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峯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蕭瑾也知道一味的爲難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結果,於是反問道:“有多難?還是有什麼別的問題?”
池海峯道:“你上次交給我的只是一管新鮮的血液,我已經讓手底下的團隊進行過分析研究,目前能確定的只有幾點……”
“第一,是人血。”
“第二,可以肯定這不是一個健康人的血。”
“第三,從血液分析報告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應該是在造血功能上有問題,也有可能是免疫系統有缺陷,不是常見的各種類型白血病,也不像是遺傳病,總之就是……連病因都沒法確定,暫時也找不到類似的病例。”
池海峯得到那管血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無非就是有人患了一種極其罕見的病,這管血就是從那個人的身上抽取出來的,卻要讓他根據這份血液研製出抗病的藥來。
這,談何容易啊?
蕭瑾沒有開口,池海峯便接着說道:“如果想要儘快取得進展,至少得讓那個人到醫院先做一下全面的檢查,才能對症下藥,否則就只憑那點兒血液,這……太難了,再說了,你還交代這事兒只能祕密進行,這也增加了難度……”
蕭瑾望向他,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池海峯也實在是好奇,於是問道:“老婆,那究竟……是什麼人的血?”
蕭瑾冷聲道:“收起你的好奇心,該讓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不該讓你知道的你也別多問。”
池海峯悻悻的閉了嘴。
他又哪裏知道,事實上就連蕭瑾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人的血。
她雖然知道剛纔跟她通電話那個女人的身份,但是那女人也只是將血液交給他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那人患了罕見的病,是意料之中的。
否則,對方也不至於大費周章,借恆豐製藥廠的研製新藥了。
被蕭瑾呵斥了之後,池海峯就老實多了,不該他問的他也就不問了,於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這事兒雖然不容易,可若是有個人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或許會有進展。”
蕭瑾眉毛一挑,問道:“誰?”
池海峯道:“那個叫徐邈的赤腳醫生呀。”
蕭瑾愣了一下,好半晌纔想起這麼個人來。
池海峯又道:“這人是有點兒邪門來着,可是若論精通藥理,他敢稱第二,恐怕這世上沒人敢爭第一,你看陸家那大少奶奶就知道了,在咱們醫院住了那麼久,全世界的專家都請來了,愣是沒有一點起色,醫院那邊甚至都已經通知陸雲深準備後事了,誰知道這個徐邈一來……你說怪不怪,病人居然真的就慢慢好轉了,徐邈的藥還真是神……”
池海峯又是崇拜又是惋惜。
他都已經幾次親自邀請徐邈,可人家就是不理他。
但是,對於蕭瑾讓他研製的藥,他也不敢擅自做主,畢竟說好了是祕密進行,徐邈怎麼也是個外人。
蕭瑾沉默片刻之後,開口道:“你可以去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至於能不能……等我通知。”
池海峯道:“行,老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還有一事兒……”
蕭瑾問:“什麼?”
池海峯道:“上次你給我的那管血,量太少了,就算不能讓本人來配合治療,那能不能再弄點血來?”
蕭瑾道:“嗯,我會想辦法。”
至於結果如何……
蕭瑾也不清楚那個患病的人究竟是誰,只能再去徵求一下剛纔那個女人的意見,她說行就行吧!
可是,這麼神神祕祕的,連蕭瑾都好奇了。
還有,那個女人還說什麼計劃提前,等不下去了……
蕭瑾卻只有等!
她等着看,接下來的風起雲涌。
這個等待的過程並沒有太久,大約是半個月後,C國就發生了一件舉國震驚的大事,外交部一把手許開源攜夫人訪問Y國的時候,被不法分子開槍射擊,許開源爲了護住夫人,被子彈擊中,已經送往醫院緊急救治。
此消息一出,全國譁然。
這樣的事情,說怪也不怪。
各國的高層領導人被襲擊的概率雖然不算太高,但也是時有發生的事兒。
而且,能做出此等冒險之事兒的人大多數都是訓練有素,被襲擊的對象十有八九都是當場身故。
這事兒,第一時間也傳回了靳家。
靳邦國和丁冠榕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自從葉初七回來之後,原以爲一家團聚,從此就是和和美美,其樂融融了。
誰知道……
在這個節骨眼上,許開源和靳斯琴那裏又出了事兒。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最怕的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丁冠榕哪裏受得住這個打擊,當場就昏厥過去。
靳家又開始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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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照顧好兩個老人的情緒,又要隨時關注許開源和靳斯琴那邊的狀況。
丁冠榕的心臟本來就不好,這一昏倒就纏綿病榻,雖然靳家也有家庭醫生,但畢竟沒有醫院裏那麼齊全的醫療器械,爲了防止緊急意外的發生,他們還是讓丁冠榕住進了醫院,由女兒兒媳輪番守候。
這日上午,正好是葉初七在病牀前守着。
丁冠榕悠悠轉醒的時候,連眼睛都還沒睜開,嘴裏就念叨着老二。
在幾個兒女之中,靳斯琴的存在感算是最低的,既不像是老大出生時一樣博得全家關注,也不像後來出生的弟弟妹妹一樣受盡寵愛。
靳斯琴從小到大,從學習到婚嫁,幾乎從不讓父母操心。
可是在父母眼中,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嘴上不說,心裏都是一樣的。
如今女兒女婿出事兒,又遠在國外,老人家既不能去看上一眼,也幫不上忙,除了乾着急之外也做不了別的了。
“媽……”
葉初七握住了丁冠榕亂動的手,安慰道:“媽你別擔心,二姐她沒事兒,姐夫也不會有事兒的,你別擔心,你趕緊……好起來……”
葉初七安慰着要醒不醒的老人家,心間也盡是酸楚。
平時丁冠榕雖然是風風火火的個性,一點兒都不服老,可是這麼大年紀了,病來如山倒,整個人都垮了。
葉初七其實很怕,怕她就此一病不起……