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寧。
也許是心情太愉悅,有助於身體的康復。
第二日,葉初七和兒子都已經退了燒,經過檢查也沒什麼大礙,醫生便給他們母子都開了點藥,建議回家按時吃藥,好好休息就行。
靳桓宇小朋友昨晚還有點彆扭,不太好意思叫媽媽。
一起睡了一夜,又陪伴彼此喝過幾次藥之後,已經算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誼,第二天就開始跟在葉初七屁股後面,媽媽媽媽的叫個不停了。
葉初七的臉色雖然還有點蒼白,但是心情太美麗。
笑起來的時候,依然明妹動人。
上午十點,靳斯辰去辦理了住院手續,又吩咐保姆出去給葉初七買一套衣服回來。
昨天趕來醫院的時候太倉促,她當時光溜溜的躺在牀上,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他也來不及給她換衣服,直接裹了件睡袍就抱着出門了。
現在要出院,自然要換了衣服,收拾妥當。
然而……
靳斯辰剛去辦好了出院手續,還沒來得及趕回病房,就在一樓的門診大廳看到了兩個匆匆而來的人。
一個是項超。
別看已經是將近四十的人,穿着一身休閒套裝,頭髮打理得根根分明,看起來就跟二十多的小夥子似的。
而與他並肩而來的女人,一頭慄棕色的長卷發披肩,身穿白色的針織上衣配咖啡色的百褶中裙,時尚又嫵妹,正是陸惜之。
這兩人走在一起並不奇怪。
畢竟,他們有共同的兒子,還有孫女,聯繫總斷不了。
三年前,靳斯辰爲了追尋雲愷和葉初七的下落,曾假意綁架了項禹傑,藉由陸惜之引出了德盧卡家族。
在這件事情上,項超也是幫兇。
可想而知,事後項超在陸惜之面前是如何的裏外不是人。
爲了這事兒,陸惜之在接下來長達一年的時間裏,都沒有搭理過項超,真正的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連給他一個眼神都吝嗇的那種不搭理。
於是,考驗項超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工夫的時候到了。
幸好有兩個孩子助攻,陸惜之就算是真正的鐵石心腸,也不能不考慮兒子和孫女的感受,平日裏跟項超免不了接觸。
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就從去年開始,兩人的關係似乎有所進展。
當然,所謂的進展就是能正常的相處交流而已,雖然身邊的朋友都看出來他們倆個心裏眼裏都是有對方的,但陸惜之一直端着,項超至今也沒混上個名分。
這男人啊,就是越得不到的,越是念念不忘。
項超以前哪裏會缺女人,可這幾年被陸惜之折騰得夠嗆,他還甘之若飴。
他們之間,究竟是孽還是緣,誰也說不清了。
可是,他們倆個這會兒行色匆匆的,還一起出現在醫院這種地方,靳斯辰一看就覺得不對勁。
“超哥……”
靳斯辰叫了一聲,便迎了上去。
跟陸惜之點了個頭,算是打過招呼,再將視線轉移到項超身上的時候,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你怎麼在這兒?”
靳斯辰率先道:“老婆兒子都發燒,不過這會兒沒事兒了,準備出院,你……們呢?”
他問得有些遲疑,因爲這兩人都是神情凝重,一副看起來像是有大事發生的樣子,他都不確定該不該問。
項超倒是很爽快的道:“哎,還不是我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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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子?
說起這一層關係,靳斯辰只能下意識的望向陸惜之。
陸惜之是長姐,下邊有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所以項超的小舅子還挺多。
可惜……
人家陸惜之並不承認啊!
她一記凌厲的眼神飛過來,項超就馬上閉了嘴。
好吧,只是他默認他們已經算是在一起了,可是陸惜之並沒有答應他的求婚,理由是他這個人的不靠譜已經持續三十多年了,她需要多花點時間來考察並且認證他是不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
所以,還在考察期的人,人家的弟弟還真的算不上他的什麼小舅子。
事實上,靳斯辰一聽項超這麼說,心裏就有數了。
果然,下一秒就由陸惜之親自解釋道:“是我弟妹,病情反覆了,昨天夜裏進的醫院,情況不太好。”
靳斯辰聽了她的話,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陸惜之的三個弟弟中,只有陸雲深是結了婚的。
所以,陸惜之口中的弟妹,只能是陸雲深的妻子黎灩。
黎灩的情況,還真的是一言難盡……
靳斯辰知道他們是來探病的,於是馬上道:“那我不耽擱你們了,我先回病房去通知小七一聲,隨後再過去看看。”
三個道別後,靳斯辰便回了病房。
葉初七和兒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靳斯辰了。
然而,辦了個出院手續回來,葉初七就發現靳斯辰的臉色不太對了。
她還沒開口問他,靳斯辰便率先道:“已經辦好了,小宇,你先跟司機叔叔回家,爸爸媽媽有點事兒,晚點再回去。”
靳桓宇聞言後,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人家剛剛纔跟媽媽商量好,出院之後要去哪兒哪兒玩的。
靳斯辰平時雖然也很寵他,但是小傢伙卻知道,一般爸爸認真嚴肅起來說的話,那就是說一不二的。
人家好不容易纔有了媽媽,哎……
葉初七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人家也是好不容易纔認了兒子啊,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粘在一起,那前面缺失的時光都補回來。
她現在最不願離開兒子了,可靳斯辰卻忽然帶回來這麼一個‘噩耗’。
小傢伙不敢反駁爸爸,葉初七卻直接道:“能有什麼事兒啊,你自個兒去辦不就好了,我答應了小宇陪他回家的,我們還有好多的安排呢。”
靳斯辰卻道:“改天吧,有什麼安排說一下,我跟你們一起,今天……有個朋友也在醫院,你跟我一起去探望一下。”
已經有段時間了,葉初七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份。
那麼,也該逐漸融入到原來的生活圈子裏了。
葉初七聽他這麼一說,又是頗爲嚴肅的語氣,只能暫且答應了。
兩人說服了兒子回家之後,便去往另一棟住院部大樓。
葉初七緊跟着靳斯辰的腳步,這才問道:“誰住院了?是什麼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