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有事相求
“橙橙!”
蘇二嬸扯着嗓門一聲大喊,她身後的蘇家人全都呼啦啦的圍了上來,蘇建章也赫然在其中。
靳景天不認識蘇家人,下意識的就將蘇橙護在了身後。
“橙橙,你回寧城這麼久,爲什麼都不回蘇家住幾天?”
蘇二嬸尖利的嗓音傳入蘇橙的耳朵,令她的眉頭不由皺起,眸子也眯了起來。
從將蘇玉涵送出國後,她就已經和蘇建章斷絕了父女情意,那她和蘇家人自然也沒有別的任何關係。
既如此,爲什麼蘇建章卻帶着這麼一大幫人將她圍堵在了孤兒院的門口?
蘇橙從靳景天的身後走出來,給了他一個無需擔憂的眼神,然後擡眉看向面前的一羣人,聲音冷淡的道:“二嬸,當初我嫁給還是傻子的霍家少爺時,你對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讓我沒什麼事千萬不要回蘇家,這纔多久,二嬸怎麼就把當初說過的話給忘了?”
“啊?我……我有說過嗎?”
蘇二嬸的神情不由有些訕訕的,她平日的話就比較多,自己以前說過什麼過分的話,哪還記得那麼清楚。
“哎,橙橙,你二嬸就是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你怎麼能把她的胡言亂語給記着?”蘇二叔上前一步,瞪了一眼蘇二嬸,然後擠滿笑臉看向蘇橙,“蘇家永遠是你的家,我們永遠是你的至親,你回了故鄉,當然得回家看一看,幾個孩子都念着你這個姑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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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二嬸我亂說話,我在這裏跟你賠不是。”蘇二嬸很快又笑着湊過來,“橙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咱也別總惦記着,是吧?”
蘇橙似笑非笑彎起脣:“說吧,你們找我到底想幹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蘇家人特意來孤兒院找她,絕不是僅僅要她回家這麼簡單。
而且,他們這羣人都是一臉的殷勤和討好,和以前的鄙夷和輕視大相徑庭,如此做派,估計是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見到蘇橙笑起來,蘇二嬸一顆懸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裏,她笑眯眯的上前,拍了拍蘇橙的手臂,一臉慈愛的道:“橙橙,我就知道你發達了肯定還會念着我們這些蘇家人,其實啊,我們這一大家子人過來,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事相求,就是……”
“哎,既然橙橙已經答應了,那我們就回了蘇家再仔細說這件事嘛,站在這裏成什麼樣子。”蘇三叔大大咧咧的走上前,跟蘇二叔一起,招呼着所有人上車,“來橙橙,上這輛凱迪拉克,有孕婦專座,你躺上去保準跟躺牀上一樣舒服!”
蘇三叔上前,拉着蘇橙的手臂,就帶着她往車上走。
蘇橙輕輕的拂手,淡淡的笑着:“三叔,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已經答應了?”
“哎,橙橙,一點點小事而已,對你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你肯定會答應的!”蘇三叔的臉皮頗厚,一點也沒有被人冷面相待的尷尬,依然熱乎乎的笑着,“孤兒院這裏的人進進出出的,咱說話也不方便是不,回家再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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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還是就在這裏說吧。”蘇橙冷漠的開口,“我還有事,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聽你們說。”
她冷漠的話音一落,蘇三叔的臉色就變了。
“哎,蘇橙,你這丫頭別給臉不要臉!”蘇二嬸第一個忍不住,尖利的嗓音在空氣裏劃開,“別以爲你現在成了金貴的帝國夫人,我們就得看你的臉色!我告訴你,你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如今蘇家遭了難,你必須得伸一把手,否則我們這一大家子人都不會放過你!”
聞言,蘇橙不由冷笑出聲:“這就是你們求人辦事的態度嗎?”
蘇二叔怒瞪了蘇二嬸一眼,上前開始打圓場:“橙橙,你二嬸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放在心上啊。我們今天來呢,就是想讓你拉蘇氏一把,帝國集團家大業大,隨便扔幾個合作案給蘇氏,蘇氏就能起死回生……橙橙,二叔厚着臉皮說一句,蘇氏發達了,以後你在帝國集團也更有底氣是不是?”
蘇橙似笑非笑,目光穿過蘇家的幾個人,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蘇建章身上,緩緩的道:“我父親沒告訴過你們,以後我和你們蘇家再無關係嗎?”
父親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蘇建章的心。
以前,這個女兒總親熱軟糯的喊他一聲爸爸,她跟在他身後,尊敬他,慕孺他。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橙橙之間越來越生疏,越來越不像一對父女。
他深愛慕青檸,所以深愛慕青檸爲他生下的這個女兒,可是,橙橙在蘇家的二十多年,卻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他對不起青檸,對不起橙橙,他不配當一個父親。
蘇建章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五十歲不到的人,鬢角卻生出了許多的白髮。
他頹然的開口,輕聲道:“老二,老三,既然橙橙不願意,那我們回去吧,走吧。”
“大哥,橙橙哪有說不願意!”蘇二叔一下子急了,提高聲音道,“橙橙,玉涵搶了你的姻緣,還想謀殺你,她被送出國外,簡直是便宜了她,我們蘇家人全都支持你這麼做!但你不能因爲一個玉涵,就對我們蘇家的所有人都失望了啊!”
“二叔,你以爲我是因爲蘇玉涵,纔跟蘇家斷絕關係的嗎?”
蘇橙輕輕的笑着,語氣裏帶着漫不經心。
“我在蘇家這麼多年,被鄧蕾和蘇玉涵如何欺負打壓,我就不信你們都不知道。”
“可你們都袖手旁觀,從不管閒事,對,親侄女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對你們來說,是不值得管的閒事。”
“二嬸,你還記得我五歲的那一年嗎,那天,我和蘇玉涵起了爭執,被鄧蕾用皮帶抽的皮開肉綻,還將我趕出了家門。我又冷又餓,去找二嬸求助,可二嬸不僅沒有迎我進屋,還對我冷嘲熱諷。”
“那樣冷的冬天,二嬸就將我趕出了門外,那時候,我哭泣,我哀求,在二嬸的眼中卻是一個笑話。”
明明早就已經忘記了的事情,明明早就已經不在意的事情,蘇橙說着說着,忽然就淚流滿臉。
五歲那一年的記憶紛至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