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畫展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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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辦公室忙着審閱文件,裴瑾年的祕書張婧過來送了我幾張畫展的邀請券。

“夏經理,總裁讓我過來問問您對這個是否感興趣”

我接過邀請券,上面寫着雲海博覽中心舉辦的素描畫展,主題爲“沉默的飛揚”。

“一共有幾張”我問。

張婧微笑做答,“總裁說,如果您願意,可以邀請朋友,我會聯繫主辦方再要一些。”

我拿起電話發給洛依依,“喂,看畫展嗎”

洛依依對着話筒問道,“咦,你說的是沉默的飛揚嗎”

“對啊,你怎麼知道”我感到好驚異。

“我們所裏恰好有三張券,因爲我上個季度被評爲優秀員工,所以領導獎勵給我一張。”洛依依自豪地說。

“噢,那太好了,我們到時可以一起。”我掛斷電話,告訴張婧,“兩張就好。”

週末,雲海博覽中心。

很遠就可以看到巨大的宣傳海報,一個少女的頭部背影,簡單鬆散的麻花辮,上面別了一只橙黃色的海星,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卻可以感覺到她對背景中大海的凝神和專注。

好具有藝術感的靜止畫面,寥寥幾筆,就勾勒出思索的味道,她的思緒在沉默中飛揚。

“瑾年,這幅海報的意境好幽遠,我喜歡。”我站在下面仰起頭,目光定格在她頭髮上那顆海星上,那是這幅畫中唯一性色彩,而其他都是黑白。

裴瑾年站在我的身邊,忘了一眼那海報,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總覺得,你站在海邊的樣子,就該如此。”

我詫異地回頭,笑着對他說:“不會吧,我哪裏有她美”

裴瑾年笑而不語,拉起我的手,走向博覽中心裏面。

展會的畫不少,按表現內容進行了分類,風景、靜物、動物、人像、人體素描分別位列不同區域。

來看畫展的人並不算多,稀稀落落,和商場打折的場面無法同日而語,但多數都對自己感興趣的畫作看得非常認真。

也有部分素描畫家和愛好者也來到現場,展開畫架,即興創作,有的畫手身邊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有個長相清秀,留着長頭髮,學生模樣的小夥子正在現場素描放在面前的一只羽毛球。

他觀察目標時的眼神專注得像是將其刻在心裏,然後立即低頭在畫紙上勾勒。

畫到羽毛時,換了另一只畫筆,將原來的那只銜在嘴裏,過了一會兒又換過來。

幾分鐘之後,畫紙上的羽毛球栩栩如生,像是要雀躍着尋找可以拍打但它的球拍似的。

“哇好快好像啊”

周圍人不禁發出一聲聲感嘆,而那男學生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默默翻開下一張畫紙。

“方纔他觀察那只羽毛球時很認真,那眼神恨不得把球給吞了。”離開後,我意猶未盡地感慨道。

“當然了,從實物到畫作需要三個步驟,首先是畫手對實物進行細緻地觀察,然後將實物的特點刻入記憶,最後在筆尖處輸出意念,形成畫作。”裴瑾年描述着作畫的過程,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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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怎麼知道”我衝他眨了下右眼。

“這麼快就忘了你老公以前是做什麼的了”裴瑾年用手指彈了下我垂在腦後的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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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怎麼把裴工程師給忘了”我恍然大悟,拿起他的胳膊,舉到自己眼前,“這只拿了十年畫筆的手,如今卻成了簽字機器,真是可惜了,老公,要不你也現場作一幅,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畫功”

裴瑾年脣角微勾,“那我想想該畫什麼呢不如我畫你吧”

“爲什麼畫我”我揚起臉看着斜睨着他深邃的墨眸。

“因爲畫你最簡單。”他長長的睫毛盪出優雅的弧度。

“我有那麼簡陋”我鼓着腮幫問。

裴瑾年低下頭,湊近我的耳邊低語,“前兩個步驟每晚都在重複進行,可以省略,直接畫出來就好了。”

“你”我沒想到他在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也如此調侃,羞憤之際,伸手推開他,“你再這樣,我可走了”

他抿嘴一笑,冷不防殺了個回馬槍,對着我另一側的耳垂輕輕吹了一下,繾綣說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每一寸都刻入了我的心裏。”

瞬間,百鍊鋼化成繞指柔。

我摸了摸自己緋紅髮燙的臉頰,垂下眼幕,嗔怪道:“嘴上抹那麼多蜜,小心被大黑熊舔”

丟下這句話之後,我轉身跑開。在一幅風景素描前,裴瑾年追上了我,“誒,不是依依也來嗎,她人呢”

“她今天所裏有點事,先去加班,待會兒和同事一起過來。”

“這條客船如果再向右側偏一些,畫面會更有動感。”裴瑾年指着我面前這幅名爲“歸航”的畫。

他說完以後,我歪着頭看了半天,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道理,但是不改好像看着也不錯。

大概是我缺乏藝術細胞吧,肉眼凡胎,眼光沒那麼挑剔。

“如果再偏一些,畫面勢必拉近,客船的方向感會更加明確,所展現的期盼感便沒有那樣強烈了。”

我們的身後傳來質疑的聲音,但這聲音太熟悉了,我的心隨之微微一顫。

“徐楚軒,你還真是隨處可見啊”裴瑾年回身收起笑容。

今天的徐楚軒一身休閒打扮,額前的碎髮隨意地垂着,左耳的耳釘閃過一抹微弱的光。

我能感覺到,他清澈的眼神在我的身上略過,又輕飄飄地移開,我看不清他的情緒,最主要是根本沒敢擡頭看。

這是那天他向我表白以後,我們的首次見面。

以前還好,我內心坦蕩。

可是現在,心裏藏了他喜歡我這個祕密,便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

“既然不期而遇,說明我們緣分不淺,如果終究是逃不掉的,何不面對”

徐楚軒眼睛看着裴瑾年,看似在回答他的話,但我總覺得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裴瑾年果然鎖起濃眉,“徐楚軒你沒病吧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永遠不見你。”

說完,他攬住我的肩,“我們走”

轉身的剎那,我瞥見了徐楚軒不再簡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