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裴瑾年的身手也不錯,至少沒有這麼快束手就擒。
趙震的實力我是見過的,雖然人長得人高馬大,對付一般的小混混還行,面對桂元這樣專業的練家子,就小巫見大巫了。
所以他在裴瑾年面前,也未見得有什麼優勢。
至於那個李天,大概是水滸傳裏時遷式的人物,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溜得很快,但一對一方面,應該沒什麼實力。
所以裴瑾年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這個時候,李天卻在旁邊及時的提醒他道,“總裁大人,我提醒您一句,可不要輕舉妄動,董事長和少夫人可在我們手裏,您如果一時糊塗,受罪的可是他們。”
李天腦子反應還是夠快,他已經看出了裴瑾年試圖尋找機會,出其不意攻擊,從而扼住對方一個人質的意圖。
而他清楚的很,如果裴瑾年想這麼做的話,不可能先去對付身材魁梧的趙震,而一定會先拿他開刀。
如果不是他的手上拿着傢伙,就憑李天的身量,裴瑾年一伸手,可能會將他的脖子扭斷。
李天心裏明白,如果他做了人質,必定悲催。
周全都不能保證自己會活着回去,哪裏會乎他的死活要不是這趟活給的錢數太佑人,他纔不會冒這個險。
所以他必須提前提醒裴瑾年,不要這麼做。
裴瑾年聽了,沒理會他,只是擡起頭,對十幾米之外的我說道,“沐沐,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我怎麼可能不怕呢他的脖子已經流血了。
周全已經喪心病狂,人格變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看來今天,不要了我們的命,他是不會罷休的。
很明顯,他們是事先做了周密的計劃,特意選了這麼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如果沒人路過的話,我們便插翅難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生命裏最重要的人面前喋血。
在這樣的情勢下,我不知道裴瑾年心裏是否有打算。
不過我是想不出任何自救的辦法,但爲了讓他安心,我還是用力的衝他點頭。
況且,這樣的情景,就算有人路過。也未必敢管。
看他們手裏有刀有槍的,還不嚇得趕緊跑路,有幾個人肯趟這趟渾水
然而就在這時,路上駛來了一輛銀色的轎車。
因爲我們的人都在路邊的樹叢裏,所以路上的人未必能發現這裏的情況,而我們又不敢輕易出聲呼救。
等這輛車駛過之後,一切都還在繼續。
看樣子周全還不想速戰速決,他要想辦法對裴智遠奚落一番,讓自己壓抑多年的情緒釋放出來,不然他會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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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輛車卻在我們的金色奔馳車後面停住了。
車門打開,紀婉月十萬火急的從裏面走了出來。
我身邊的一個蒙面人,立即原地啓動,向她衝了過去。
周全對她的到來顯然是有些詫異,但他還是喝住了那個人,“不要動她”
那人一愣,停住了腳步。
紀婉月不顧腳上的高跟鞋,全速跑了過去,大聲喊道,“周全,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還想殺人不成”
周全雙目緊緊的看
着紀婉月,“夫人,你不要管,聽我的話,立即開車走開,離開這裏。”
紀婉月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周全的面前,“你在這裏拿着槍,對着我的丈夫,我怎麼可能不管周全,我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這幾天,雪凝怎麼看都感覺不對勁,就猜想你們可能有事,原來你們在籌劃這樣的勾當,我只想說,我對你很失望。”
原來這件事徐雪凝也參與策劃了。
紀婉月是發現了徐雪凝的異常,才懷疑可能會有什麼事,於是便偷偷的跟蹤在裴智遠的後面。
但是,由於她對雲海的路況並不熟悉,在一個轉彎處,被裴瑾年甩在了後面,現在好不容易纔趕上來。
果然,她猜的沒錯,只是而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周全不但帶了這麼多人,而且還是事先準備了槍。
紀婉月的外表,看起來又溫柔似水,聲音也有些細軟,但她的話裏,卻充滿了憤怒,且鏗鏘有力。
周全的眉頭微微蹙起,嘴脣微眯着,沉聲開口,“夫人,你突然糊塗了你忘了裴家人是怎麼對待你的了嗎他們父子哪一個是良善之輩
還不是利用你,爲自己網羅利益,然後再一腳把你踢開,他們一家人團聚,盡享天倫。你這一生都在爲別人做嫁衣裳,我現在是在爲你抱不平,如果他們父子都死在這裏,那麼銳豐就是你一個人的。”
“住嘴”紀婉月氣的渾身直抖,“你以爲你是誰你沒有資格隨便替別人做決定。不錯,我承認,我是曾經讓你幫忙,爲我分得銳豐的一部分股權,但是我什麼時候讓你殺他們了”
周全一把將禮帽掀掉,表情也變得怒不可遏,“可是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殺他們,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你問問自己身邊這個男人,他什麼時候在乎過你的想法這幾十年來,他有沒有愛過你到了現在,你居然心慈手軟。難道那些孤獨冷落的日子你都忘了嗎”
“我願意。”紀婉月又上前一步。離周全更近,用盡全身力氣,大聲說道,“我現在要求你,放了他們”
“放了他們不可能”周全的雙眼已經變得猩紅。
他揮舞着手槍,憤怒的咆哮着,真不知什麼時候會擦槍走火,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這個時候放了他們,他們還會給我們活路嗎所以,請夫人不要參與這件事,讓我和他們同歸於盡,然後你擁着銳豐千億資產,站在世界的頂端,還有什麼可怕的”
紀婉月見周全已經與火入魔,根本無法溝通,於是用雙手死死抓住他的右臂,“這麼說,你是不肯放過他們了”
期間,紀婉月還抽空回了一次頭,去看裴智遠。
周全的神情立即變得緊張起來,在他們扭打的過程中,儘量讓槍口朝着地面。
看樣子,他是很怕傷到紀婉月的。
“夫人,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裴智遠是你愛的男人,你不忍心殺他,我理解。可是”
這時,他用手指了指裴瑾年,“你看清楚了,這裏站的不是你的兒子,他的心永遠向着那個姓洛的女人。”
然後,他又指向我,“還有你的那個兒媳,到現在爲止,她有尊稱過你一聲嗎他們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也是他們,奪走了本應該屬於你的東西,你爲什麼還要護着他們”
紀婉月用盡全力將周全的手臂扳起,讓槍口指指自己的心臟,“別說那麼多廢話,今天如果你一定要大開殺戒的話,那就先打死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