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裴瑾年會緊急召開高管會議,研究下一步的對策。
於是,我已經做好了晚上加班的準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電腦也沒有及時關掉。
可是,裴瑾年卻若無其事的來到我的辦公室,“夫人,該回家了。”
“我們的產品發佈會要延後嗎”回去的路上,我禁不住開口問他。
“已經確定的事情,沒必要改變。”他說得氣定神閒,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我們要馬上訴諸法律程序嗎”看着自己公司研製的產品被別人發佈,我想沒有人能夠做到心平氣和。
“不急。”他不緊不慢的撥動着方向盤,豔麗的霞光裏,仍然是一個完美的側臉殺。
“既然產品發佈會的時間不動,那麼如果我們沒有任何行動的話,會顯得很被動。我認爲在這個時候應該主動出擊,而且要迅速。
現在宏遠風頭正勁,趁着市場熱度,我們的迴應必然也會被廣泛關注。如果等這個消息冷卻下來後再回應,反而有炒冷飯的嫌疑。”
我心裏着急,一股腦地把自己的想法脫口而出,希望能在這個時候給他做個提醒。
裴瑾年將車停穩,側目問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做出迴應之後,對方會怎麼做”
我茫然的看着他,說實話,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他又接着說:“對方會束手就擒,承認他們盜取了我們的技術當然不會。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的底細,如果我們貿然行事,可能會陷入與一個前所未聞的小公司打嘴仗的風波,反而會降低我們的身價。”
“可是,我們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拿着我們的產品招搖過市”
“當然不會。”裴瑾年忽然低頭吻住了我,只是吻得並不深,在脣齒間流連了幾次之後又放開。
我傻傻的後知後覺着,根本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做這件事。
“你幹嘛人家在跟你談正經事。”我用手指撫摸着他剛剛親吻過的地方,溼潤還在,酥麻也還在。
裴瑾年又恢復了一本正經,“我們在做一件事之前,要充分估計到對方的反應,這樣纔會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比如說,剛纔我吻你,之前已經估計出了你的反應一樣。”
我一把推開他,“什麼人呢,你兩件事是怎麼可能混爲一談我我根本就沒反應。”
“真的嗎我明明覺得你反應很熱烈呢。”他意味深長的笑開,手臂一緊,將我箍在懷裏,繼續說道。
“萬事萬物都是普遍聯繫的,其中蘊含的道理是一樣的。你是我老婆,我心裏有數,如果換成別的女人,被扇巴掌也說不定,所以不能輕易行事。”
我做出一個九陰白骨爪的手勢,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膽子不小啊,還想過別的女人,要不要我替你清醒一下”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我當然要,你喜歡在這裏”
我頓時面紅耳赤,用力從他的懷裏掙脫,打開車門逃了出去。
晚飯後,我煮了一杯清茶,直接端到了三樓書房。
進了門才發現,座位上是空的。
我將托盤放下,來到了露天觀景臺。
深藍的星空下,一縷白色的煙霧隨風飄散,淡淡的尼古丁的清香撲入我的鼻翼。
裴瑾年站在欄杆前,專注的望着遠處的天際,陷入沉思。
我想他大概是在考慮對策吧,畢竟公司的幾個大項目都不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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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安科公司的劉偉東那面,依然沒有什麼緩和的餘地,兩個公司的談判繼續僵持。
紐約gt公司的合作需要巨量資金,集團內部仍有較大的分歧,尤其是裴智遠,至今未能站在他的這一邊。
他修長的背影是孤獨的,無論我怎樣靠近,此時此刻,我都走不進他的世界。
他從來不讓我與他一起共同承擔壓力,在我面前是輕鬆自如,只有當他面對自己時,纔是最真實的。
我站在他身後好久,他竟然沒有察覺。
“最近,你的煙,好像吸得越來越多了。”
他驀然回頭。還未來得及放鬆的的眉宇,詮釋着剛纔他尋找出口時的艱難。
“有嗎我沒太注意。”他拿起手邊已經空空如也的煙盒晃了晃,抱歉的衝我笑了笑,“好像真的如此。”
我從他手中接過煙盒,指着上面“吸菸有害健康”的字,“要不要我爲你大聲朗讀一遍”
他立即掐掉手中的菸蒂,揉了幾下我頭頂的碎髮,“聽你的,以後儘量少一點。”
我順勢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耳邊是他咚咚的心跳。
“瑾年,我知道你壓力大,其實你可以說出來的,即便我不能幫你解決,但聽一聽還是可以的,有時候傾訴也是緩解壓力的一種方式。”
他微涼的手掌,撫摸着我的頭髮,那種感覺舒服極了。
每當這時,我都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乖順的貓,在主人的懷裏,盡情的享受他的寵愛。
“大不了這個總裁我不幹了,畫圖紙也可以養活你。”
他輕輕捧起我的臉,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有時我覺得,在芒果公寓的那段日子,真的很好。”
我也學着他的樣子,用雙手輕輕描摹他臉上精緻的輪廓,“是啊,其實那時我很驕傲的,因爲我老公是很棒的設計師。”
“那現在呢”他問得很認真,似乎很在乎我的答案。
“現在”我沉銀了幾秒鐘,擡頭衝他一努嘴,“現在,我總覺得,你不是我一個人的。”
他好看的眸子裏,頓時涌上一層水霧,朦朧而質感。
正當我在水霧裏尋找自己的影子時,那片晶瑩在我眼前放大,他溫潤的脣壓了上來,我的心霎時慌亂。
“是不是你一個人的,用事實來證明。”他一俯身,將我抱起,放在書房的軟榻上。
我伸出手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讓他更緊的貼近自己。
漸漸的,他的擁抱鬆了下來。
我疑惑的看着他,卻發現他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雙目裏的光澤,也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瑾年,你怎麼了”我低聲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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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他充滿歉意的輕撫了兩下我的頭髮,然後在我的身邊躺下。
我坐起身,將剛剛泡好的清茶送到他的嘴邊。
“你最近好像經常這樣,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他抿了兩口茶,“那倒不必,最近公司事情多,等忙完了這段,我們一起去旅行。”
“可是你的身體”
“別擔心,你老公好着呢。”他伸出手指,放在我撅得可以掛油瓶的嘴巴上,“過兩個月油菜花就開了,我還要抱着我的新娘在花田裏狂奔一萬米,怎麼可以出問題呢是不是,我的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