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只有等……
雖然靳斯辰很清楚,第一時間應該報警,但是這件事情實在牽扯太廣,他難以預料最終會是怎樣的結果,所以還是將決定權交給靳斯蘭。
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他先是撥打了即便馬俊超的電話。
不出所料,每一次得到的迴應都是關機。
他們有浪費時間,仔細的將別墅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以他的敏銳,基本可以斷定這裏不是第一兇案現場。
再三確定無異樣之後,他才帶着葉初七離開了。
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直到當天傍晚,靳斯蘭和馬斌才匆匆回到京都,他們第一時間聯繫了靳斯辰,然後趕往王府花園別墅,再然後報了警……
隨着夜幕降臨,京都的喧囂漸漸平息。
普通老百姓都還不知道,京都的局勢將從這一晚開始動盪,接下來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平。
王府花園被拉了警戒線,警察趕往現場。
與此同時,還有聞訊而來的江副市長和江夫人。
夫婦兩個狂奔進來,親眼看到他們唯一的女兒赤衤果着身體被從冰箱裏擡出來,依然維持着佝僂的姿勢,顯然已經被凍僵了。
“淑媛,我的淑媛……”
江夫人不管不顧的奔過去,頓時嚎啕大哭。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親眼看到江淑媛的慘象之後,幾度昏厥過去。
別墅裏,燈火通明。
附近的住戶看到這麼大的陣仗,紛紛想要圍過來看個究竟,卻被擋在門口的警察給攔截回去了。
辦案人員都知道事情輕重,死的人可是副市長千金,還是靳邦國的外孫媳婦,在案情還沒調查清楚之前,誰敢泄露權貴的隱私。
兩名便衣警察開始在現場做筆錄。
他們都是馬斌的下屬,所以在問話時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警察例行問道:“請問你們是誰第一時間在冰箱裏發現死者的?”
靳斯蘭主動道:“是我。”
警察又問:“怎麼發現的?”
靳斯蘭又道:“我今天和我丈夫在外地,打電話一直聯繫不上我兒子,我心裏很擔心,所以就拜託我弟弟過來這裏看一下,我弟弟替我過來找人,但是沒見到人,我心裏不安,所以早早就趕回來了,我也是抱着僥倖的心理過來看看,誰知道……”
靳斯蘭說到這裏,也是忍不住掩面哭泣。
發生了這種不幸之事,除了江家夫婦之外,最難過的也就是靳斯蘭夫婦了。
畢竟是自己的兒媳婦,誰不希望自己兒子的婚姻幸福美滿,結果這才結婚不到一年,兒媳就沒了……
警察聽了她的敘述之後,轉而望向靳斯辰,問道:“這麼說,靳先生今日也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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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經入夜,靳斯辰讓葉初七在老宅休息,一個人過來這邊,面不改色的點頭道:“嗯,我今天早上和太太去產檢,接到姐姐的電話,我們特地過來看了一下。”
“在這裏待了多久?”
靳斯辰想了想道:“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吧,具體的我也不記得,我只是將屋裏上下隨便找了一遍,沒見到人,正好我太太還沒喫午飯,我們很快就離開了。”
警察又問:“你們進沒進過廚房,沒發現冰箱裏的屍體嗎?”
靳斯辰肯定的道:“沒有,我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沒進來。”
警察聽完之後,便唰唰的記錄起來。
靳斯辰不動聲色的與靳斯蘭對視一眼,兩人一言不發,卻默契十足。
他說謊了,說了事先就與靳斯蘭對好的臺詞。
江淑媛的屍體就在冰箱裏,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的,就算警方不介入調查,江氏夫婦也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不如由他們自己主動報警。
但,至於怎麼報警,也是要講究時機的。
靳斯辰和葉初七今日確實來過王府花園,別墅區裏的監控有證明,這是如論如何也抹不掉的證據。
否認不了,只能如實承認。
更何況,他本來坦坦蕩蕩,也不怕承認。
靳斯辰唯一擔心的就是馬俊超,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也是大姐唯一的孩子,他不得不護短。
在發現江淑媛的屍體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既然無力再挽回江淑媛的命,那麼唯一能止損的就是如何將馬俊超從這件事情裏撇清楚。
所以,他當時在別墅裏待了一陣,想找找究竟有沒有在這裏留下什麼對馬俊超不利的證據。
幸好,他沒有找到。
他也不怕在屋內留下他的痕跡,因爲他來的目的就是找人。
他唯一抹掉的就是冰箱把手上他和葉初七的指紋,將廚房處理得一乾二淨,等警察和法醫趕來的時候,就只會發現靳斯蘭的痕跡了。
他一再強調沒有發現屍體,如此一來也解釋得通爲什麼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了,他將種種可能性都想得很明白,確保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並且,還在靳斯蘭趕回來報警之前一直試圖聯繫馬俊超,這是他最後能爲馬俊超所做的事情。
不過很可惜,馬俊超至今音信全無。
另一邊,江夫人好不容易從痛哭中緩過神來,一邊哽咽一邊唸叨道:“我可憐的女兒,我這些天一直聯繫不上,還以爲她還在國外,沒想到……”
警察聽了她的哭訴,又問道:“江夫人,令千金本來應該在國外的嗎?”
江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還是江弘林代爲答道:“我女兒在大年三十那天跟我們聯繫,她沒有在家過年,而是跟她丈夫一起去了冰島。”
警察問道:“最後一次聯繫是在大年三十,距今已經十天了,令千金失聯了這麼久,你們爲什麼不報警?”
江弘林道:“我親家他們說跟女婿通過電話,他們既然是一起去的,能聯繫得上一個,我們也就沒多想,我女兒從小就是在國外唸書,她性子很獨立,我們夫妻兩個平時也很少約束她。”
警察細想了一遍他的話,然後,重點來了……
“那麼,靳法官,馬局長,請問令公子現在何處?”
靳斯蘭與馬斌對視了一眼,同時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