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陽光已經很刺眼。
可是,再炫目也比不過兩個身量頎長,容顏俊美的男人並排坐在一起,在車門關上之前,路邊的行人都忍不住扭過頭來多看兩眼。
靳斯辰一上車,一開口就道:“去中央華府。”
裴子騫怔了一下,看了眼靳斯辰手上提着的東西,塑料袋上正好是街口那家灌湯包的標誌。
他忍不住打趣道:“你一大早給人當跑腿是你的事兒,還把我當出租車司機了。”
靳斯辰斜了他一眼,只道:“開車,別那麼多廢話。”
他確實是當跑腿的沒錯,關鍵是,他心甘情願呀!
昨晚他過生日,葉初七因爲酒量不佳,還在飯桌上就已經醉趴下了。
這是靳斯辰第二次見到葉初七喝醉。
第一次就是她以葉初七的身份出現在京都,他們在黃金臺相遇的時候,那時就知道她的酒量一般,酒品很差。
這是第二次。
當然,酒品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他得慶幸她還在包間裏的時候喝暈了,所以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當他準備帶她回家的時候,估計是酒精正好衝上了頭,她還在車上就開始各種作各種鬧,還當着司機的面調系他……
本來是打算回靳宅的,當葉初七軟綿綿的倒在他身上時,靳斯辰臨時改變了主意,回中央華府。
一來,距離比較近。
二來,這樣的夜晚比較適合兩個人獨處。
本來他還打定了主意,以後再也不讓她沾酒了,可是當晚見識到她喝醉之後的主動和熱情之後,他又覺得偶爾讓她喝點小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喝醉後,實在是太太太可愛了……
這一晚的經歷,連靳斯辰都滿足了,可想而知葉初七是個什麼樣了。
她清早睜了下眼,無奈渾身痠疼,頭昏腦脹的根本連動都不想動,只是迷迷糊糊的說了聲想喫灌湯包,然後又眯眼睡了過去。
靳斯辰神清氣爽的,自然願意滿足她的一切需求。
他匆忙的洗漱穿衣,便出來給她買灌湯包了。
因爲距離不遠,他便沒有開車,誰知道剛買了東西,就碰見裴子騫了,雖然沒幾步距離,但是他也不會拒絕忽然出現的司機。
裴子騫被當成司機對待,心裏略有幾分不爽。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要去夠靳斯辰當寶貝似的護在懷裏的塑料袋,可他一邊開着車,哪裏比得上靳斯辰速度快,立即就閃開了。
裴子騫嘖嘖兩聲,抱怨道:“辰哥,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兒,你都被葉初七奴役得不像原來的你了,你看看你臉上,現在就寫着三個字,妻管嚴!”
靳斯辰面不改色的,完全不理會他的調侃,隨即遞給他一個幽幽的眼神,“那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兒?”
裴子騫轉了一個方向盤,車子就已經順利駛入中央華府的大門,隨口反問了一句,“什麼?”
靳斯辰:“你脖子……”
裴子騫:“?”
靳斯辰:“新鮮的痕跡,昨晚留下的吧?從這痕跡我可以判斷出……對方是一個女人,二十出頭,應該是個新手,如果沒猜錯的話,職業應該是個醫生吧?”
吱地一聲……
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裴子騫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當即就踩下了剎車,慶幸的是他雖然處於慌亂和震驚之中,卻沒有把油門當成剎車來踩。
於是,車子停了下來。
裴子騫扭過頭來看着一臉淡定的靳斯辰,臉色微微不自在。
“辰哥……那個,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下意識的擡起手來摸了下脖子。
因爲孫甜甜急着要來上班,所以他出門之前只是匆匆的換衣洗漱,並沒有很仔細的照鏡子。
所以靳斯辰說他脖子上有痕跡,他真的沒太注意。
可,似乎也不奇怪。
他忽然想起來……
昨晚上跟孫甜甜在浴室裏的時候,他幾乎是將她騰空抱在懷裏,她又喊又叫的,最後直接俯下頭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咬得還挺狠的,他當時就感覺到了疼痛。
只不過,身體感官上的愉悅淹沒了那一點點的疼,刺激得他都忘了。
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痕跡。
如今被靳斯辰看到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了的事情,他一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晚上還不能有X生活了?
讓他意外的,是靳斯辰所說的那些話……
女人,二十出頭,新手,醫生,每一項都說得太準了!
不!
不只是猜測得準確而已,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裴子騫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點心虛,他和孫甜甜的這段關係,開始得太突然,連他自己都還沒回過味來,忽然就被拆穿了。
等等!能不能別拆穿呀?
“辰哥,我其實……”
他想說些什麼,可是承認有點突然,辯解又不合適。
正欲言又止之際,靳斯辰已經直奔主題,簡單粗暴的問道:“是孫甜甜吧?”
裴子騫頓時一副被雷劈過的表情,真是心塞塞,都說了別這麼快拆穿的嘛,還這麼直白做什麼?
靳斯辰心裏有了猜測,哪裏會管裴子騫是怎麼想的,他繼續道:“昨晚喫飯的時候,你要死要活的,還說什麼被耍又被騙的,也是因爲這個孫甜甜吧?”
裴子騫頓時苦着一張臉道:“辰哥,你特麼是孫悟空轉世的吧?”
他什麼都沒說,怎麼什麼都猜得到?
靳斯辰沒理他,徑自又道:“今天早上心情不錯,看樣子昨晚過得很愉快,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就算上班也很少早起,今天卻這麼早就出現在街頭,還正好就在恆豐醫院附近,送孫甜甜上班呢?”
裴子騫目瞪口呆。
心裏想的卻是你這麼厲害,你什麼都猜到了,還來問我幹嘛?
他是沒那個膽,關鍵是怕靳斯辰揍他,否則都想直接說靳斯辰就像是他肚子裏的那啥,否則就算是有火眼金睛,也看不了這麼清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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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是個爺們,就不能否認了。
裴子騫的聲音有點含糊,總算是嗯了一聲。
靳斯辰頓時盯着他,目光如炬,那審視的模樣,讓裴子騫立刻就感覺如坐鍼氈,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