瑰精油,然後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踏了進去。
潮溼的水汽,玫瑰精油的芳香,撫慰着人的神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變得柔軟,放鬆,迷濛。
昏昏沉沉中,我好像夢見裴瑾年回來了,似乎還喊了我小木頭,不止一次。不過,我怎麼也沒看到他的人。
然後,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向前提起,頓時四肢騰空。
我睜大眼睛,眼前是裴瑾年放大的俊顏,整個人都被他拎在手裏。
驚嚇讓我瞬間清醒,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低頭一看,我身體的大部分已離開水面,最關鍵的問題是,我什麼都沒穿
慌亂中大聲尖叫起來,“啊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