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走出來之後,我完全懵了。
不知自己應該去哪裏,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
只覺得天地暗淡,混沌一片,萬事萬物都不存在了。
手裏抱着個價值4000萬的首飾盒,呆呆的站在醫院門前臺階的正中央,雙眼沒有焦距,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要我了,別說4000萬,就是四個億,四百億,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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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沐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
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卻沒有能力回頭應答,大腦皮層已經停止工作,完全失去了支配肢體的能力。
直到江辰希站到我的面前,我才意識到了他的存在。
可是我依然不知該如何跟他交流,只是傻傻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小沐,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說話”江辰希用手在我的眼前劃了劃,好在我的眼球還跟着轉。
站了太久,腿已經麻木。
江辰希拉起我的手,準備讓我離開這裏換個地方說話時,我腿一軟,一頭從臺階上栽了下去。
幸虧江辰希在低我兩個臺階的位置,接住了我,不然非得撞個頭破血流不可。
江辰希將扶抱到臺階下的花壇附近,慢慢放下了我。
“小沐,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裴瑾年又做了什麼”
“雪凝姐出院了。”我木然地說。
“我知道。”江辰希不理解我的意思,一時搞不清楚徐雪凝出院和我此時此刻的狀態之間有什麼聯繫,又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我方纔在她的出院單上做了簽字確認,這個時間她大概已經離開醫院了,怎麼,你見過她”
“她馬上就要離開雲海了,和瑾年一起回歐洲。”我望着頭頂被夕陽照亮的天空,覺得前路一片迷茫。
“什麼裴瑾年這是來真的”江辰希感到不可置信。
“今晚八點的飛機。”我機械地回答着他的話,腦子就像根本沒有運轉。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江辰希焦急地說道,“你到底怎麼想的,想聽之任之,還是要盡力爭取如果想留住他的話,現在動身去機場,說不定還趕得上。”
留住他江辰希的話就像猛烈的蠱惑劑,把我本來已經僵化的思維,鼓動得到處亂竄。
對,去機場阻止他我不要他離開,我要留住他
“辰希哥哥,我不能失去他,真的不能”
當西方最後一絲光亮隱沒的時候,我開始恐懼,恐懼沒有裴瑾年的每一分每一秒。
江辰希抓起我的手,跑向停車場。
此時正值下班高峯,街上的車流很密集。
一路上江辰希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違反了多少次交規,終於在7點40分時到達了機場。
候機大廳里人頭攢動,卻不見裴瑾年和徐雪凝的身影。
“這個時間他們已經登機了吧”我焦急的向四周張望。
“我去問問。”江辰希跑向服務檯。
他很快飛奔了回來,“小沐,服務檯說沒有他們換登機牌的信息,我們在入口那裏等,應該會見到他們。”
“是嗎”我的內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於是快速跑向入口,看見幾個正準備登機的人正在檢
查行李,可是熟悉的面孔並不在其中。
“怎麼回事”我的整顆心被激動和慌張充斥着,只是一味的想着,但凡讓我見到了他,我死都不會讓他離開。
可是八點已經快到了,即將起飛,他們卻還沒有來。
飛機一般都是提前登機的,沒有理由這麼晚還不到。
因爲離飛機起飛的時間已經很接近,所以入口處已經不接受這次航班的旅客再進入。
我們又跑去服務檯問,被告知沒有查到這幾個人的資料。
“可是飛機已經快起飛了呀”我衝到前面,問服務檯小姐。
對方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一種可能是這幾個人根本沒有來登機,但目前還沒有收到退票申請。第二種可能是通過貴賓通道直接登機,他們這裏沒有記錄。
直覺告訴我,一定是第二種。
裴瑾年鐵了心舍我而去,自然也會想到我會在機場挽留他。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選擇了貴賓通道,輕而易舉地越過了我,眼不見心不煩。
候機大廳裏,播音小姐甜美的聲音通報:雲海飛往巴黎的班機已經起飛。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連跑出去看他飛機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眼淚決堤。
他就這麼走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誰給他的權利既然要走,當初何必要來
江辰希把我抱回了車上,我幾乎哭到暈厥,倒在座位上,沒有一絲力氣。
“小沐,對不起”江辰希爲我遞紙巾。
而我卻連眼淚都懶得擦,只覺得心已經碎成一萬片,全身的血液都已停滯,不再流動。
“不怪你,他存心要走,我留不住他的。”我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心裏痛的無法呼吸。
“他這樣一走了之,太不負責任了,我可以陪你到巴黎找他。”江辰希耐心的爲我擦去眼淚。
我漠然的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已經同意跟他離婚了。”
“什麼”江辰希再次感到詫異,“你爲什麼要同意是他逼迫你的”
“可能,他是要儘快給徐雪凝一個說法吧。”我蒼然地望着車窗外不斷流轉的霓虹,熙熙攘攘的人羣,還有川流不息的車輛,這一切都和我無關。
荒唐江辰希一拳狠狠的打在前排的座椅上,“徐雪凝要一個說法。他就給,那麼你呢你是他的合法妻子,你的說法又有誰來給他這簡直是在救一個人,同時又殺一個人。”
“大概,他覺得虧欠雪凝的,畢竟那一槍不是誰都可以擋的。”只有在提到這一個理由時,我的心裏才覺得舒暢些。
“他說,人的一生中,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必須承擔的責任,他也是經過權衡之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藉口什麼是必須承擔的責任難道她只對徐雪凝有責任,對你就沒有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完了,我一定找徐雪凝問個清楚。”江辰希憤憤不平。
“算了,她說就這段時間要專心爲瑾年做心理輔導,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我也希望瑾年快點好起來。”
“你真的相信他患了心理疾病”江辰希眉頭緊鎖。
“難道不是嗎他一直這麼跟我說的,而且這段時間他也的確很反常。”
“你應該瞭解他的心理素質,他這樣的人很難患上這種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