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公司之後,又開始緊張忙碌的工作。
由於我原來的總監辦公室面積有限,就算和高層開個小型會議,也有點容納不下。
所以我乾脆搬到了裴瑾年的辦公室。
除了寬敞方便之外,我還有一個考慮,那就是只要裴瑾年一回公司,我就會第一時間知道。
直到下午,裴瑾年纔出現。
幾個原本在我辦公室討論方案的總監,見到他回來了,都起身恭敬地向他問好。
他陰着臉,略微點頭,沉聲開口,“今天的會先開到這裏。餘下的問題,夏副總會另找時間組織討論。”
總監們見總裁下了逐客令,都紛紛離開。
我坐在椅子上,一動未動,只是看着他,等着他開口。
很顯然,他這樣匆匆的將大家支開,想必是有話跟我說了。
奶白色的寬大法式辦公桌,似天上的一道銀河,隔着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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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沒有穿正裝,好身材就算是穿着休閒服,也是有型有款。
領口處的一條墨綠色花紋簡單別緻,即便臉色有些蒼白,也掩飾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他的嘴脣微薄,脣形很好看,微微的抿着,有說不出的性感。
我清楚的記得昨夜就是這兩片雙脣很遍了我的全身。直到現在,我的皮膚上還殘留着他溫存的印記。
而此刻,從這兩片嘴脣裏吐出的言語,卻讓我冷得毛骨悚然。
“昨晚,沒有做避孕措施吧”
“沒有,怎麼了”我坐在椅子上,側過臉,仰望他。
他從休閒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一盒毓婷,放在我的面前。
我的心猛的一緊,他明明知道去年我誤服了過量的避孕藥,導致身體曾經一度不適合懷孕。
而現在,他又讓我喫這個,那麼也就說明,短時間內,他依然不想讓我懷孕。
“你什麼意思”
“你不可以懷孕。”他直截了當,毫不掩飾。
“爲什麼”我只覺得胸腔裏有一團怒火,具有熊熊燃燒之勢。
他的眉宇間凝成了一道冰川,目光也披掛了一層冰霜,朝我掃了過來,彷彿我的問題就是一種罪過,挑戰了他的權威。
“你必須要一個理由,對嗎”
“是的。”我從椅子上慢慢的站起來,“我要的是你的真實想法。”
“因爲我不想跟你有孩子。”他的手按在桌角處,似有微微的顫抖,而眼神卻異常狠厲。
我向前走了一步,迎上他的目光,“這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實想法,昨晚我本是順着你的意,取了安全套的,是你自己拒絕了,相比之下,我倒覺得昨晚的你更真實,所以請你告訴我,你究竟在躲避什麼”
他直起身子,與我拉開距離,聲音清冷遙遠,“昨晚我發高燒,頭腦不清晰,不然我根本不會上你的牀。”
我緊緊抓住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心臟上,“裴瑾年,你敢向我發誓,以我的生命爲賭注,你說的全是真心話嗎“
烏黑的眼眸一震,千萬顆寶石碎開。
他猛的抽出自己的手,不耐煩的低吼道,“無聊”
“你不敢”我固執的跑到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我就知道你不敢,你並不是不想讓我懷孕,相反,你很喜歡孩子。但是因爲你在乎我,擔心我,所以纔不敢讓我懷孕。我再說一遍,請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知道”
“自以爲是。”
他繞開我,轉身走向了牆邊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水,遞到我的手裏,又把桌上的藥放在我的手心,用暗沉而殘忍的聲音告訴我,“把藥吃了。”
我啪的一聲,打掉了他手裏的水杯,“裴瑾年你做夢,如果你不把話說清楚,我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喫這種東西的。”
玻璃杯掉在地上,地毯上的花紋被浸溼。
含苞未放的鬱金香,下面多了一灘水跡,就像正值花季的女孩子,不知怎的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空氣凝滯。
我們都不約而同的看着同一片地面,卻沒有勇氣去看對方。
隔了一會兒,他把那盒藥扔在了桌面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算了,不喫也沒關係,一次而已,不一定會有事的。”
忽然我的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裴瑾年,你的意思昨晚是最後一次,而且還是在你神志不清的情況下”
他雙手放在休閒褲的口袋裏,面向落地窗外,留給了我一個孤清的背影。
沒有說話,就算是默認。
我踱了兩步,來到他的身邊,“瑾年,我並不想跟你吵架,因爲這很傷感情。這些天我左思右想,真的想不出自己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如果有的話,麻煩你指出來。
我問你多次,你都說沒有,那麼就是你的問題了是的,你病了,可是至今爲止,你具體患的是哪種心理疾病,都不肯告訴我。
而且,這種病根本不影響我們要寶寶的,我無法理解的是,你爲什麼要爲人爲地與我分居,處處冷淡我呢而我分明清晰的感覺到,這不是你所願意的,你的內心深處還如從前一樣需要我,在乎我。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一定要活得這麼擰巴爲什麼不能跟我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你還當我是你的妻子嗎你你現在的樣子簡直不可理喻。”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是我的。
打來電話的是徐雪凝。
雖然那天在醫院時,徐楚軒已經爲我們四個人做了和解,但是我想徐雪凝對我始終是心存芥蒂,也從未跟我單獨聯繫過。
就算不再爲敵,也不一定會成爲朋友,就當彼此是一個淡淡的存在吧。
所以她現在打電話給我,我還是感到有點意外的。
“夏沐,那天你送來的皮蛋瘦肉粥很好喫,我後來自己又買了幾次,但是都覺得味道不對,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那粥是在哪買的”
原來是爲了一碗粥。
“雪凝姐,粥是我媽做的,外面買不到的,如果你想喫,我讓她再做就是。”
“原來是阿姨親手做的,那多不好意思,還是算了吧。”徐雪凝客氣地推辭道。
“雪凝姐,別跟我客氣,一碗粥而已,不麻煩的,明天我爲你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