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小就生活在京都,裴子騫向來身嬌肉貴的,再加上他的皮膚有些敏感,即使只是被蚊子蟄一下都能紅一大片。
在鄉間,各種野獸昆蟲又多,長點小疙瘩也算正常。
於是,問主人家討了點花露水灑在身上,以爲就能慢慢好轉。
卻不料,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惡化了。
從當天中午開始,他身上的那些小紅疙瘩就開始發癢,他忍不住輕輕撓了幾下,誰知道越撓越癢。
先是手腳,再到脖子,再到臉上……
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落下。
其他地方還好,偏偏臉上都長滿了紅疙瘩,對於向來愛耍帥臭美的裴子騫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
很顯然,花露水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幸好有孫甜甜和她的導師在場,畢竟是京都醫大的人,又是親自到這邊採集草藥做研究的。
孫甜甜是個半桶水,但她的導師卻很精通藥理。
在鳳稷山腳,有一種隨處可見的草藥,專門用於治療當地的各種昆蟲叮咬,對於止癢也有奇效。
這藥不難採,外面大路邊都有。
靳斯辰不忍看着裴子騫癢得這麼難受,於是便冒着大風大雨出去採了幾株回來。
將草藥碾碎擠出水來,塗在紅疙瘩上,慢慢的就止癢消腫了。
然而,靳斯辰出去這一趟,雖然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可是回來的時候還是成了落湯雞,渾身都滴着水。
昨晚所有的女眷都擠在主人家女兒的房間裏休息,靳斯辰不方便進入。
可現在已經是大白天,沒有人在裏面睡覺,而靳斯辰也不可能在廳裏面換衣服,所以便進了臥室。
他在進臥室之前,還順便向葉初七招了招手,喚道:“老婆,來幫我。”
葉初七:“呃……”
衆目睽睽之下,葉初七的臉一下子紅了。
有沒有搞錯?
都多大的人了,換衣服還不會嗎,讓她幫什麼忙?
最要命的是,他這麼堂而皇之的將她單獨叫進臥室裏,不軌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啊,所以理所當然的換來了其他人意味深長的目光。
葉初七僵在原地。
一時之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靳斯辰見她還無動於衷,於是乾脆返了回來,當着所有人的面牽起了她的手,直接將她牽進了臥室裏。
兩人進了門,落了縮。
雖然跟外面只是一牆之隔,但畢竟是只有兩個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了。
葉初七這才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窘迫的道:“你幹嘛呀?把我叫進來……你沒看到他們其他人的眼神嗎?”
靳斯辰理所當然的道:“你是我老婆,睡都一起睡了,一起進臥室換個衣服天經地義,你管他們怎麼看?”
葉初七:“可是……這畢竟是人家家裏,還是那個小妹妹的房間……”
靳斯辰挑眉:“所以呢?”
葉初七:“?”
靳斯辰:“所以,你覺得我不知道這是別人的房間,是想要做什麼?”
葉初七:“呃……”
難道不是嗎?
要說起男女間的那點事兒,怪不得別人會用食髓知味這個詞來形容,葉初七也覺得實在是太精闢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之後,接下來的每一次都變得自然而然了。
這段時間,他只要一逮住機會,無論何時何地都在想着這回事兒,只要有機會就會馬上付諸實踐。
所以,她可不是冤枉他,他一點兒都不冤。
靳斯辰當着她的面,換上了乾爽的衣服。
在這整個過程中,葉初七雖然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但還是躲得遠遠的,不知道是怕他忽然獸性大發,還是怕自己會忍不住將他直接撲倒。
等到他換上了衣服,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靳斯辰似笑非笑的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她還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望了一眼門的方向,緊張的道:“你要幹嘛?別……別亂來啊,都說了這是人家小妹妹的臥室,啊……”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靳斯辰拽住了手。
他直接將她拉到懷裏來,看着她緊張又倉皇的小模樣,他輕笑着道:“大白天的想什麼呢?我叫你進來,不過是想單獨問你一下,昨晚的事情……”
呃……
葉初七的臉上一僵,有幾縷尷尬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好吧!還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不過,他提起了昨晚的事兒,她頓時就認真起來,嚴肅以待。
靳斯辰又問道:“昨晚你是不是保留了什麼話沒有說,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總可以和我說了吧?”
原來,他真的看穿了她!
其實,從昨晚到現在,葉初七也想過這個事情要怎麼和靳斯辰交代,或者如古一所說的,怎麼將他搞定。
在隱瞞和坦白之間,她很快就選擇了後者。
有些話對別人不知道如何開口,但是在靳斯辰面前就沒什麼可隱瞞的。
她的目光從戒指上掠過,最終深吸了口氣,說道:“昨晚是古一把我帶走的。”
靳斯辰一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
這個答案,也算是在意料當中。
這麼詭異的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癥結在哪裏,更想不通爲什麼會是這樣,但如果對方是古一,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靳斯辰稍稍將葉初七從懷裏推開了一些,以便能更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他繼續嚴肅以待,問道:“他爲什麼忽然把你帶走?帶到哪兒去了?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或者是做什麼?”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葉初七自然也不隱瞞,如實說了。
說完之後,兩人皆陷入到短暫的沉默當中。
靳斯辰拽起了她的手,盯着她手上的戒指看了半天,俊臉緊繃,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卻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戒指裏,有個人?
而且,葉初七忽然武力值飆升,還能洞察人心,其實那並不是屬於她自己的能力,而是因爲這個戒指在她手上,而古一就在戒指裏?
這……
如果是以前聽聞這種事情,靳斯辰只當作是天方夜譚。
可如今,卻容不得他不相信了。
“大叔……”
葉初七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安慰道:“別這樣嘛,其實你不用這麼擔心,他都說了不會傷害我的,他找我只是讓我想辦法阻止你去調查我失蹤那三年間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