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象到,在國外的喬顏,她的眼神中一定閃爍着靈動的光芒,宛如星辰璀璨,熠熠生輝。
她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悅耳從手機裏傳過來,彷彿天籟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陸庭深低垂眼眸,淡淡勾脣:“好。”
男人握住手機說道:“喬喬,我們最近先別聯繫,我怕厲景行的人監控我的手機,以防萬一。”
他們那羣人精的狠,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手機安裝了監控,喬顏一定會被他們找到。
喬顏握緊手機:“嗯,你注意安全。”
喬顏對他低聲說道:“我不在了,我怕厲景行會報復你。”
陸庭深絲毫不在意厲景行會對他進行什麼報復,他已經這樣了,也不在乎厲景行能對他怎麼樣。
還有什麼報復比他雙腿都廢了可怕嗎?
陸庭深從不後悔救喬顏,但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這樣的人生還有很多很多年,是如此的漫長而又難熬。
陸庭深低沉的說:“好。”
警局。
厲景行的耳邊不停的傳來警方冰冷的質問聲,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男人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注視着前方,彷彿世界中的一切都已凝固。
他的身體散發着一種孤獨的氣息,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離他而去。
喬顏留在別墅裏的那些東西和泄露的東西全是從厲景行手機裏發出去的,能動他手機的,他書房抽屜里加密的文件,也只有那個女人能碰到。
毒品,槍支彈藥,重大商業泄密,每一樣都能把厲景行牢牢的釘牢在地上。
厲一沒有查到喬顏的任何蹤跡,她整個人就如同在人間消失了一樣。
厲一去醫院撲了空,在喬家鄉下的老宅也派人過去看了,從京市出去的所有航班和火車、高鐵、汽車,他全讓人去查了,一無所獲。
M國。
喬顏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楊雪,陸庭深的未婚妻。
喬顏驚詫了一下,楊雪穿着一身白衣白褲戴着個棒球帽,手裏捏着棒球棍,顯然聽到喬顏過來了才從高爾夫球上回來。
楊雪笑着跟她打招呼,伸手握手:“楊雪,喬小姐好久不見。”
喬顏伸手握了過去:“謝謝,麻煩你了。”
楊雪聳肩:“不麻煩,有麻煩的是陸庭深。”
她抿脣微微一笑:“我只是幫個小忙,柺走厲總的小情人。”
機場是她一個表哥開的,她把喬顏塞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
“哦,對了,你父親醒了。”楊雪看着喬顏說道。
喬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我爸醒過來了?”
喬宴聽到這話,眼睛瞬間明亮了起來,他眼巴巴的看着楊雪,激動的握緊了喬顏的手。
“嗯,不過身體不太好,又睡過去了。”
喬顏的眼眶瞬間溼潤了,她有些手足無措,因爲醫生曾經告訴過他們,她的父親醒來的機率很小。
喬顏聲音沙啞地問道:“他,他在哪裏?”
楊雪回答的同時,帶着喬顏往房間走去。
陸庭深爲喬家人安排了一個安靜且人少的環境,這裏雖然遠離市區,但是有最好的醫療團隊。
房間裏,喬顏坐在喬徵的牀邊。她看着喬徵鬢角露出的白髮,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紅,聲音哽咽:“爸。”
牀上的人眼睫微微動了動,然後緩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動作幅度不大,但喬顏還是感受到了。
她的身體猛地一顫,直到這一刻,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已經醒來。喬徵睜開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的大女兒,眼神慈愛又紅潤。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看着自己疼愛的大女兒,好像變了很多,一夜之間彷彿像是長大了一樣。
“喬、喬。”男人躺在牀上聲音緩慢的吐出了兩個字。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喬顏突然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喬徵一共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但他最疼愛的就是面前的大女兒。
喬顏小的時候調皮搗蛋,什麼壞事都幹,喬徵總是又氣又寵她,由着她來。
喬家生了兩個千金一個男娃娃,外面都在說喬徵爲了拼一個三胎,其實就想要一個男孩子來繼承自己的公司,就是爲了得到一個男孩。
但喬徵從來就沒有重男輕女過,他甚至疼愛喬顏比那兩個小的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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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顏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父親的聲音了,她眼淚直接從眼眶裏掉了出來,跟金豆子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
她抱着牀上的男人哭的泣不成聲,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道歉:“爸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喬顏哭的傷心欲絕在向她父親道歉懺悔:“爸爸,都怪我害喬家變成這樣的,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喬家不會引狼入室,不會破產。
一只大手緩慢的落在了她的頭頂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
“爸、不怪你。”
喬徵剛醒過來,說話還有一些遲鈍,但他從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口中知道了,他昏睡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家已經破產了,這麼多年都是他的大女兒,在堅持着供養一家人。
喬徵一點也不怪喬顏,她從小被自己養的有一些單純任性了些,看起來像一個大姐大囂張跋扈。
其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大女兒是一個心地十分善良的姑娘,她太單純了,也太重情重義。
就是有些調皮搗蛋,總是鬼精靈的。
所以喬徵一點也不怪她,要怪的話,最應該怪的還是他自己,不應該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外人,把自己的公司交給厲景行。
是他看走眼了。
厲景行可真是狼子野心,沒想到藏得這麼深,就連他這個老狐狸都被這只小狐狸給騙過去了。
還搭上了自己的大女兒。
喬顏聽到喬徵不怪自己,她心底是越發的難過,自責,她哭的泣不成聲,好像自己的親生父親醒過來之後她又有依靠了。
所以可以無憂無慮,放心大膽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