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凝靈機一動,對我和裴瑾年說道:“姨父的病需要靜養,姨媽這兩天也在倒時差,今天才稍稍好一些,所以他們還沒來得及見面呢。不如趁我們大家今天都有時間,陪姨媽去看看姨父,你們說這樣好嗎”
紀婉月一言不發,也不擡頭,像這事與她無關一樣。
“當然沒問題,那表姐先聯繫一下吧”裴瑾年放下了手裏的刀叉,擡起頭看着徐雪凝。
徐雪凝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一秒鐘,但她反應很快,繼而笑道:“有你在,哪裏輪得到我打這個電話呢”
徐雪凝又把猴子拋了回來,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這樣推脫,但可以確定的是,這裏面一定有隱情。
“夏沐,瑾年欺負姐姐,你不管管他嗎”徐雪凝忽然衝我半真半假道。
我當然也不會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接這個燙手的山芋,於是笑着說道:“雪凝姐真會說笑,他哪有那麼大的膽子”
徐雪凝見我不上當,故意黑下臉,“呦,夏沐,看來我們的關係還是不夠鐵呀,瑾年明睜眼露的難爲我,你都裝作看不見。”
徐楚軒聽不下去了,將手裏的杯子狠狠的置於桌面上,側目看向徐雪凝,“你的男朋友沒有說過你很矯情嗎”
徐雪凝低頭去切牛排,然後又對保姆說:“阿姨,請幫我換個盤子。”
顯然她是在故意岔開話題,而徐楚軒卻不想放過她,“姐,你今天怎麼沒把我未來的姐夫叫過來我都還沒有見過,姨媽也沒有見過吧”
紀婉月早就聽出了事情不對,但看徐雪凝不想提起的樣子,她也沒有當場追問,見徐楚軒說的這樣肯定,看樣子是有這回事的。
不過,紀婉月沒有直接問徐雪凝,而是轉向左側,“瑾年,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到好奇怪,徐雪凝就在跟前,她有沒有男朋友,問她本人就好了,爲什麼反倒問裴瑾年呢他又不是她的代言人
裴瑾年倒是沒有挑剔這些,爽快的給了她答案,“婉姨,雪凝還沒跟您說嗎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是個醫生,人長的很帥,也很儒雅。”
我在紀婉月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困惑,她這是什麼表情難道徐雪凝不能有男朋友嗎
徐雪凝一時有些尷尬,不想承認,又不好否認。
她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辰希哥哥給她丟臉嗎,爲什麼不能大方的對紀婉月說起
看到徐雪凝很窘迫,徐楚軒倒是挺幸災樂禍,加了一塊抹茶味的小點心放在我的盤裏,“你嚐嚐這個,味道很好。”
然後自己拿起了另一塊,津津有味的喫起來,假裝看不見裴瑾年刀子一樣警告的目光。
這時保姆出入餐廳取東西,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紀婉月見了忙說:“請把門打開。”
保姆雖然不解其意,仍然照做了。
徐楚軒卻滿不在乎的說道:“無所謂了。”
我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脣,在座的人對他的病無一不知,但是卻沒有人知道我是他的藥,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祕密。
想起了這件事,我的嗓子忽然
有些發緊,於是端起面前的橙汁喝了兩口,而恰好對面的徐楚軒卻也應景地做了同樣的動作。
徐雪凝好不容易又逮住了一個機會,“你們兩個在演雙簧嗎”
我忽然意識到,今天的徐雪凝彷彿故意在拉低自己的智商,一定要八卦我和徐楚軒似的。
我感到有些尷尬,明明不是這樣的,卻又不知從何解釋。
只聽裴瑾年“啪”地一聲丟掉了手裏的刀叉,“雪凝你存心的是吧”
然後他站起身,拉住我的手,“沐沐,這牛排吃了胃疼,我們走”
徐雪凝故作無辜狀,“瑾年,我說什麼了”
裴瑾年眉峯微蹙,側目道:“你自己心裏清楚。”
徐雪凝兩手一攤,死不認賬,“我不清楚,不如你說出來,讓我也明白一下”
徐雪凝這一招好厲害,裴瑾年心裏忌諱把我和徐楚軒攪在一起,可是這要怎麼說出口
如果說了,自然會更加尷尬,就更中她的計了。
眼看着裴瑾年被將了一軍,臉色有些難看,而我也覺得特別扭,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還要無辜受到這種冷嘲熱諷,她這分明就是在明目張膽地挑撥我和裴瑾年的關係。
看來她前段時間假意和我拉攏關係,裝作陷入自己的戀愛而無心管其他的樣子,其實是在麻痹我,她一直沒有停止對我的設計,包括今天徐楚軒的事。
裴瑾年說對了,她這是存心的。
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掙脫了裴瑾年的手,徑自來到徐雪凝面前,昂起頭,說道:“雪凝姐,我這個人一向有些糊塗,現在想來,恐怕關於我自己的事,你比我更清楚。
那麼就請你替我來解釋一下,我和徐楚軒剛纔怎麼就像雙簧了你的意思是我們事先排練過
還有,我和瑾年前段時間的確有些誤會,我猜你也應該心知肚明吧,現在你看我們和好,又不合你的意了
如果你對我的看法,還是停留在最初來雲海時那樣,也沒關係,我夏沐行的端坐的正,問心無愧,對你也從無敵意,更不怕有人暗箱操作,如果你想pk,儘管放馬過來。
還有就是辰希哥哥,和我們之間的事沒有任何關係,請你區別對待,不要因爲我的原因而殃及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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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又轉向紀婉月,“婉姨,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和瑾年還有別的事,先走一步,改天再來拜訪您,告辭”
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想到,我會如此強硬,徐雪凝大概是喫準了我根本不敢說話,才採用這種小伎倆明裏暗裏的噁心我,挑撥我和裴瑾年之間的關係。
但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以爲我是好欺負的,要不是看在裴瑾年的面子上,我絕對不會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忍到今天。
還有一個小細節,就是剛纔我從餐廳回到客廳的那個瞬間,正巧發現紀婉月把我送她的玉鐲厭煩的扔在一邊,而徐雪凝的嘴角卻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自己可能上當了,輕信了她的話,爲紀婉月買了玉鐲,那可能是她最不喜歡甚至感到厭惡的東西。
說完之後我沒有等任何人回答,徑直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