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豐成功舉行了新產品發佈會,同時又宣佈與安科公司合作,接二連三的重磅利好,可以說是雙喜臨門,璀璨的光環掩蓋了東南亞公司事件的負面影響。
從外表上看,銳豐依然風光無限,堅挺得無可撼動。
但只有內部的一部分高層知道,因爲大量現金的抽離,公司內部的財務狀況還是困境重重。
況且新項目的展開,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帶傷運行的銳豐,已經經不起太多的風浪。
然而就在這時,麻煩又找上門來。
早上剛一上班,李均益帶着一羣人走進了銳豐大廈。
這次他並沒有來找我,也不是來找裴瑾年,而是直接進入了財務部。
我聞訊趕到,問他,“均益,你這是做什麼”
李均益面色嚴肅的對我說,“我是奉相關部門的委託,到這裏來辦公,夏總監,請稱呼我爲李主任。”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到底是搭錯哪根筋了你不是永信會計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嗎又不是銳豐的員工,到這裏來辦什麼公”
李均益面無表情的說道:“難道一定要是銳豐的員工才能到這裏來辦公嗎說的明白一點吧,有人舉報銳豐,貴公司涉嫌財務造假,相關部門委託我們永信會計師事務所來公司做調查,我這樣講夠清楚嗎”
這時,銳豐的財務總監也向我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話。
我感到很意外,銳豐向來遵紀守法,財務部門嚴格按照規定做賬,從不弄虛作假。
“李主任,你告訴我,是誰舉報了銳豐”
李均益兩手一攤,搖了搖頭,“對不起,恕我無可奉告,我只負責調查,然後將結果上交,其他的概不負責。”
緊接着,他便指揮他的手下,強行進入財務人員的電腦,並不斷的向員工財務部員工們進行問詢。
他們這樣氣勢洶洶的介入,財務人員只夠應對他們了,根本沒有時間去工作。
另外,銳豐被調查的消息一傳出,無論結果如何,定然會引起外界的各種猜想。
現在正處於敏感時期,無論是巴黎總部,還是各個分公司,對負面消息都特別敏感。
員工本來就人心慌慌,心裏不落底,如果再這樣一傳,恐怕心就更散了。
而銳豐,現在財務狀況如此緊張,這無疑是再雪上加霜。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給銳豐背後捅刀子。
我一把將李均益拽到旁邊,“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
他掙脫我的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跟你說過了,夏總監,說話要注意分寸,我現在是以調查人的身份進入銳豐,不要問我工作以外的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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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眸,直視李均益眼睛。
記得前不久,這個男人在電話裏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要跟我做朋友,永遠的朋友。
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麼就變成鐵面無私的包公了
“李均益,你趁火打劫是嗎”
“我只
是在做我的工作,其他的不必多說。”
我怒不可遏,“又是方晴對不對她是什麼人你沒有領教過嗎”
李均益停頓了幾秒鐘,用手彈了彈自己的袖口,“隨你怎麼說,但我也要提醒你,說話要注意嚴謹性,剛纔你說的那個人,早已跟我沒有關係,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在依依的婚禮上,當時你也在場的。好了,不多說了,我要辦公了。”
我壓低聲音,低吼道,“你的人像強盜一樣,這讓我們怎麼辦公銳豐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這樣漫無目的查下去,要查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李均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夏總監,請你理解。”
我氣得簡直要發瘋,可這個時候對他發火也無濟於事,畢竟他現在管這件事。
如果他能網開一面這件事也就了了,於是我調整了一下呼吸,換了一種語氣對他說的,“均益,我向你保證,銳豐的財務奉公守法,沒有什麼問題,但公司內部確實現在有點小困難,你這樣一查,我就更加爲難了,所以你能不能高擡貴手,走個形式一會兒就把人撤了,就算我求你了,好嗎”
李均益本來要轉身走開,可是見到我語氣忽然軟了下來,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復古鏡框後面,那種眼神是熟悉的。
六年前,我在校園圖書館的門前,與他偶遇時,他就這樣看着我。
“沐沐,不必求他。”裴瑾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的身後。
我連忙跑過去,低聲對他說,“瑾年,你是不知道,他們很難對付的,如果查下去,查多久都有可能的,那樣我們”
裴瑾年輕輕捏了一下我的手心,然後又迅速放開,走到李均益面前。
他伸出手,“歡迎李主任來銳豐辦公,我衷心希望您一定要自己仔仔細細的認真核查,千萬不要失望而歸。”
李均益伸手跟他握了握,目光篤定的說道,“請裴總放心,我一定會的。”
我離了兩米遠,都可以嗅到他們之間的火藥味。
如果這樣下去,銳豐非得被他們折磨掉半層皮不可以。
於是我跑過去,“李均益,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就秉公執法,不要公報私仇,這是公司的事,請你不要把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摻合進來。”
李均益嘴角微微一動,目光從我微微掃過,最後落到裴瑾年的臉上,“如果夏總監不提醒,我倒是給忘了,我們之間的賬也該算算了,不如就這一次吧,你說呢,裴總”
裴瑾年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兩手插進西褲的口袋,清冷的說道:“那好啊,我奉陪到底。”
說着,他牽起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出財務部。
我在後面着急的說道,“瑾年,你這樣會很喫虧的,我們要想個辦法解決掉眼前這個雷,李均益這個人本質不壞,他一定是受人的指使,我可以說服他的。”
裴瑾年面色一沉,“你怎麼說服他他對你餘情未了,難道你要答應回到他身邊”
我氣得一跺腳,“我的意思是”
裴瑾年冷冷的打斷了我,“我還在呢,銳豐的事何時輪到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