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某五星級酒店。
米白色的高跟鞋踏着淡咖啡色的地毯,透明的茶杯裏飄舞着翠綠的茶葉。
一切看起來都是這樣的相得益彰。
徐正邦接過茶杯,慢慢飲了一口,“嗯,味道還不錯。”
徐雪凝在對面的沙發上落座,“看您這話說的,我給老爸的東西,什麼時候不是一等一的好”
徐正邦爽朗的笑道,“你呀,就知道涮你老爸,這麼多年偏要去銳豐工作,你告訴我,在裴智遠那裏都學到了什麼”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徐雪凝來銳豐工作,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嘴上說是要向裴智遠學一些管理經驗,可是這些都是應付徐正邦的託詞。
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裴瑾年。
而現在這個希望破滅了,她再也沒有繼續留在銳豐的必要。
“老爸,難道您都沒有發現我的變化嗎”
徐正邦擡眼端詳了一下女兒,然後鄭重的搖搖頭,“沒變化。”
看得那麼認真,以爲看出什麼深刻的東西來呢。
徐雪凝有些哭笑不得,她這個老爸不去演小品,實在是有點可惜。
“那是因爲你根本沒有注意我,你的心裏只有你的寶貝兒子徐楚軒,明顯的重男輕女。”徐雪凝假裝喫醋,拿起手機,無意識的瀏覽着。
“誰說的”徐正邦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我的女兒容顏十年如一日,永遠年輕漂亮,即便是和十八歲那年比起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徐雪凝聞言,不禁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爸,您的讚美也太誇張了吧,十年如一日,那我還不成妖精了已經老了,眼看就要三十了。”
說着,她對着手機屏幕,像那些青春已不再的女人,一樣感嘆紅顏遲暮。
徐正邦悠閒的喝了幾口茶,“我聽說最近你在雲海交了一個男朋友,你老爸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沒見你帶他來見我呀”
徐雪凝聞言一怔,“哪有的事,您聽誰說的”
心直口快的徐正邦心裏根本藏不住話,“怎麼,連老裴都見過了,我這個正牌家長見一見有什麼不對難道他還比你老爸重要不成”
顯然,徐正邦掌握的信息已經嚴重過期,但是她該怎麼向父親解釋這些呢
說此一時彼一時,那個男朋友本來就是逢場作戲,現在他們的合作關係已經線束。
這樣的話,她當然說不出口。
“爸,您就別問這麼多了。”徐雪凝想搪塞過去。
不料徐正邦卻認真起來,“這個必須要問,關係到我女兒的終身幸福,我總得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徐雪凝見矇混不過去,只得乾脆說道,“已經分手了。”
徐正邦半信半疑,“怎麼你老爸一來就分手難道你堅持在雲海發展正邦,不是爲了他嗎”
這次徐正邦剛到雲海時,是打算勸徐雪凝回歐洲發展的。
他的想法是,既然想管理自己的公司,那當然要從總部做起。
因爲只有把握全局,才能更宏觀更透徹地熟悉情況。
當然,他最理想的願望是徐楚軒來接管。
但現在看來,他的這個兒子對管理還是不感興趣。
前段時間,不知爲什麼心血來潮,在雲海註冊了分公司。
後來,也只是接了爲數不多的幾單生意而已,其中最大的一單生意還是與銳豐合作。
他也看得出來,徐楚軒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個上面。
既然如此,他也強迫不得。
如果女兒徐雪凝能夠挑起重任,那也是好的。
不料徐雪凝很倔強,既不回歐洲,又不去北上廣深這樣的一線城市,而是堅持留在雲海。
說什麼要把弟弟徐楚軒當時開立的雲海分公司發揚光大,還說要想成爲一個被人信服的管理者,就要從最基礎的做起,開拓業務是一個最基本的素質。
徐正邦見女兒振振有詞,也只好尊重她,心裏想着只要她願意回正邦,暫時做什麼都可以,況且她又這麼積極上進,作爲父親他應該給予鼓勵纔對。
另外,女兒堅持留在雲海,必然有她的道理。
看來所聽不虛,,她可能真的在雲海遇到意中人了。
這當然是天大的好事,這個女兒年齡已經不小了,卻從來沒聽說她談過戀愛。
徐雪凝的母親去世的早,從父親的角度,徐正邦也不好意思在這方面問的太深入。
於是,徐正邦便認定徐雪凝是因爲那個男朋友才留在雲海的,可沒想到卻這麼分手了。
徐雪凝辯解道,“您不要瞎猜,性格不和,分手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現在不想考慮這方面的問題,只想把工作做好,如果事業上沒有進展,心裏毫無成就感可言,做什麼都沒有心情。”
徐正邦在心裏琢磨,女兒的這幾句話聽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勁,難道是因爲失戀導致的心情壓抑,試圖用瘋狂的工作來忘記失戀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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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徐正邦勸解道,“工作上的事保要盡力而爲,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如果覺得力不從心,可是讓楚軒來幫你,順便也可以帶帶他。這小子實在是太散漫了,如果你這個姐姐給他做了好的榜樣,想必他會有所觸動的。”
“您見到他了”徐雪凝趁機轉移話題。
“嗯,剛剛去東南亞玩了一圈,過幾天還要去非洲,他倒是瀟灑,從不體諒我,替我分憂。現在看來瑾年真的不錯,他原本也是和楚軒一樣,叛逆,難以溝通,但最近轉了性,聽老裴說,他很有管理天賦,也很用心,唉,我只有羨慕的份。”徐正邦由衷的感嘆着。
一提到裴瑾年,徐雪凝的臉立即冷了下來,”爸,有什麼可羨慕的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要讓正邦超過銳豐。”
徐正邦聽了,立即大笑起來,“半年我沒有聽錯吧。雖然我對老裴這個人一直很不屑,但就公司的資產規模來看,銳豐的確比正邦有實力得多,如果想超過他,就算公司利潤逐年翻倍,沒有個三年五載的時間,恐怕是做不到的。”
徐雪凝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可琢磨的笑意,“您太低估自己的女兒了,只要您給我足夠的支持,我一定說到做到。”
“真金白銀都打到雲海公司賬戶了,還要我怎麼支持”
“還有您的資源。”徐雪凝說着伸出一根手指。
“當然沒問題,一些在商界的重要朋友,我都可以引薦給你。對了,安科公司的劉偉東見過面了嗎”
徐雪凝點頭,“當然,我們聊的很好。”
徐正邦慢慢端起茶碗,吹了吹飄在水面上的茶葉末,“凡事不要急功近利,有些事情的確需要努力爭取,但還是要順其自然。我回歐洲之後,如果工作上遇到什麼不懂的事。可以找瑾年商量一下,他不會不幫你的。”
徐雪凝沒有做聲,暗淡的眸色掩了下去,沒有人看得清她的眼裏包含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