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淇爾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靳斯辰自然不知曉。
不過,在靳斯辰將葉初七送回了御景灣之後,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靳先生……”
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一副彙報的口吻,“今天蕭小姐去過你公司之後,在公司隔壁的咖啡廳坐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回了沁園。”
靳斯辰的瞳孔裏頓時閃過一縷複雜的光,只道:“繼續盯着。”
電話裏的人馬上就應了聲,“是。”
這人其實是聽靳斯辰之命,特地盯着安淇爾的。
關於安淇爾的真實身份,靳斯辰三年前從秦墨口中知曉了真相,他們都心照不宣的想留着安淇爾當佑餌,自然不會拆穿。
所以,在其他所有人的眼中,安淇爾都還是蕭小姐。
靳斯辰以爲很快就會有消息,哪裏知道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他老早就回到了靳宅,才重新接到了剛纔那個人的電話。
“靳先生,蕭小姐從沁園出來,獨自開車離開了,她看起來心情煩躁的樣子,臉色不太好。”
“……知道了。”
別的話,靳斯辰也不多問,直接掛了電話。
安淇爾什麼目的,他一清二楚。
可是,又回了沁園?
當初消失了一年的‘蕭筱’再次迴歸公衆視野的時候,在圈子裏還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甚至有不少人猜測蕭家要開始變天了。
蕭瑾和蕭瑜姐弟兩個面和心不和,已經是公開的祕密。
蕭瑜猝死,蕭家易主,本來就蹊蹺。
蕭筱在那個時候回來,她雖然名正言順,卻勢單力薄,而蕭瑾卻已經站穩腳跟,姑侄兩個免不了一斗。
那時候,甚至還有人說蕭家隨着蕭瑜一家三口連續出事,已經元氣大傷,這個時候再來個內鬥的話,說不定就要從京都四大家族之列除名了。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卻出乎了所有喫瓜羣衆的預料。
蕭瑾和蕭筱沒有鬥,反而像是在暗地裏達成了某種一致一樣。
在恆豐集團,依然是蕭瑾掌握大權,但蕭筱是最大的股東,自然也將進入公司,於是看客們又等着……
心想,等到蕭筱羽翼豐滿的時候,總該等來一場惡戰了吧?
然,衆人又失望了。
這幾年,‘蕭筱’本人根本就不作爲。
守在公司,掛着一個閒職,與蕭瑾井水不犯河水,小日子過得似乎還挺滋潤。
就連等着看熱鬧的羣衆都覺得沒有好戲可看,一邊感嘆蕭瑾手段高明,一邊鄙視蕭筱就這麼點兒能耐。
漸漸的,也就沒那麼期待了。
這些年,若不是蕭筱偶爾還跟靳斯辰扯上一點關係,說不定在京都早就已經沒有人在乎她究竟是誰。
沁園,早就已經是蕭瑾一家的地盤。
蕭筱眼睜睜的看着蕭瑾鳩佔雀槽,也不爭不搶。
她一個人住在外面,極少回去。
據盯着她的人提供的情報,這三年來她也就回去過五六次這樣,而且每次在沁園待的時間都不長。
這次回去,居然逗留了將近三個小時,也算是個奇蹟了。
這麼久不回去,偏偏今天被他拒絕了見葉初七之後就回去了,而且還在沁園一待就是這麼長時間……
沁園裏發生的事情,靳斯辰不得而知。
他也曾想過在沁園安插一個內應,但蕭瑾這個人不好糊弄,能夠進入主樓的人全部都是親信,即使安排了人,也探聽不出什麼情況來。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是真的蕭筱,必然與蕭瑾水火不容。
即使早知道安淇爾是個冒牌的,但是一個冒牌貨,去沁園做什麼?
既然安淇爾去了,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這些年,靳斯辰一直在猜測,從當初雲愷假冒薛一鳴開始,再到後來安淇爾弄出了假的懷孕報告,他就已經懷疑恆豐醫院有內應。
能安排得這麼滴水不漏,那人的地位不低。
是誰呢?
現在,他的猜測已經越來越大膽,會不會就是蕭瑾?
雲愷失蹤這麼多年,現在連葉初七都回來了,雲愷還是沒有消息,安淇爾今天本來是想探聽消息的,結果殺鐗而歸。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回去找蕭瑾商量。
靳斯辰越想,越覺得這種猜測有理有據。
只是,想要證實,卻不是那麼容易。
畢竟,只要雲愷還不露面,留着安淇爾就還有用,他現在還不能讓安淇爾以及她背後的人知道她已經暴露了。
想要顧此又不願失彼,還真的是個大難題。
“小四……”
丁冠榕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靳斯辰一個人站在院子裏若有所思的模樣。
老太太不悅的擰起了眉頭,訓斥道:“你怎麼搞的,讓你陪孩子玩個捉迷藏,小宇都在裏面躲半天了,你倒是去找呀,怎麼還在這兒發起呆來了?”
靳斯辰一怔,這纔回過神來。
平時他的工作比較忙,所以回家之後,都會盡最大的努力陪伴孩子,盡力的做一個合格的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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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他確實是陪小朋友玩捉迷藏來着。
結果他接了個電話,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回神時,他也有幾分自責,一邊轉身想要往屋裏走去,一邊問道:“他現在人呢?還在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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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冠榕道:“小孩子哪有耐心藏這麼久,有人陪他玩了,你先站住!”
老太太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攔住了去路。
靳斯辰一看老太太的眼中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就感覺到事情不太妙。
果然……
“小四啊,你最近……咋老回家過夜呢?”
這個開場白,勉強還算是委婉的吧!
靳斯辰挑眉道:“不是您老要求的,我只要不出差,沒應酬,下了班之後就必須回來陪孩子的嗎?您還說了,我要是敢不回來,就永遠也不要回來了,反正您和我爸連孫子都有了,我就是個多餘的……”
這話,確實是丁冠榕當初的原話。
這幾年,因爲葉初七不在,靳斯辰時常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老太太知道他睡眠不好,就怕他晚上不回家反而出去喝悶酒,反而會把身體搞垮,所以才把孫子搬出來,下了這條禁令。
他們二老的話,他向來不怎麼聽。
沒想到,這條命令倒是執行得妥妥的。
丁冠榕頓時被他給噎死了,這倒黴孩子,就知道拿話來堵她,難道還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