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瞳孔瞪大,她身子驟然微僵,甚至忘記了反應。
季祈安眉眼冷沉,繼續說道:“還有你的親生父親也橫插了一腳。”
“你甚至連季棠都不如。”
“她至少真的救了阿景一條命。”
喬顏說喜歡厲景行,她爲厲景行做了些什麼?
如果沒有季棠,當初阿景就活不過十四歲,他會死在那個寒冬凜冽的冬日。
季祈安看着喬顏那張小臉一寸一寸的慘白下去,他眼眸微凝,緩和了一些語氣:“喬喬,只要你出庭作證,阿景不會判五年的。”
男人眉眼黑沉,冷酷的臉龐面無表情:“你比誰都清楚,厲景行絕對不可能碰毒品。”
喬顏眼睫微顫,沒出聲。
她當然知道厲景行不會碰那玩意,喬顏故意的。
這個世界上陷害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委屈,多冤。
季祈安輕笑了一聲,他凝視着喬顏:“是陸庭深讓你做的吧?”
他淡淡開口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別太信他。”
陸庭深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好,如果要拿他跟陸庭深比起來,季祈安自詡更勝一籌。
無論是人品方面,道德底線,還是工作上的能力。
他季祈安怎麼都比他陸庭深強。
季祈安嗤笑一聲道:“陸庭深就是見不得厲景行好。”
男人玩味一笑:“他的前未婚妻到底爲什麼死的,現在都還是個謎。”
“他能這麼快就找第二個女人聯姻,拋棄跟許星落這麼多年的感情,喬喬,你覺得他是好人嗎?”季祈安脣邊掛着幾分冷冽的笑。
季祈安用一種近乎悲慼憂傷的語氣對她說道:“喬喬,你忍心看着阿景真的在裏面坐五年牢嗎?”
“他真的坐牢了,這輩子就毀了。”
季祈安漆黑的眼眸凝視着喬顏,嗓音忽而低聲細氣語的對她說道:“喬喬從小就很善良的,你真的忍心嗎?”
喬顏這個人,她的性格愛憎分明,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喬家沒落魄的時候,小姑娘陸陸續續的總是撿人回去養。
撿的可憐人多了,喬顏自己掏腰包花巨資購買了一套大院子。
裏面住的都是一些無家可歸流浪的人,有孤兒父母,老人殘疾人,過失殺人坐過牢,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所以季祈安不覺得這樣一個人會對厲景行下這麼狠的手。
他低估了喬顏的能耐,低估了她看似善良卻也睚眥必報。
前陣子厲景行把人給逼急了,他最不該的就是用喬徵威脅這只小白兔,讓她眼紅了跳牆。
可喬顏不是個不講道理,沒有底線的人。
喬顏沉默的聽着季祈安說的每一句話,她站在原地,掀了掀眼皮:“你不要以爲這樣就能挑撥離間我跟陸庭深的關係。”
喬顏一字一句的盯着季祈安:“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會傷害我,他不會。”
外人不會懂她跟陸庭深從小到大的感情,她也不需要他們懂。
誰都可能害她,陸庭深絕對不會。
喬顏可以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毫無條件的信任。
喬顏看着季祈安,她的臉色陰晴不定:“我會去找我爸問清楚。”
紀宴之蹲在地上腿都腿麻了,他腳邊推擠了一堆菸頭,眼神複雜的看着季祈安:“老子以爲你要打到她服氣呢。”
就剛纔季祈安那簡直要殺人的氣勢,他真怕季祈安把喬顏給打死了。
搞的他心驚肉跳,心驚膽顫的。
季祈安白了他一眼,眼神輕蔑嫌棄:“你以爲老子是你跟厲景行這倆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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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宴之嘴角抽搐了一下,暴跳如雷:“你說他就說他!別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季祈安冷嗤了一聲:“都差不多。”
紀宴之:“………”
紀宴之看着喬顏離開的背影,心頭如同涌上了一層烏雲,有些惆悵:“她真的會放過阿景嗎?”
季祈安煩躁的從兜裏掏出來一根菸點上,男人吸了一口煙,手指捏着猩紅的菸頭,不耐煩的說:“不知道。”
紀宴之:“………”
“那你說這麼一堆廢話?”
紀宴之簡直氣笑了:“她能聽進去一句,老子跟你姓!”
他看着季祈安冷笑道:“還不如將她打一頓,打服氣!”
都說女人最小肚雞腸,逮着一點事情都一直追問到底,就是厲景行百年後踏進棺材了,喬顏估計都能記在心裏。
季祈安眼神涼薄的斜了他一眼,手指捏着煙冷笑道:“讓你用點腦子。”
男人冷冷嗤笑一聲:“我看你腦子都進狗屎了。”
紀宴之本來就煩,又捱了罵,頓時不服氣了,看着他怒道:“季祈安!你特麼幾個意思!好端端你罵什麼人?”
季祈安暴躁的看了他一眼,擡腳就是一腳踹了過去:“傻逼,滾遠點。”
“跟你靠太近了,我怕腦子被狗喫掉。”
紀宴之閃身躲開,氣的頭髮直豎起來,氣的手指顫抖,直哆嗦的指着季祈安怒道:“你還罵!!?”
“操!老子招惹你了是吧?”
季祈安現在整個人煩透了,看見任何人都覺得煩,他是個很少說髒話的男人,他的家庭素養在哪。
但現在他就是煩的想飆髒話,甚至想無差別攻擊。
一羣傻逼玩意!!!
這時候就是路邊路過的一條狗,都得挨他一腳。
馬路上的一根草都得挨季祈安一巴掌。
季祈安冷沉着一張臉,將手指捏的菸頭按滅丟進垃圾桶裏,男人一身黑衣長褲,冷酷的臉龐寫滿了冷漠和疏離。
現在不是喬顏想要厲景行去坐牢,季祈安想不通的是,厲景行的親生父親爲什麼也要在其中橫插一腳。
傻逼吧他。
季祈安就沒見過這世界可以這麼害自己親生兒子的。
這老傻逼是頭一個。
紀宴之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躲的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紀宴之摸摸頭:“哎,你也別生氣,要不然,我去把喬小顏給打一頓給你出氣?”
季祈安回頭,衝他微微一笑:“行啊,你去把她打死。”
“………”
紀宴之低頭看鞋:“殺人犯法的,我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