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墨今天沒找上門來,而最關鍵的人證又在德盧卡家族的手中,說不定靳斯辰永遠都查不到真假蕭筱背後隱藏的玄機。
秦墨既然已經來了,靳斯辰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
他盯着秦墨,問道:“所以,從蕭筱回來京都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後來你扮成蒙面人將她擄走,是想要利用她來引雲愷現身?”
秦墨點頭道:“沒錯!只可惜……”
他輕笑了一聲,接着又道:“雲愷比我想象的還要沉得住氣,我將安淇爾求救的音頻發給他,他卻還能無動於衷,所以我只能又將安淇爾給放了,放長線釣大魚。”
靳斯辰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過,頓時想起了什麼來……
“蕭筱求救的聲音,你……只發給了雲愷嗎?”
靳斯辰這一問只是試探,秦墨卻聳聳肩道:“要不然呢?難不成我還要昭告天下,讓警察知道我將蕭家大小姐給綁了,然後來抓我嗎?”
他一臉坦然,毫無破綻。
靳斯辰又問道:“你將安淇爾放了,然後呢?”
秦墨不解,“什麼然後?”
靳斯辰問道:“你沒給她下藥?”
秦墨道:“一掌就能劈暈她,還需要什麼藥?”
靳斯辰不再說話了。
事已至此,有些糊塗賬終於慢慢變得清晰,那些不爲人知的真相也逐漸地浮出水面,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刻。
他剛纔一直認真觀察秦墨的神情,秦墨並沒有任何心虛的跡象。
況且,秦墨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雲愷而已。
所以,當時安淇爾求救的那段聲音,秦墨只發給了雲愷一個人。
但,他也收到了。
不是秦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當時他陪着葉初七在醫院,就是雲愷託着層層關係,將那個U盤交到他手上的。
雲愷當時還是薛一鳴的身份,爲了不暴露自己,於是引他去救安淇爾。
秦墨也說了,沒給安淇爾下過什麼藥。
可,他找到安淇爾的時候,她分明就是被下了藥,整個人渾身滾燙,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
推測起來,只有兩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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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是雲愷給安淇爾下藥,要麼就是安淇爾自己服了藥。
他們是一丘之貉,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引他上鉤。
可,安淇爾是雲愷的女人啊!
雲愷沒有理由把自己的女人往他懷裏送,而他偏偏又感覺那段記憶似真亦假的,始終不確定是否和安淇爾發生過什麼。
事實上,根本就什麼也沒發生吧!
雲愷在幕後掌控全局,怎麼可能讓他碰安淇爾呢?
所以,歸根結底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們故意誤導他,讓他以爲自己和蕭筱發生了什麼。
一邊是蕭筱,一邊是葉初七,足以讓他苦不堪言。
雲愷這一招,可真是高!
所以,這也就解釋了安淇爾那次親自找他上門,跟她說孩子已經打掉的時候那段漏洞百出的表現了。
別以爲貞操這種東西只有女人在乎,其實男人也在乎。
只要一想起自己在老婆懷孕期間還睡過別的女人,他的心裏都堵得慌,明明沒有這麼渣的思想,卻進行了這麼渣的操作。
可現在,真相終於大白了。
他卻沒有機會告訴葉初七,他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哪怕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沒有!
可,她在哪兒?
寬敞的辦公室裏,忽然陷入詭異的安靜中。
秦墨知道自己剛纔所說的事情有點匪夷所思,所以靳斯辰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靳斯辰消化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
他看他,怎麼像是在發愣了,就彷彿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咳,咳咳……”
秦墨也不便打斷,只是輕咳了兩聲,才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靳斯辰這纔回過神來,說了一句抱歉,然後便盯着秦墨,問道:“秦先生所謂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應該不只是想要學雷鋒做好事,專程上門來跟我說這些吧?”
靳斯辰很有自知之明,他和秦墨並沒有這麼深厚的交情。
如果秦墨想告訴他,早就說了。
然而,一直到上次他們親自找到了Y國,秦墨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根本連提都沒提過。
現在忽然賣他這麼一個人情,只能是另有所圖。
秦墨哈哈笑道:“跟聰明人對話就是不費勁,我那點兒心思全被靳總看穿了。”
靳斯辰輕笑道:“不妨直說。”
秦墨也沒有拐彎抹角的習慣,直接道:“想和靳總交個朋友,順便有件事兒想找你幫個忙。”
靳斯辰道:“只要能幫,盡力而爲。”
事實上,靳斯辰心裏還是有所考量的。
靳家是紅色背景,在C國的政治地位舉足輕重,而德盧卡家族……卻是以黑色背景起家,僱傭兵在國際上也是極其敏感的存在。
若是靳家沾惹上德盧卡家族,說得好聽點兒是交朋友,說得難聽點兒就是勾結黑勢力,這個把柄若是落入有心人手裏,靳家將萬劫不復。
可眼下的局面,即使靳斯辰想要保持距離,也必須先把人情還了。
大概,這就是秦墨的高明之處了,並沒有在一開始就談條件,而是在還沒道明目的之前,就已經將靳斯辰感興趣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這個人情,靳斯辰欠也得欠,不欠也得欠。
所以,無論秦墨現在再說什麼,他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秦墨也不跟他客氣,直接道:“你是C國人,並且你們靳家地位顯赫,你本人也人脈甚廣,我想你能幫我找個人。”
秦墨找上靳斯辰,也不是無緣無故的。
靳家的身份背景自不必說,經過幾番接觸,靳斯辰這個人的人品也沒話說,最重要的是……德盧卡家族隱匿多年,從未被發現,但是靳斯辰卻有本事直搗他們家主的隱居之地,可見他背後有龐大的情報關係網。
德盧卡家族的勢力雖然也遍佈全球,但在C國,還是靳斯辰比較熟悉。
所以,何不賣靳斯辰一個人情,再從他這裏討一個人情呢?
靳斯辰原本以爲秦墨會提出多麼苛刻的要求,原來不過是找人而已。
他立即問道:“你想找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