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果然最瞭解我,帶我去了s市最著名的“東西南北一條街”,被稱爲喫貨的天堂。
那裏彙集了全國各地乃至全世界最具有代表性的風味小喫,而且每家的口味都非常地道,這下真是過足了嘴癮。
紛紛慕名前來的人不少,直到午夜時分,這裏依然熱鬧非凡。
當我們飽腹而歸,回到酒店時,沙灘上的篝火晚會已經結束,遊人們大部分也都回去休息了。
當走下電梯,準備回房間裏,我無意間瞥了一眼隔壁楚軒的房間,發現門是開着的。
印象中,當我們走的時候,他的房門就是這樣的狀態,當時還以爲他要出門,不過我卻沒有在電梯間看到他。
現在還是開着門,難道還要出去
酒店是個具有私密性的地方,一般客人入住後,都喜歡關上門,沒見過一直開門的,又不是商場,他的這種愛好果然有個性。
因爲接下來的兩天,裴瑾年約見了一些商務合作伙伴,我全程陪同,每次談完正事之後,他都帶我去喫當地的特色私房菜,還去商場購物。
我突然發現,原來他纔是個真正的購物狂,遇到了適合我的東西,就直接將整個系列都買下,就連平時那麼堅強的桂元都被累得差點倒下。
第三天下午,當我滿載而歸時,卻意外地發現,隔壁的房間關上了門。
當服務生送水果時,我順便問他隔壁的先生是否在房間裏。
因爲明天就要回雲海了,我和楚軒也算認識,而且他還救過我,我怎麼也應該向他辭個行,這樣也算禮貌。
可服務生卻告訴我,他今天中午已經退房了。
他走了。
我的心談不上失落,只是稍感遺憾,本想鄭重地說聲謝謝的,可是卻沒有機會了。
晚上,我和裴瑾年去海灘上散步。
因爲夜晚的海邊更涼爽,所以人還是不少的。
踏着海浪的節拍,我不厭其煩地在沙灘上踩着腳印,本來挺枯燥的一件事,但只要你執着堅持做下去,對別人來說就形成了一定的吸引力。
許是見我跳得很有趣,裴瑾年也加入了進來,而且還玩出了花樣。
他將我抱起,並脫下我右腳上的沙灘鞋,將我的右腳放在他的左腳上,我們兩個同時向前,一起在沙灘上踩腳印,相當於小時候玩的兩人三足。
這就看兩個人的配合是否默契了,如果步調不一致的話,我很容易從他腳面上滑落的。
走着走着,竟然其他的年輕人覺得好玩,也開始效仿起來。
漸漸地,有好幾對年輕人也都跟着玩開了,並且周圍聚集了越來越多圍觀的人。
後來有人提出要比賽,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響應,於是我們幾組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有人喊開始,都立即向前衝去。
旁邊有對情侶,女孩有點胖,而男朋友又很瘦弱,跑起來時人的力量還會加大,男友被女孩踩得“哎呀”一聲倒在地上。
沒想到女孩卻不顧一身的沙子,一把扶起男友,讓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腳上,繼續比賽,最後居然拿了個第一名,合場都爲他們鼓掌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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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因爲心太急,腳一連滑落了三次,直接犯規被淘汰出局了。
大家一起玩了幾局,都很嗨,無一例外地弄了一身的沙子,但卻開心得不得了。
在這個時刻,所有人都變成了無憂無慮的小孩子,沒有大人那顆複雜的心。
“媽媽,你看這個姐姐好漂亮,等我長大了要娶她”這時,我的旁邊傳來一個稚嫩的童音。
我尋聲看去,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嘟着圓圓的臉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盯着我。
媽媽在他的身邊連忙跟我說:“對不起,小孩子亂說話。”
小男孩大聲反駁道:“我纔沒有亂說”
我笑着向他的媽媽搖頭,表示沒關係的,然後俯下身問小男孩,“小朋友,你真可愛,今年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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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小男孩卻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碰了碰我的臉頰,“你不要用這樣跟我說話,好像我是個小孩子,其實我已經六歲了。”
簡直笑哭。
裴瑾年也走過來,蹲在小男孩面前,“是嗎你都這麼大了,那我們進行一次男人之間的對話吧。”
小男孩打量了一會兒裴瑾年,沉着臉開口道:“叔叔是情敵,我不跟你說話。”
一個六歲的孩子,居然還知道情敵虧他想的出來。
周圍聽見的幾個人也跟着笑起來,小男孩的媽媽也是合不攏嘴。
裴瑾年見小男孩好玩,也來了興趣,繼續問他,“告訴我,你爲什麼不叫我哥哥”
小男孩不假思索,“因爲你老啊”
裴瑾年無奈至極,指着我又問,“那你爲什麼叫她姐姐”
“因爲她漂亮,我要娶她當老婆”小男孩說得豪氣沖天,雙手還叉着小蠻腰。
這下週圍的人要笑抽,這孩子太逗了。
而且他極會把握時間點,等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又表情認真地補充道:“當然了,你長得也湊和吧可是我們班裏的哥們,都喜歡漂亮的女生,都不喜歡男生,所以我不能娶你”
周圍的人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只有小男孩在事不關己地看着大家,還有剛剛被人拒婚的裴瑾年,扶着額頭,哭笑不得。
“裴大帥哥被人當衆拒婚,是不是特沒面子”回去的路上,我故意敲打裴瑾年,在他面前手舞足蹈。
他擺出十分同情的樣子,“唉,有個六歲的孩子誇自己漂亮就滿足得要上天,也難怪,條件太差沒辦法。”
“哼你高大上連一個小孩子的醋都喫得津津有味,真是喫醋大王。”
“那好啊,你等着他娶你吧,我不攔着,看你變成老太婆那一天,他還喜不喜歡你”
“我纔不要變成老太婆”我推開他徑自向前走,不再理他。
不一會兒,他從後面敲了敲我,“我不嫌棄你。”
他這是存心氣我。
“我嫌棄你”我回頭大聲對他說,然後撒腿跑開。
“小木頭,你別跑”
我們一路追逐,打鬧,回到了酒店。
沐浴這後,再一次站在觀景臺上,看這裏的夜景。
清涼的夜風吹來,說不出的舒爽與愜意。
裴瑾年帶着他獨特的淡淡芳香從後面將我包圍,“喜歡這裏的話,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來。”
“好啊,明天要走了,今晚再感受一下。”我望着遠方朦朦朧朧的島嶼,心中有些感慨。
這樣輕鬆的日子真好啊,可是一回到雲海,還要面對很多。
“想什麼呢”見裴瑾年好久不說話,我問。
“剛纔那個小男孩好可愛。”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頭頂。
“你不喫醋了”我一想到他當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誰讓他摸你的臉”看來他的醋勁還沒過呢。
“他才六歲”
“那也不行”他任性地否了我,又衝我呶了一下嘴,補充道:“除非”
“除非什麼”我回眸看着他,特別想知道他口中例外。
他嘿嘿笑了幾下,臉色迅速陰轉晴,討好地說:“除非是咱們的兒子。”
“去你的誰要跟你生兒子”我推開了他,卻抹不掉自己臉上的紅暈。
他寸步不離地跟過來,“女兒也行,我都喜歡。”
“討厭,我不跟你說了。”我轉身離開觀景臺。
裴瑾年在身後如影隨形,“老婆英明,生孩子這種事只說不做是不行的。”
“裴瑾年,你”
未盡的話被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