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
靳斯辰是信的。
看看靳斯雅家的女兒就知道了,聰明漂亮,乖巧懂事,薛一鳴恨不得將女兒捧在手心裏,時刻不忘親親抱抱舉高高。
項超和項小寶就更不得了了。
都說隔代親,靳斯辰覺得這話實在是真理。
那麼,兒子是父親上輩子的什麼?
靳斯辰看到靳桓宇小盆友的時候,腦海裏就閃過了兩個字: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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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簡直就是來向他討債的,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媽媽在身邊的緣故,小的時候就特別難帶,動不動就嚎個驚天地泣鬼神。
沒有媽媽,自然而然就粘着爸爸。
但,粘人也該有個限度吧!
小祖宗從滿月回到靳家,一直到快一歲,靳斯辰都處於半停工的狀態。
尤其是看到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喫就是睡,安靜得像個小天使似的,靳斯辰就覺得自己兒子可能攜帶了惡魔的基因。
靳斯辰發誓,這輩子就要這一個孩子。
即使以後葉初七回來,他也再也不要生了。
可是,她什麼時候纔回來?
搜尋的工作從未停止,然而世界那麼大,他卻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即使偶爾有所發現,最後也都是以失望收場。
幸好有了兒子,這是靳斯辰能夠一直撐下來的唯一動力。
小祖宗雖然折磨人,但是對於靳斯辰來說,在這些受折磨的日子裏,反而沒覺得時間有那麼難熬。
小祖宗從一歲開始,終於不再只粘爸爸了。
靳斯辰將兒子放在家裏,重新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小祖宗越長大,越不愛哭了,漸漸地學會了走路之後,就開始各種調皮搗蛋,經常將整個宅子弄得雞飛狗跳。
靳斯辰對兒子還算是縱容的,但是也有忍無可忍,想要教訓他的時候。
當然,一次都沒有成功。
二老視這個孫子如同眼珠子一樣寶貝,丁冠榕反覆強調孩子還小,靳邦國則是說孩子的性子都隨了他。
這就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靳斯辰想起自己年少的時候確實也是調皮搗蛋又逆反,靳邦國越是將他管得嚴,他就越是叛逆。
後來他也想開了,與其操碎了心,不如就任其自由成長。
想想他們靳家根正苗紅,靳氏子孫雖然談不上個個出類拔萃,但是整體的風氣還是健康向上的,只要不走歪路,男孩子調皮一點也不算什麼大事兒。
日復一日,靳斯辰一邊惆悵着,一邊又欣慰着。
漸漸地,安淇爾反而成了靳家的常客。
說來也奇怪,小祖宗小時候那麼難搞,就連親爺爺奶奶都拿他完全沒轍,但是他對安淇爾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至於安淇爾……
雲愷失蹤後,她雖然還掛着蕭大小姐的名頭,但是根本就不可能融入蕭家的生活,在京都可以說是孤苦無依。
她也不是什麼天真爛漫的年紀了。
女人到了奔三的階段,十有八九都會嚮往成爲一個母親。
所以,看到活潑可愛的孩子,碰巧那個孩子也不排斥她,所以下意識的就會想要去親近,關鍵是靳斯辰也沒反對,所以就自然而然的來往密切起來。
在小祖宗兩歲生日的時候,安淇爾再次光臨靳宅。
事實上,靳斯辰也並不確定兒子究竟是哪天出生的,只是按照葉初七的預產期來推算出他的生日。
畢竟只是小孩子的生日,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但是全家人一起喫個便飯還是很有必要的,當晚唯一的客人就是安淇爾。
安淇爾起初並不願意來靳家,畢竟自己不是真的蕭筱,所以怕跟這些瞭解蕭筱的人接觸多了,會露出破綻來。
後來,她漸漸地發現,只要把話題轉移到孩子身上就好了。
只要靳斯辰沒將她拒之門外,靳家的人也沒說什麼。
喫過了晚飯,又陪小祖宗喫過蛋糕之外,安淇爾也沒有多留,便起身跟大家告辭,準備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晚,而且天空飄着小雨。
丁冠榕見狀便提議道:“筱筱啊,都已經這麼晚了,而且天黑路滑,不如今晚就留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若她真的是蕭筱,留宿一晚也沒什麼。
從小到大,蕭筱都將靳宅當成自己家一樣。
然而,安淇爾卻立刻拒絕了,有些僵硬的道:“不用了伯母,也不是很遠,開車很快就到了,我就不打擾了。”
丁冠榕也就是隨口一提,既然安淇爾都拒絕了,她也不可能強留。
安淇爾道:“那我就先走了。”
丁冠榕道:“那就讓小四送送你吧,雖然不遠,但是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一個人開車,終歸是不安全。”
說罷,丁冠榕還朝靳斯辰使了個眼色。
靳斯辰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只是淡淡的看了安淇爾一眼,隨即道:“走吧!”
所以,他還真的是要送她的意思?
安淇爾一時怔愕,擡眼望向他……
已經過去兩年多了,歲月雖然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明顯的痕跡,但是自從葉初七失蹤後,他的笑容明顯變少了,眉宇間總是籠罩着一種獨屬於成熟男人的滄桑感,看似沉穩而內斂,反而爲他添了幾分魅力。
這兩年來,他們雖然也有聯繫,但安淇爾能感覺到他的不冷不熱。
如今他居然願意送她,多少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兩人並肩穿過庭院,一路無話。
安淇爾在他的面前顯得有點無措,見他沒有要跟她攀談的意思,她便主動開口道:“雨也不大,我自己可以的,其實是伯母太客氣了,你不用專程送我的。”
靳斯辰隨着她音響起而停下了腳步。
他靜靜的盯着她看了幾秒,然後道:“那好吧!”
安淇爾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靳斯辰卻接着道:“那你路上小心。”
安淇爾:“呃……”
所以說,他是真的不打算送的意思,可她只是覺得沉默不語有點尷尬,想找個話題聊聊,所以隨口提了一句而已啊!
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既然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若是再改變主意就更尷尬了。
安淇爾咬了下脣,最後一言不發的離開,轉身的那一刻,心頭莫名的涌起一陣類似於失落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