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一邊討論着馬俊超的事兒,一邊回了臥室。
畢竟是在自家的院子裏,而且天黑無光,所以他們都沒留意到在被樹木隔開的涼亭裏,有一個人……
薛一鳴雖然有點抗拒回靳家,但畢竟他也是靳家的女婿。
以他目前的狀況,他自己受的傷都還有後遺症,所以不便照顧靳斯雅,況且靳邦國和丁冠榕都不會同意靳斯雅大着肚子搬出去住。
既然他的老婆孩子都在這裏,他也總要時常露個面的。
今晚他也是拗不過靳斯雅,答應在這裏留宿。
靳斯雅在洗澡,所以他纔出來外面的院子裏抽根菸,透透氣,誰知道靳斯辰和葉初七在這個時候回來,他還聽到了靳斯辰在打電話。
剛開始他並不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只聽到靳斯辰的語氣不太好。
直到葉初七提到了大外甥,婚外情……
薛一鳴蹙了下眉,腦子裏飛快的捋了一遍靳家的人物關係,最後終於有了眉目,原來是靳斯蘭的兒子馬俊超。
這麼說來,馬俊超在外面有女人?
被靳斯辰知道了?
薛一鳴就是這麼一聽,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第二天,發生了一件事兒……
次日,大年初三,依然是所有人都忙着走親訪友的時節,靳家雖然閉門謝客,但也有總人是例外……
比如,跟靳家有姻親關係的江家。
江氏夫婦一早就親自登門了,靳家自然也熱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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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過午餐之後,江夫人打了個電話,卻像是沒接通,接下來便開始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
江夫人像是遲疑了許久,纔開口道:“親家,俊超這些天有跟你們聯繫過嗎?”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可是此話一出,原本還熱熱鬧鬧相互聊天的衆人全都停了下來,將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靳斯蘭被當衆點名,也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道:“有啊,今天早晨他還給我打了個電話,怎麼了嗎?”
江夫人頓時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就是擔心……淑媛只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給我打過一次電話,這兩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打她的電話總也打不通,我還擔心出了什麼事兒,既然俊超跟你們聯繫過就好……”
靳斯蘭道:“興許是不巧,你打過去的時候淑媛的手機沒電了吧?”
江夫人笑道:“是是,應該是的。”
江弘林本來還在跟靳邦國聊着當前的時局,聽到兩個女人的對話,不由得插了一句嘴,“這兩孩子也真是……說風就是雨的,你說這大過年的不留在家過年,非要折騰到國外去,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哎……”
幾個長輩還在爲那兩個年輕人特立獨行議論不休……
另一邊,靳斯辰卻和葉初七對視了一眼,若有所思。
江弘林和夫人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女,一直視若掌上明珠,雖然攀上了靳家這門好親事兒,但他們夫妻兩個最大的心願還是希望女兒的婚後生活幸福美滿。
然而,現實往往與理想背道而馳。
也許這些長輩都還矇在鼓裏,但靳斯辰和葉初七卻一清二楚,馬俊超和江淑媛的婚後生活肯定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如意。
兩個人連過年都不回家,若真是一起出國旅行倒還說得通。
可,馬俊超分明就在京都!
這也就充分說明了出國只是他們用來搪塞兩家長輩的一個藉口,至於是兩人共同商議好了的,還是馬俊超獨自操作,就不得而知了。
很明顯,江淑媛並沒有和馬俊超在一起。
現在,江夫人還說聯繫不上江淑媛,這裏面的文章可就多了。
到底是爲了什麼,靳斯辰也不敢胡亂猜測,更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將馬俊超的事情抖出來。
否則,還不知道會在兩家之間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靳斯辰不確定情況,只能保持沉默。
他都沒說什麼,葉初七也只能當作毫不知情。
這個話題翻了過去之後,客廳裏的氣氛又恢復了一片祥和,都是混跡在京都這個圈子裏的人,有的是可聊的話題。
唯有薛一鳴一人,從始至終都保持沉默。
他依然戴着帽子和口罩,整張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來兩只眼睛。
他本來對這種場合不太感興趣,而且他現在的樣子也不是太方便見客,本來是想要儘早提出離開的,卻忽然聽到江夫人提起江淑媛……
他鬼使神差的,就留下來了。
聽着聽着,他雖然也跟靳斯辰一樣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但靳斯辰都沒說話,他就更加知道不能多嘴。
只是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有意思。
當晚,薛一鳴並沒有留在靳家過夜,喫過晚餐之後,他就以要去康復中心做復健爲由,跟靳斯雅道別後,匆匆離開了。
剛從靳宅離開,他就掏出手機來撥出去一個號碼。
短暫的等待之後,那頭就接通了。
薛一鳴直接道:“我這邊有個靳家的消息……你肯定也不願意看到靳家這艘船越發展越壯大,眼下就有個可以離間靳家和江家的機會……”
電話裏,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說來聽聽。”
薛一鳴也不隱瞞,將他在靳家的所見所聞都如實說了,如果說馬俊超和江淑媛的婚姻是聯繫兩家關係的紐帶,那麼一旦這樁婚姻瓦解,他們不僅做不成姻親,還極有可能會反目成仇。
薛一鳴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江氏夫婦一步,把江淑媛給找出來。”
電話裏的人聽了他的話之後,頓時哈哈大笑,“很好!本來還以爲留你在靳家這麼久也沒什麼作爲,正想叫你撤,沒想到……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