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與他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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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兇嗎”我沒想到自己已經到了悍婦的地步。

“一怒之下掀翻若干杯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用這麼大的手筆來解救我,默契”裴瑾年的表情好像是在誇讚我的英勇,還適時地舉起了杯子。

我這下有點懵了,“等等,你認爲那些杯子是我故意打碎的”

“不只是我,大家都會這麼認爲。”他說得理所當然。

細想想也有道理,我是他的妻子,看到他和女上司深情對唱情歌喫醋,到現場來砸場子,摔幾個杯子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正常人都會這麼想。

“那你不覺得丟臉嗎”我不好意思地衝他咧咧嘴。

“丟就丟吧。”他倒想得開。

“項思琪看起來好像很傷心,你一點都不喜歡她嗎”我還是決定試探一下他的底線。

“拒絕回答。”狡猾如他。

我不甘心,繼續試探,“你如果不喜歡她,爲什麼不直接跟她說清楚,何必要在這樣的場合讓她難堪呢別告訴我你一直不知道她喜歡你。”

“怎麼說清楚她從沒跟我表白過。”裴瑾年眼神飄了飄,接着說,“難道某一天散會之後,我要拉住她的手,對她說,我已婚,麻煩你別喜歡我。這樣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

還真會。

瞭解到裴瑾年對項思琪沒有感覺之後,我感到格外地輕鬆,看來這個結婚證算是暫時保住了。

可是,愛一旦在心底發芽,便不會像天上的雲一樣,一陣風就吹散,這件事很快就有了下文。

中午,我剛和於小珂喫過午餐,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作爲一個專業的樓盤銷售人員,一定認爲是哪位客戶打來諮詢業務的,於是禮貌地接起,“您好,四季溪谷經紀人夏沐。”

不過直覺失效,對方也自報家門,“夏小姐你好,我是項思琪,可以見個面嗎”

項思琪約我見面這是領導微服私訪,還是情敵見面撕逼

“請問,項總是公事,還是私事”我一個小小的售樓員,她一個甲方集團副總裁,好像級別太不對等。

“關於裴瑾年,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談談。”項思琪開門見山,這股爽快勁兒比我更勝一籌。

作爲裴瑾年名義上的妻子,我想我有義務替他獨擋一面,以報他在我父母面前盡心演戲的大恩大德,於是我答應了她。

今天的項思琪換上了隨意的休閒裝束,和我第一次見她時的風格一致,我想那纔是她的本色吧。

最近因爲到項氏集團工作的原因,不得不穿一些正式的職業裝,其實再端莊的套裙也禁錮不住一顆隨性奔放的內心。

“夏小姐,我愛裴瑾年。”項思琪的坦誠讓我略微喫驚,畢竟我的身份是明的,她居然也能說得這樣氣勢洶洶。

“嗯。”我低頭吹着咖啡沫,輕輕地應了一聲,像聽到有人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漫不經心。

“你不生氣嗎”她對我的反應很好奇。

“那是項總的事,跟我無關。”我鎮定自若,沉着應敵。

“你”項思琪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雲淡風輕,與晚宴那天砸場子的潑辣風格大相徑庭。

我想原本她可能準備了一套跟我爭搶裴瑾年的說辭,現在看來全部作廢了。

她重新調整了一下節奏,繼續說:“夏小姐,我對裴瑾年勢在必得。”

我悠閒地擺弄着咖啡勺,“我想項總一定也明白感情需要兩情相悅這個道理吧我建議你先去問問裴瑾年的意思,不然一個人在這裏唱獨角戲豈不是浪費青春”

“這麼說,你對自己和裴瑾年的感情很有信心”項思琪向後倚靠在沙發上,兩條修長的美腿交疊擺放,牛仔褲的天然破洞露出了膝蓋處的皮膚。

“我記得領結婚證時,證詞是這麼說的。”我淡定地揚起了下巴,故意頓了一下,說道:

“我們自願結爲夫妻,從今天開始,我們將共同肩負起婚姻賦予我們的責任和義務: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諒互讓,相濡以沫,鍾愛一生

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爲終生的伴侶”

這是當時在民政局辦手續時的一個環節,夫妻雙方要共同朗誦,只說過一遍,沒想到我卻記得這麼牢,背得這麼熟。

我之所以說這個,是想提醒項思琪,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她所謂的愛情是在破壞我們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行爲,讓她及早知難而退。

項思琪也不甘被我牽着鼻子走,重新回到了她的思路上來,“夏小姐,我也瞭解了一下,卻不小心得到了一個消息,你和裴瑾年是假結婚,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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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事她也知道

我忽然有種吹牛自己變魔術很厲害,然後當場被人把道具上的機關找到的感覺。

明明演技還可以嘛,怎麼就被揭穿了呢

“項總有什麼提議,直說吧”我沒有承認,當然也無從否定,畢竟她說的是事實。

項思琪慢慢攪拌着咖啡,“還裴瑾年自由。”

我的心突然一緊,原本說好的遇到了喜歡的人,就去扯離婚證,可是愛他的女人來了,我卻

可能是太快了,我和他領證也剛剛兩個月,總不會兩個月就換證吧

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搶手,不過也沒什麼奇怪的,那張妖孽的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呢就連我,也是百看不厭呢。

我定了定心神,說道:“假設如項總所說,我和裴瑾年是假結婚,那麼他現在就是自由的,你們大可隨意,何必又來找我呢”

“你”

項思琪大概沒想到我說話會這麼衝,一時無言以對。

調整了幾十秒後,她又說:“這麼說,你愛上他了”

這回輪到我詞窮了,說愛不是,說不愛也不是。

最令我迷茫的是,這問題真正的答案,我卻不知道。

“項總,以您的條件,追求的人也不會少,何必這樣想不開呢”我決定跳出來,換一個思路,不然快被她繞暈了。

“我可以爲他死,你會嗎”半晌,項思琪幽幽地說出這樣一句話,眼睛裏滿是堅毅。

我暗暗一驚,她這樣愛裴瑾年他們相識還不到兩個月而已。

當然,愛情從來都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我和李均益的事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抹去心裏的詫異,微微一笑,“我會好好活着,與他白頭偕老。”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